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处理好伤口之后,奚顾君倒在榻上立即睡过去了,睡的很沉,就像晕过去了一般。
因为心里惦记着席沧云和古澜,奚顾君没有多久就醒了,这时刚好易容药药效用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到现在没有席沧云的任何消息,奚顾君着急的不行,恰好此时古澜来了,奚顾君焦急的问道:“澜哥哥,这么这么久还没有沧云的消息,他那边还没结束吗?”
古澜道:“不应该,我与他里应外合,基本将沈家的残余势力都收拾干净了,当时我得到消息称沈寄西趁乱逃离,沧云与我商议,由我前去捉拿沈寄西,他留下收拾残局。”
照这么说,应该没问题才对,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古澜是从军营来的,席沧云不在,那可能他还在沈府,奚顾君道:“澜哥哥,现在我能否去沈府看看?”
奚顾君现在状态不是很好,脸色苍白,手臂上的伤口还渗着血,本来不应该让她再去,可是古澜知道她担心席沧云,只道:“可以,我陪你去。”
在前去沈府的路上,奚顾君道出她的疑问,“澜哥哥,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了,你怎么在这里?如今镜影来势汹汹,谁在坐镇边境?”
古澜道:“陛下早已下密旨,如今坐镇边境的是父亲,我则被派来江北。”
奚顾君惊道:“竟然是师父!”
二人交谈间到达了沈府,如今沈府内该跑的跑了,该抓得抓了,大门外由人严加看守,里面一片狼藉,可也看得出曾经是多么的气派恢宏。
在里面找了一圈,也不见席沧云的人影,询问门口的侍卫,也说没见到他,这真是奇怪了,好好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
古澜当机立断,去密牢里找沈家大家主沈子溪,见到有人前来,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笑道:“古将军,永安公主,稀客啊。”
沈子溪似乎知道她们二人为何而来,道:“你们是来问我席将军在哪里吧。”
说到这里,他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一脸玩味看着奚顾君,笑得十分恶劣,“永安公主,不要着急,此时席将军应该沉浸在温柔乡中。”
奚顾君心头跳了跳,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子溪笑道:“席将军年岁不小了,该让他体会体会这人世间最美妙的事情了,沈某人可是将珍藏已久的含春露献出去了,还特意找了个无人打扰的地方给席将军呢。”
含春露,一听就知道是暖情的药,沈子溪还说给席沧云准备了好几位人间绝色,不停地煽风点火刺激奚顾君,古澜听不下去了,将奚顾君拉了出来。
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下更甚,甚至泛着些病态的灰白,古澜急道:“顾君,别听他瞎说,我们现在再回去找找看。”
奚顾君也镇定下来,她应该相信席沧云,况且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他。
古澜带和奚顾君回到沈府,两人分头行动,花费了一些时间,在沈家书房发现一个地下室,通道蜿蜒曲折,灯火通明。
地下室布置的也极尽奢华,里面的装饰摆设都价值连城,有几个容貌昳丽的女子缩在墙角,离她们最远的对角坐着个人——正是久久不见踪影的席沧云。
奚顾君冲过去,想看看席沧云的情况,却不料被他一把推开了,奚顾君连他的衣角都没碰着。
近距离看,席沧云的状态很糟糕,平时不轻易红的脸颊此时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发丝和身上的盔甲凌乱,手和腿上都有被剑划伤的口子,往常清亮的双眼紧闭,呼吸很乱。
奚顾君小心翼翼开口叫他,“西西,是我啊,我来了。”
席沧云听见她的声音,睁开眼看了看他,立马扑上来将她搂进怀里,他的怀抱滚烫,同样滚烫的呼吸也落在奚顾君颈边。
在席沧云扑上去抱住奚顾君的那一刹那,古澜哎了一声,上前就要动手拉开席沧云,被奚顾君拦住了。
古澜愤愤的叹了一口气,道:“顾君,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奚顾君点点头,“澜哥哥,如今他需要我,而且我也不会后悔,你先带这些女子出去吧。”
席沧云这时抬起头,眼神竟然很清明,看着古澜道:“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她,我只需要顾君陪伴我就好。”
古澜深深叹了口气,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带着那几名女子离开了,边走边叮嘱她们不可泄露今天的事。
奚顾君摸了摸席沧云的脸,触手滚烫,将唇瓣贴在他干燥的唇上,席沧云的理智仿佛在这一瞬间崩塌了,一边呢喃这她的名字,一边缠绵悱恻又焦急的吻着她,像是离水的鱼儿终于遇见了水。
席沧云抱着奚顾君翻了个身,吻的很用力,奚顾君觉得自己的嘴唇和舌尖都滚烫发麻,她浑身开始细细的颤抖起来,席沧云紧紧贴着她,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背。
奚顾君在这密不透风的吻里艰难的喘气,抓紧每一丝时间换气,席沧云的手放在她的腰间,但没有任何的动作,另一只手也仅仅只是安抚她,由于嘴被占据,奚顾君只能用眼神询问。
席沧云意犹未尽的停下来,奚顾君的唇红艳艳的,覆着一层水光,微微肿起,他一只手搂着人,另一只手迅速在一旁的剑上狠狠划过,献血奔涌而出。
奚顾君震惊又生气,立即拉过席沧云的手止血上药,“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知道疼吗?”
席沧云自然是知道疼得,他正是要靠着这疼痛保持清醒,看着眼前人生气又心疼的模样,笑道:“顾君,没事的,都是皮外伤,过些时日就会好。”
奚顾君道:“我在这里,你不需要保持清醒。”
她说的很坚定,丝毫没有给自己留退路,她是真的想好了,并且愿意接受接下来席沧云对她做的任何事情。
席沧云感觉自己的心脏因眼前人而变得柔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才好,笑道:“顾君,我不会,我也不能,你不是解决这种阴谋诡计的工具,我也不想臣服于这种下流的**。”
“我很坚定,此生非你不可,正因如此,我要尊重你,也要尊重我自己。”席沧云坚定缓慢的对奚顾君剖白。
奚顾君听完这番话后,呆愣愣的看着席沧云,一向能说会道的她此时有千言万语涌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席沧云,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坚定紧实的拥抱,但席沧云都知道。
席沧云告诉奚顾君,这种药有致幻效果,他以为那是幻境,所以一开始就将她推开了,奚顾君道:“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我没放在心上。”
奚顾君紧紧搂着席沧云,将他身边的剑拿起来扔远了一些,严肃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伤害自己,只能抱着我,难受的话,咬我也行。”
席沧云目光不甚清明了,额前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但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接着闭上双眼,将自己埋进奚顾君怀里,让这安心的气味将他紧紧包围起来。
地下室虽然灯火通明,但却让人失去了时间的感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席沧云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奚顾君抱起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人,慢慢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才发现,如今已是深夜了,古澜还守在地下室入口,看见奚顾君衣衫整洁的抱着不省人事的席沧云出来,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将人从她手里接过来,道:“我来吧,当心你的手。”
奚顾君也不逞强,她在下面是已经为席沧云诊过脉了,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就行,古澜将席沧云带到门口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送二人回到客栈。
客栈老板娘和伙计不知道去了哪里,古澜将席沧云带到奚顾君的房间,去厨房烧水提来给他擦洗了一番,奚顾君时端来一杯茶,古澜接过一口闷了,道:“我还有事,一会儿就走了,你自己也注意多休息。”古澜在客栈外留下几人守着。
奚顾君送古澜出客栈,道:“澜哥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送走古澜,奚顾君返回房内,席沧云正安稳的躺在踏上,奚顾君一一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处,左手掌心有两道划痕,腿上也有一道,伤口都很深,这人对自己是真下得去手。
奚顾君给他清创缝合,睡着的人眉头还是紧紧皱着,她凑到席沧云耳畔,道:“西西,我在这里,你安心休息吧。”
说着用手指抚上席沧云的眉头,手指经过之处,眉宇舒展,奚顾君就地坐在榻下,将脑袋靠在他枕边,一手揽着他,轻轻哼唱着二人都熟悉的小调。
清脆的鸟叫声入耳,奚顾君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床顶,刚刚睡醒的脑子不清醒,伸了个懒腰后才发现不对劲,她这么睡在榻上了?
本来躺在榻上的人不见了,奚顾君立即翻身下榻,刚刚出门就看见席沧云提着食盒上楼,席沧云看见慌乱的奚顾君,一手拎着食盒,单手将她抱起来,柔声道:“别怕,我没事,也没走。”
奚顾君道:“我记得我睡前没在榻上呀,是你把我抱上去吧,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其实昨天夜里奚顾君刚刚睡着还没一个时辰席沧云就醒了,见人委委屈屈缩在榻下,就将人抱上来了,就着烛火检查一番,才看到那人手臂上绑着绷带,还好已经处理好了。
席沧云将奚顾君轻轻放在榻上,拿来干净的布巾给她擦脚,穿上鞋袜,又看了看她手臂上的伤,伤口很深,好在不再渗血了,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奚顾君简单说了说昨天的情况,当然把命悬一线的惊险逃亡过程给省略了,席沧云看着她的伤默不作声,要是真如她说的那么容易,怎么会有这么深一条剑伤,不过他知道奚顾君是不想让他担心,最终也没说什么。
吃完早饭收拾妥当后,古澜来找二人,京城传来旨意,要她们三人带着沈家的这些人即可回京,于是收拾好东西准备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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