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瑶月听谷梁奕这话,撇撇嘴道:“卖什么关子,不说算了,晚上别来找我了。”
谷梁奕一听,急了,立马道:“不行,我说,我现在就说。”
宣瑶月直接拂袖离去,道:“晚了,我不想听了。”
大殿内一扫方才沈家家主带来的阴霾,太极殿内瞬间被注入了活力,可同一时间的江北地区却剑拔弩张。
奚顾君没有被允许跟随行动,她一个人待在客栈,很忧心席沧云的情况,可是她又不能到处乱跑,万一破坏了他的计划可就不好了。
从客栈的窗外看去,街上瞬间空无一人,家家门户紧闭,人人自危,老板娘匆匆上来叮嘱她不要乱走,注意安全后也慌忙离开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难熬,奚顾君不停在房间里打转,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掌心,突然一抹白色闯入眼帘。
那白色的物体直接停在奚顾君的头上,还扇了扇翅膀,是奚顾君刚来这里是遇见的那只小白鸟。
奚顾君将头上的小白鸟捞下来,“小白!不对,你好像叫凤凰。”
那小白鸟挣脱奚顾君的魔爪,站在桌上理了理自己的羽毛,小黑豆眼略带嫌弃的看着她。
奚顾君不和一只鸟计较,凑上去问:“凤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白鸟喝了一点杯子里的茶,跳到奚顾君身上啄了啄她,然后飞向窗外,奚顾君猜测这应该是让她跟上的意思,匆匆留了张字条就跳出窗外跟过去了。
奚顾君一路跟着小白鸟,眼看着都出城了,她以为这小白鸟是带她去找席沧云的,可这方向也偏离了太多了。
那小白鸟看见奚顾君停了下来,气势汹汹飞回来,站在她头上快速啄了几下,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奚顾君无奈,只好再次跟着小白鸟行动起来。
在城外五里一片密集的树林里,小白鸟停了下来,奚顾君也停在树梢上休息,还没等喘口气,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伙人,鬼鬼祟祟的,但这一行十来人里,都是江湖难得一见的高手。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夜色笼罩着这片密林,月亮被云层遮挡大半,奚顾君夜视能力还不错,隐隐约约看清了被围在中间的人,竟然是江北沈家的二家主沈寄西。
江北沈家一共三位掌事家主,席沧云曾经告诉她,也拿画像给她看过。
想必是趁城里局面混乱,趁机逃出来的,这小白鸟当真是厉害,如果不是她,可能就让沈寄西这一行人逃脱了,还好她方才一路过来都留下了记号,等席沧云那边腾出手来应该就会赶来了。
奚顾君不敢贸然靠近,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还外加一只鸟,对面高手众多,她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就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跟着,沿路留下记号,可就算再小心,还是被发现了。
沈寄西停下来,递了个眼色给身旁两人,那两人立即离开队伍,看来是来搜寻她的。
那小白鸟在奚顾君被发现的同时就头也不回的飞走了,速度比来时还快,瞬间就看不见它的身影,奚顾君嘴角抽了抽,她也想过先撤,可是行不通。
奚顾君轻功是还不错,可是她肯定赶不上那小白鸟刚才展现的速度,再加上她比小白鸟体型大很多,太过显眼了,不一定跑的掉,于是收敛气息,屏息静静待在树上。
这棵树枝繁叶茂,再加上夜色掩护,奚顾君就像与树融为了一体,不到近前很难发现。
沈寄西身边的两人搜寻一圈无果,立即回到队伍里,沈寄西笑了笑,道:“这位朋友,何必躲躲藏藏,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天不是很好吗?”
奚顾君无声翻了个白眼,还一起坐下来,怕是她刚出现,就要被他身边那些高手削成肉泥了。
沈寄西很有耐心,还在继续,“不知道这位朋友是想要什么,这样,只要你提出来,沈某人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奚顾君当做耳旁风,视线一扫过去,发现他身旁另外两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顿时呼吸乱了一拍,就这瞬间,她浑身犹坠冰窟,下意识将身体倒下去,只剩脚尖勾着树梢。
下一瞬,一把锋利的匕首扎进了树梢,奚顾君后背冷汗直流,她刚才要是慢一个呼吸,这时候怕是都凉了。
奚顾君没有停留,脚尖一点掠向前方,同时抽出腰间的软剑,停在沈寄西一行人近处,身后站着消失的两人,虎视眈眈盯着她。
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就不比再躲藏了,看方才那一下,身后那两人轻功应该不在她之下,而且还使得一手好暗器,逃跑的几率不大。
沈寄西看到面前的女子,笑眯眯道:“陈小将军,你不在边境保家卫国,却来这里为难我沈家,这可不是一个将军该做的。”
奚顾君暗自调整嗓音,开口时音色与陈微迎无异,“沈家主这话我可听不懂,不是你趁乱逃跑在先吗?”
如今着局面,只能拖着了,她一人是不可能战胜眼前这十位江湖高手了。
沈寄西身后那个佝偻老者模样的人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沈寄西道:“陈小将军一定要执迷不悟吗?”
奚顾君笑了笑,道:“不如沈家主束手就擒吧,如此皆大欢喜。”
话音刚落地,那佝偻老人声音嘶哑道:“你不是陈微迎。”
奚顾君心头一跳,且不说她经过易容的脸,就连身高和声音都与陈微迎一模一样,况且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之下,那人究竟是如何判断她不是陈微迎?
听这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就知道那人不是胡说诈她的,沈寄西反应也很快,直接道:“永安公主。”
他这称呼一出,身旁三人立即护着他找掩体躲起来,其余五人分散开,与她背后的三人逐渐形成一个包围圈。
奚顾君深深呼出一口气,眼前这场硬仗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先下手为强,左手发动暗器袭击左手边三人,同时脚尖一点靠近先前那名佝偻老人。
其余人按兵不动,看着她将后背露出来,脸上都挂着残忍嗜血的笑,奚顾君身后两人却在此时先后倒地,七窍流血。
她从树上飞身下来时就神不知鬼不觉下毒了,随后与沈寄西扯皮,等待毒发,没想到这两人内力如此深厚,直到此时才毒发。
倒地的两人让其他人清醒过来,于是一齐朝奚顾君攻来,可已经来不及了,奚顾君的软剑灵活锋利,几息时间那佝偻老人就捂着喉咙去世了。
奚顾君像一尾灵活的鱼,凭借敏捷的身法在这几人之间游走,但看得出来十分勉强了,沈寄西不想再拖延下去了,使了眼神给左右两人,他们一跃而起,加入这场围剿。
眼见情况不妙,奚顾君咬咬牙,硬抗身后一剑强行突围,幸得奚顾君迅捷灵敏,硬生生躲过后心口致命一剑,剑尖偏移,在她手臂上狠狠划过,瞬间血流不止。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今她已经负伤,拖下去她必死无疑,奚顾君胡乱缠了一下伤口,顾不上疼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伺机逃跑。
好在出来时把所有东西都带上了,奚顾君摸出迷烟掷了出去,同时将轻功催动到极致,有两个七窍流血倒地的前车之鉴在,众人皆捂住口鼻屏息后撤。
片刻后,迷烟散去,眼前空空如也,早已不见奚顾君的踪影,几人回到沈寄西身旁,等待他下令是撤退离开还是继续追踪。
沈寄西立即点了四人,要求他们必须斩草除根,自己则带着剩余三人迅速离开。
奚顾君现在晕头转向,这片密林挺大,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分辨方向,但她不能停下来,一旦被追上,她再难逃脱。
就这样闷头逃窜了半个时辰,奚顾君内力与体力都达到极限,只能被迫停下来休息,奚顾君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用尽最后的力气跃上树梢,将自己藏起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奚顾君只能抓住这短暂的时间尽可能恢复内力与体力,只是还不到两刻钟,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
丹田隐隐作痛,手臂上的伤口在逃亡的路上不断裂开,现在仍然流血不止,尖锐的疼痛不断袭来,身体也十分疲惫,可即便是这样,奚顾君也只能咬着牙继续逃跑,轻功身法齐上,尽量拉开距离。
奚顾君觉得身体变得十分沉重,喉咙刺痛,泛起一股铁锈味,避开障碍时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撞进怀里了,虽然那东西很小,可是冲击力却大。
这一下撞得奚顾君不得不停下来,可停下之后身体就像灌了铅一般,抓出撞停自己的东西,仔细一看,这不开战之前就麻溜飞走的凤凰吗?
只不过它雪白的毛色变得灰扑扑的,所以奚顾君一时没认出来,就这几息的时间,奚顾君喘了口气,打算继续跑路,可手里的小灰鸟却挣扎起来。
奚顾君叹了一口气,打算把它塞进袖子里,心里无力感叹,真是只傻鸟,平时看着挺聪明的,这种关键时刻居然一头扎进狼窝。
没等她跑几步,身后的动静大了起来,听起来不像是追杀她的那几人,奚顾君正好也跑不动了,灵活爬上树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人带着一队人出现在奚顾君的视野中,看到领头那人,她激动的不行,这么久的生死逃亡折磨着她的神经,现在突然放松下来,全身的经脉都像被人抽走了,身上受伤的地方此时都出来找存在感了。
奚顾君激动的喊道:“澜哥哥,我在这里。”
来的人是古澜,他寻着声音望去,见到蹲在树上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奚顾君,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奚顾君往下跳,他立刻上前将人扶稳了。
没等古澜开口说什么,奚顾君就着急道:“澜哥哥,你快带人去拦截沈寄西,他趁乱逃跑了。”说着指了指大致的方向。
古澜扶着她,皱眉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从树上跳下来的人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左半边身体似乎都被血染红了,脸色苍白得可怕。
奚顾君生怕沈寄西真成漏网之鱼了,道:“澜哥哥,我没事,这些都是皮外伤,抓到沈寄西才是正事,你别耽搁了,对了,还有几个他身边的高手应该在附近,你要小心。”
古澜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见确实是皮外伤,松了一口气,道:“不必担心,就算他跑的再远,我也能找到他。”说着看了看奚顾君的袖口,简单解释了一下之前的事。
原来凤凰不是逃跑了,而是去搬救兵了,正是她带着古澜找到奚顾君的,凤凰可谓是大功臣,追踪沈寄西也要靠她。
只要听到有人夸她,这小灰鸟就神清气爽,一点也不像刚刚累瘫了的样子,绕着古澜飞了几圈,对接下来追踪的事跃跃欲试。
古澜知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留下两人互送奚顾君回去,自己带着人迅速离开去抓捕沈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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