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家长会？！”
林叙楹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震惊。
郑亦唯隔着屏幕在旁边疯狂点头：“对啊对啊，妈你不用担心的，我还是市文科……”第一。
然而这一次林叙楹关心的不是他：“你别插话，我知道你最棒了，问题是……我是不是会见到林卿怜姑姑了？”
郑亦唯：……
自从他公开之后他就老感觉林叙楹就分了原来对他至少一半的爱给林卿怜，他倒不至于吃自己对象的醋，就是……
气不过的郑亦唯泄愤一样在底下捏了一把林卿怜。
可怜林卿怜正趴在旁边视频死角好好学习，冷不丁受了这么个“无妄之灾”，突然被刺激得忍不住闷哼一声缩成一团。他叫也不敢叫出声，只敢躲在屏幕外面伸手打郑亦唯。
林叙楹很快发现了这边的情况：“郑亦唯！你又欺负人家！”
郑亦唯一边抓林卿怜的手一边冲他妈炸毛：“妈，你对他比对我这个亲生的还上心！”
林叙楹噎了一下，然后说他：“他是你对象我就应该对他好一点啊，怎么了？怎么说，你怎么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林叙楹理直气壮地说完就开始隔着屏幕把自己的便宜儿子往旁边扒拉，“镜头转过去，我跟卿怜单独说。”
郑亦唯：……
这是真没把他当亲儿子。
林卿怜面向镜头有些拘谨：“阿，阿姨好。”
林叙楹看到林卿怜的脸，立马换上了一副温柔得不行的表情：“卿怜，郑亦唯对你怎么样啊，有没有欺负你什么的？”
林卿怜摇摇头：“没有……”
与此同时，一只略带冰凉的手轻轻地撩起林卿怜的校服外套，校服上衣，然后捏上了林卿怜的腰。
林卿怜身上一僵，几乎是瞬间抓住郑亦唯的胳膊，大脑一片空白。
林卿怜相当震惊地看了郑亦唯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郑亦唯拿准了他绝对不敢在林叙楹面前太过分，有点“恃宠而骄”地冲他挑了挑眉，眨了一下右眼。
“没有就好。”林叙楹继续很温柔地出声，“记得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你直接问郑亦唯，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找郑亦唯要……”
林卿怜心不在焉地“嗯嗯”几声，一边应付着郑亦唯那只捏他腰的手。
郑亦唯全身的骨骼都相当好看，这一点在他手部体现的淋漓尽致。郑亦唯的手真的不小，又白又细骨节分明。在那次被郑亦唯用手祸祸过之后，林卿怜就越来越没脸看他的手了。他忍不住斜了郑亦唯一眼，对视上“罪魁祸首”无辜的眼睛，于是那只“作恶”的手在他上身揉够了之后，换个角度伸进了他的校服裤子。
林卿怜：！
这狗东西！
林卿怜可怜兮兮地面向屏幕：“阿姨……”
林叙楹：“嗯？”
郑亦唯：……
“郑亦唯他……”林卿怜刚说四个字就被郑亦唯抓住了，后面那几个“欺负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郑亦唯警告性地揉了揉。
那地方实在太敏感了，郑亦唯又比林卿怜自己都了解他。如果再多说两句，郑亦唯搞不好真要当着林叙楹的面做什么。
无奈之下，林卿怜权衡利弊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没事了，阿姨您早点休息。 ”
林叙楹疑惑地皱了皱眉：……？
郑亦唯把镜头对着自己：“妈，这么晚了你休息吧，我们也挂了啊。”
“随便你。”林叙楹揉了揉额头，再次重复，“你对人家好一点，别欺负人家。”
郑亦唯又把镜头转到林卿怜面前：“我欺负你了？”
缩成一团的林卿怜使劲摇头。
林叙楹抱着手眯了眯眼睛：“你手在底下干什么呢。”
此言一出，两人同时不动了，并且同时错开视线。
场面安静到似乎得有只乌鸦叫两声显得不尴尬的程度。
林叙楹也反应过来了，她早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东西。隔着屏幕，郑亦唯看见她做了个深呼吸，扔下一句“挂了”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屏幕一黑，郑亦唯把iPad盖上，撩起林卿怜的衣摆：“咬着，手背后。”
林卿怜不敢不听，他咬着衣角抬着头，努力忽略下半身。可怜那双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瞪着郑亦唯，没两下就变得水汪汪的。他终于忍不住抖了一下，两个眼睛一眨，泪水从脸上滑了下来。
他以为结束了，就张嘴松开衣角缓了缓，郑亦唯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把衣角塞回他嘴里：“乖，还没结束。”
郑会长心理素质一流，整整将近半个小时，让他撩衣服，分｜腿，神色淡然得离谱；可惜林卿怜心理素质不太行，基本没敢看郑亦唯那个被他逐渐弄脏的校服衣摆。
等郑亦唯终于放过他，抽了几张纸擦校服，擦手，然后薅了一个湿毛巾擦他。
郑亦唯收拾完湿毛巾回到房间，林卿怜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郑亦唯曲起手指蹭了蹭他的脸：“就喜欢你这个没出息的小死样子。”
林卿怜两眼无神地抬腿踹了他一脚：“你就只会欺负我。 ”
“你还告我妈呢，我不欺负你我妈就得欺负我了。”
林卿怜：……
林卿怜翻身面对郑亦唯，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好像总是他被郑亦唯祸祸，郑亦唯都没让他碰过。那种感觉总参杂着点身份的不平等，林卿怜能接受，但终于还是感觉到别扭。
郑亦唯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怕你害怕。”
林卿怜歪头：“啊？”
“不重要。”郑亦唯伸手抱住他，“走，睡觉了。”
郑亦唯总感觉林卿怜心不在焉，直到晚上凌晨，他睡着睡着被林卿怜晃醒了。
“如果家长会，我姑姑她……”林卿怜突然拽住他的袖子，“我怎么办…？”
郑亦唯看了一眼旁边荧光指针的表：凌晨三点。
他睡眠不浅，只是林卿怜这种敏感的状态太少了——至少跟他在一起之后没有过——他受到影响，自然也睡不熟。
郑亦唯了解过，易清恬那事只是易清恬过去了，放在林汩身上是过不去的。如果家长会的话，指不定林汩怎么对待林卿怜。
郑亦唯感觉到林卿怜有点躯体化的状态，伸手抱住他，轻声安抚：“没事，真没事。”
怀里面的人察觉到几乎瞬间炸毛，懵了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就整个人逐渐放松了，闷声闷气地嗯一声。
郑亦唯对于林卿怜这个魂不守舍心神不宁状态真的有点担心，出口开玩笑：“怎么，我在你旁边都没用啊。”
林卿怜猫在他怀里，含含糊糊地说：“你带我回家，带我离开她，就有用了。”
郑亦唯心知这是林卿怜的应激反应，从小到大的影响也不是他这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那么他能做的只有……
他搂住林卿怜，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揉着他的手心。果然，林卿怜的脑袋越来越低，最后头往郑亦唯肩上一埋就没动静了。
“睡着了？”郑亦唯伸手试了试，确定林卿怜确实睡着了，忍不住轻轻地扬起了嘴角，“这么信任我啊。”
林卿怜没醒，只是往他身上靠了靠，兀自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点的地方彻底睡熟了。
高三家长会，不变的还是跟前两年一样的还是迎宾。
班里一片叮铃咣铛的挪桌子挪凳子收拾书的声音。一片乱七八糟的忙乱中，扶柳在班里吆喝：“哪个同学愿意在校门口帮咱班打一下牌子呀！”
梁子珩大声回复：“郑亦唯愿意！！！”
郑亦唯不解地看向他：“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
梁子珩凑到郑亦唯身边：“听说老余班派的是林卿怜……”
下一秒，郑亦唯举手：“老师！我！我去！”
扶柳顿时喜笑颜开：“哎呀这孩子真是主动你瞧瞧……”
郑亦唯很满意，扶柳很满意，余鹏程也很满意，各个同学也很满意，只有林卿怜不太满意。
林卿怜抱着二班班牌站在校门口，两眼无神：“我说真的，你为什么不对我有点审美疲劳呢？”
郑亦唯扶着一班班牌意气风发地站在他旁边：“有什么不好的吗？”
“也没有说不好，就是你这样……你……”林卿怜皱着眉扭头看着他，手比划在空中组织了一下措辞，“你能不能对我有一点点距离呢？”
郑亦唯看着还没几个人的校门口，不高兴了：“怎么，你不想过了？”
“也不是，你别过度解……”
“呵，渣男。”
“……”
“真令人心碎。”
“……”
“不说了，等会儿见到我妈嘴甜一点啊，给她留个好印象。”
林叙楹依然和梁夫人一起到达战场，不对，学校。
林叙楹指了指文科光荣榜，又指了指郑亦唯：“看到没，我儿子，市文科第一。”
梁夫人翻了个白眼：“看到了，眼睛没瞎。”
林叙楹严肃地摆摆手：“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梁夫人总算从林叙楹口中听到了点别的，来了点兴致：“怎么说。”
林叙楹又指了指理科光荣榜，指了指林卿怜：“看到没，我儿媳妇，市理科第一。”
梁夫人：……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林叙楹看着她吃瘪的表情更开心了：“哈哈哈走吧走吧。”
梁夫人拍了一下她的手：“滚滚滚，谁跟你一起走。”
林叙楹站住脚步：“行，那你先进去吧，我等一会儿郑亦唯。”
郑亦唯转头就见他妈站到他身边了：“妈，你不进去呀？”
林叙楹笑眯眯：“我等等你。”
说是等他，郑亦唯看着她倒更像是等林卿怜。林叙楹看着林卿怜的眼神都带笑，一下子把林卿怜搞紧张了，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班牌上。
最后随着迟来的家长陆陆续续地进门，校门口已经没几个人了。
林叙楹：“需要我帮你拿吗？”
郑亦唯随口应：“不用不用……”
转头一看，他亲妈热情地拿着林卿怜的二班班牌，巧笑倩兮。
林卿怜赶紧拿过来：“不用不用，很轻的这个，谢谢阿姨。”
于是往高三实验班走的时候，就成了林叙楹在前面和林卿怜一起走，郑亦唯在后面溜溜哒哒地跟着。
林叙楹还是笑得温柔：“卿怜啊，郑亦唯要对你不好了阿姨帮你打他。”
林卿怜赶紧打断：“啊不不不，郑亦唯对我挺好的。”
林叙楹歪头表示好奇：“真的假的。”
林卿怜认真强调：“郑亦唯对我真的很好。”
林叙楹沉默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提醒：“卿怜啊，我的孩子我比你清楚，他要是强迫你你不能答应，知道吧。”
林卿怜脸有点烫：“不不不，没有的阿姨，郑亦唯没强迫过我。”
林叙楹一脸“我就知道”，刻意压低了点声音：“我生了个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郑亦唯欺负你是早晚的事。他心软，你跟他撒娇两句估计就不会为难你了。”
跟在两人后面啥都能听见的郑亦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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