第26章 朱红着前墨压境

镜都中央,有一座占地千余亩的府邸,名曰明心府,其府分为东西南北央五大府,其中央府为领主专属。

此时,央府之中,宋规等人正严阵以待,忽觉有人闯入,忙提剑赶去,到时却见一身疲惫的襄琅。

宋规连忙上前,关心道:“阙令,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冯掌事他们呢?”

周遭,熟悉的面孔唰的一下全围了上来,皆是满目关怀。

望着亲切的众人,襄琅心中压抑的委屈与痛苦总算忍不住爆发,一头便扎进了宋规怀里,哽咽着叙述了近几日的事情。

宋规听罢,顿时如晴天霹雳般惊骇,不可置信道:“怎么会呢?荆夫人与冯掌事他们相交多年,怎么可能害他们,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襄琅理了理心绪,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用法器的力量将荆姨锁在了夏府,等这一切事情结束后,再做打算吧。”

任凭宋规心下如何波澜起伏,此时也只得强作镇定的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如果领主还在……”

说着灵光一闪,“领主的法器千面素羽号称可以看透人心万象,如果阿琅你能拿到那件法器,说不准就能……”

襄琅闻言,眼眸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来:“话虽如此,可要拿到领主位凭我实在是……”

宋规点了点襄琅额头,温声道:“你还有我们呢,别担心。”

襄琅依旧是愁眉不展:“可如今府上的高手大多外派,仅剩的几位也要保护镜都的百姓。”

宋规道:“没事的,我们跟着你去,百姓们都在明心府,旁人轻易不会靠近,不会有事的。”

襄琅道:“就算旁人不来明心府,但那时众多高手法器交手,产生的波动太大,足够影响整个镜都了。如果你们不守,等战争结束,镜都也保不住了。”

宋规无奈一笑,道:“阿琅啊,你是不是忘了还有领主的法器啊,保护镜都哪里需要我们多操心?外头的姑且可以说是担心千面素羽力不从心,但这里可在它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出问题,没事的。你就让我们跟着你去,不然这次要是赢不了,我们也没什么未来了。”

闻言,襄琅才勉强同意宋规的决定,“宋规哥说的是,是我浅薄了。”

宋规道:“你哪里浅薄,你的心思是最适合当领主的,能事事以百姓为主,这是真镜的幸运。只可恨这该死的规则,注定了每一次竞位都会血流成河,可悲啊。”

襄琅低头,不语。

片刻,才道:“那宋规哥准备准备,叫上几位前辈随我出去吧。”

宋规疑惑:“只我们几人,不用守卫军?”

襄琅摇头:“不用,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保护百姓就行,而且,这次八姓也没带多少人来,不用这样大费周章,也免得他们白白送死。”

宋规闻言,心下感叹,转身依言去叫了尚留在明心府的数名高手。

夜晚,天空暗沉,血色压抑。

上官黎进入镜都后便径直去了襄琅在西城的那座私人院落,恰巧此时,襄琅也带着宋规等人经暗道到此。

两方人马见面,一时溢满警惕,气氛紧张。

襄琅对着警觉过头的一位前辈道:“万松前辈,这是盟友,桓心域阙令上官黎,之前在西湘镇救过我。”

万松闻言,却是丝毫不减锐利,片刻,对着上官黎开口:“既然是盟友,那老夫可否冒昧问一句,上官阙令为何要与我家阙令联手?您既出身上官氏,也该知道这种时候最忌讳与原领主麾下联手。”

上官黎坦然自若,笑道:“前辈说笑了,什么忌讳不忌讳的,总归最后的赢家只有一位,我不过希望与我做最后一决的能是襄阙令,实话说,其他人,都不适合真镜域。 ”

万松拖长了音,“哦?上官阙令就如此肯定最后之争会是您与我家阙令?”

上官黎面不改色:“谈不上肯定,此番高手如云,天骄汇集,我也不能保证。”

说罢朝旁边一瞥,本意示意临关接话,却不小心对上了上官温然的目光,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

下一刻,上官温然不出所料的咋呼了起来:“要不怎么叫你们合作呢?我们反正肯定没问题,至于你们……”

说着轻蔑地瞥了眼襄琅带来的众人,“就不好说了,或许有我们帮忙能行吧。”

上官黎听着上官温然嚣张的声音,有些无奈又头疼,警告道:“上官温然!”

临关见状忙上前拉回了上官温然,又礼貌朝万松等人一拱手,道:“诸位莫怪,我们不过觉得,如今情形,南璃氏与解氏早已联手,原氏与慕水氏向来亲近,奚氏虽无盟友,却实力强劲,余下还有不知多少旁的势力,我们两方联手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单打独斗,第一个被排开的便是我们。”

临关言罢,襄琅紧接着顺着他的话,冲着万松宋规等人道:“诸位前辈,我与上官阙令一见如故,深觉上官阙令值得信任,还请诸位为了我,为了真镜,暂与上官阙令联手。”

宋规本在一旁悠然自得,此刻听襄琅这一番话,两步上前,朝万松道:“万老爷,知道你多疑,但这会就听阙令的吧,别到时候这么一把老骨头还得被阙令拿命令压。”

万松没好气瞥了宋规一眼,摸了摸胡须,道:“我等凡事自然以阙令为准。”

随后又郑重作揖:“这几日还要请诸位指教了。”

上官黎忙扶起万松道:“不敢,既是盟友,谈不上指教。”

如此一番后,两方人马暂时放下了作为对手的警惕,一一见过后便暂且分开,各自休息。

夜深,无光,唯有屋内一盏微弱的烛火摇曳。泛黄的光晕映在上官黎脸上,平添一丝寂寥。上官温然跟在身后,一脸嫌弃道:“怎么非得这么寒酸,是少了烛火还是少了法宝,就一盏灯你看得见吗?”

上官黎不置可否:“谁知道呢,眼虽不见,神思却在。”

上官温然面色难言:“什么东西,你又犯什么病?”

上官黎轻笑:“没什么,就当是我神智失常,倒是你,先前那么冲做什么,是想毁了我跟襄琅的盟约么?”

上官温然不可置信:“哈?不是你给我使眼色吗?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上官黎无言以对:“……我没跟你使眼色,你看岔了,再说了,你好歹是个世家公子,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上官温然冷笑一声:“那谁知道你想什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鬼都得被你绕晕。我又不是妓子,学不会看人脸色。”

或许是妓子二字太过刺耳,上官黎面色微不可查的一沉,直接略过这个话题,道:“行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晚不要管旁人了。”

上官温然闻言,并未察觉上官黎的异样,只狐疑道:“你确定不趁着夜黑风高先解决一波?”

上官黎道:“不了,我这些天受伤太多,还是养养吧。”

“行吧。”无奈,上官温然只得离开。

院外,岑无穷摇着扇子,慵懒地倚靠在树边,见上官温然出现,嘲弄的声音瞬间响起:“怎么看上官公子不是很高兴啊?”

上官温然白眼一翻,两步便冲到了岑无穷身边,对着他便是一拳。

“你有病啊!”

岑无穷慌忙躲开,怒骂。

与此同时,身后的树瞬间倒塌,压碎了一旁的屋瓦。

屋内,哗啦啦一阵木屑纷飞,临关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收拾出来的房间被糟践,硬了硬拳头,扭头便朝上官黎屋内奔去。

“小姐,你看看他们!”

临关指着屋外两人,委屈控诉。

上官黎无奈揉了揉眉头,无力的安慰道:“你忍忍吧,就这几天了。”

临关欲哭无泪:“小姐,我已经忍了他们很多天了!天天吵、天天打,烦死了!”

上官黎汗颜,避开临关的目光,良久,才道:“要不这样吧,城外红线边有一处村落,是柏先知的老家,你去襄琅那儿邀柏先知一起,帮我办件事,顺便盯下红线,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传讯回来。”

临关得令,面色才稍好些,但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以后还是离上官公子远些吧,我总觉得他有些不正常。”

随后,临关又同上官黎说了些话才离开。

离开院落时,临关冷漠瞥了眼正在互殴的两人,满眼嫌弃,不经意抽了抽嘴角,迈步离开。

“你干什么?”岑无穷一扇扇飞上官温然的法力,直直将一旁的高墙砸了个窟窿,问道。

上官温然不语,只一心攻击,一道又一道如圆珠般小巧的法力自他手中而出,以迅雷之势飞向岑无穷,又在其周身炸开。

而这厢,岑无穷见上官温然使出家传功法,似是不留余手,也敛了笑意,专心对付。一枚又一枚法力珠被他扇飞,四处轰炸,不消片刻便将院落砸的七零八碎。

上官黎端坐屋内,听着屋外不堪忍受的轰乱声,颇有些心力交瘁,就在她准备起身制止的时候,轰的一声,一道法力直冲她而来,撞烂了窗,又在距她一指处炸开。

终于,上官黎忍无可忍,自烟尘废墟中撤了身前的藤蔓,微一抬手,几道手臂粗的藤蔓自那二人脚下破土而出,顷刻间便将那二人捆成了粽子。

那二人还欲挣扎,上官黎见状,加大了力度,只捆的那二人喘不来气。

一时,院落回归宁静。

上官黎缓缓将头朝向上官温然,道:“上官温然,你记得赔钱,看看这院子都成什么样了,你平时在族里也这样么?”

随后又望了眼岑无穷:“你这是弄什么?他犯贱你也跟着?”

上官温然没好气的将脸扭向一旁,岑无穷见此,啐了一口,向上官黎控诉:“上官阙令,你可要管管,这人一言不发就开打,我纯属自保啊。”

上官黎低叹,无奈,控制着藤蔓将那二人抛至空中,又一藤抽过去,直将那二人抽飞出去。

“要打滚远点,我还要休息。”

夜空之中,两道身躯如流星般划过,上官温然与岑无穷顺着上官黎的力道,落在了城中街道,一个转身,撞见了正在游荡的奚眠。

三人六目相对,空气一时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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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明朝岄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