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懊悔、愧疚……各种情绪在李望延的心底炸了开来,混成了一锅。
其实,在李望延儿时,他有一个机遇,就是差点从一个以物旧书的老翁手里得当它,但是他却因为《郑墓录》的书名而没有选择它,反而是选了《六论之法》当交换的书籍。
结果……他意外失去了得到那本绝世之书的机会,而也是这件事情,他每每想起来,就好会懊悔好一阵。
看着眼前的场景,又想起了曲望尘破开机关的轻巧之样,又看着此刻曲望尘毫无声息的模样,又想起了当年的错书之过,再看看那一扇紧闭的石门,又将那视线落回了此刻被困在这里他们两人身上。
交叠的画面轮流在脑中翻过,最后竟化成一句:你当初若是换了那本书该多好。
恼意、怒意、恨意、悔意交缠在了一块窜上了大脑。
刹那间,李望延白了唇,红了眼,燥了狂,发了狠,直接将他书柜上的书一本一本砸出去,散到了墙上地上,顿时纸张四处飞散,乱了整个墓室。
“啊……”宣泄感情的叫声随着书页的飘落在墓中徘徊着,又成了回应落到了李望延耳里,听得他不由的笑了起来,笑音中多了几分苍凉。
“曲兄,是我没用啊……”
原本笔直的身体忽然蜷了起来,李望延捂着心口,用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辜负、辜负……咳咳……了你的期望……咳咳……”
李望延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喘不上一口完全的气,又加上方才的情绪太过波动,一阵强烈的眩晕袭上了大脑,而也在他意识逐渐消散的那刻。
一道碧绿色光芒突然在那石门之处亮起,紧接着,那道石门竟然再一次缓缓地升起来了。
霎时,李望延就清醒了过来,虽然还在不停地咳嗽着,但眩晕之感却散了很多。
不多时,从那个才开了一半的石门中转出来一抹身影,只见她蹦到了李望延的面前,亲昵地一笑,甜甜地喊道,“李大恩人!”
“玉……碧妆?”
看着眼前的黄衣女子,李望延不由地怔住了,而下一刻,他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悬着的心,两眼一黑,真真正正地晕了过去。
“砰……”
突然,巨大的踹门之音打断了朔的思绪,将他的心神一下子拉回了现实,而他还没来得及将视线一过去,就有一道尖细的声音刺入了他的耳朵。
“哎呦……还以为老哥哥的新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结果是这么个玩意儿,老哥哥的趣味真是越来越特了。”
嘲笑讥讽的话语朔没少听,娇媚娇柔酥骨的话语朔也没少听。
但是这样的讽刺之言,以及这样比较的特别的柔音,朔感觉他的身上的鸡皮疙瘩渗起了好几层,心口上刺刺麻麻的。
“哎呦……这俩玩意儿还打起来了喽。”
朔借着对方音落的那刻抬起了头,那一抹身影依靠在门边,鲜红的长袍拖曳在了地上,一时间,另一幅画面浮现在的他眼前。
夕阳缓缓垂下,晚霞铺上天边,那一身悦耳勾魂的“小哥哥”飘入了朔的耳中,他讶异地回首,只见一抹艳红的身影依靠在门边,裸露的肌肤如玉脂似凝霜,修长的如葱白的手轻轻地扶着门,微风轻拂之际,胸前的红点竟若隐若现……
一想到这,一个股莫名的燥热在感从小腹窜了上来,就在朔准备压制的时候,门边的那个人走了进来。
他的脸完全暴露在朔的眼下,而也是这一刻,朔所有的不该有的邪念都跑出了九霄云天。
他的胃在隐隐抽搐,止不住地想要吐,不过还好胃里面现在是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等完全制住了这个吐意,朔抹了一下嘴角,喘着息。
没想到这时间还能有这么丑的人,丑人他见过不少,但是丑,却又有自信穿成这样跑出来恶心他,这还是第一个。
“听说哦,这次还有个半死不活的玩意,该不会是那个吧。”
踏入房内的是一只穿着编织草鞋的脚,随着他的尖锐之音传进来的还有他故意系在脚踝上的铃铛碰响的声音。
“喂!你。就是你。你……哎?”
看着眼前的“妖娆”男子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朔不由得低下了头,撇开了视线,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看他,现在的他刚刚使用了愈合术,还很虚弱。
虽然带着乐君出去不是难事,但是此刻这个状态出去是得不偿失的。
“不会说话?没听说这次的玩意是个哑巴啊?”
男子走到了朔的跟前,而那一双干瘦的腿的落到朔的眼底,霎时一怔一阵抽搐感再一次传了上来,为了不耽误他的恢复,他急忙压了下去。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腿,朔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起来,干瘪枯瘦,疤痕累累,明明是一双男人的腿,他却故意将上面的汗毛剪了个干净,又抹了七八层白面粉。
但是以为他的走动又掉了一些,露出几块黄褐色的皮肤,上面还有刚刚又长出来的汗毛……
而也是今日,他终于明白了水月的美,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驾驭。不但要天生丽质,更要有情操有雅致。
就在朔发愣的时候,眼前的男子突然踹了一脚地上的乐君,而那脚上的铃铛碰撞的声音再一次落入了他的耳中,那股莫名的燥意再一次涌现。
好似看穿了朔的身体状况一般,男子侧过了头,“小东西,这铃铛的滋味不好受吧,别急,待会老哥哥们就会让你舒坦舒坦的,至于这个快死东西,也就只能玩一次,刚好,邵姑我手里的解药也只剩一颗了。”
而后,邵姑蹲了下来,似鸡爪一般的枯黄之手抚上了乐君的脸,“可惜了这脸,这可是难得的双朱泪痣,若是哭起来,一定是美艳至致。唉……这么美的朱泪痣,怎么就不长在本姑这比昭君、塞西施的娇颜上呢?”
“呕……”
“呕……”
话音一落,两声做呕之音一同传了出来,一者是在石床之上,一者则是在邵姑的手下。
而也是那一瞬间,乐君猛然窜起了身,一拳打在了那张娇容上面,并将它的主人打到了墙上。
“真他王八蛋的恶心!”甩了甩沾了自己一手的白面粉,乐君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阵恶寒之感由内而发。
“既然知道他恶心,你怎么就这么能忍呢?愣是听了这么久才肯起来。”
看着一脸嫌恶之色的乐君,闭上了眼的朔幽幽地开了口。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刚刚是醒了的,是故意不起来的。
“那还是因为徒儿想看看,师父您老人现在到底还惜不惜命。”
乐君在房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以擦手的东西,无奈之下只能将那些白色粉末抹到那个被打昏过去邵姑的衣服上,“他这人都是丑的,衣服的料子摸着还挺舒服。”
“谁让你乱摸了!”本来还在闭目养神的朔猛然睁开了眼,怒斥道,“你到底是来给我帮忙的还是添乱的!快给我过来!”
“啊……怎……”
原本还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乐君,突然手上传来了一阵刺痛之感,黑色的气焰在手掌散开,就要涌到他的手臂去了。
他赶忙掐住了手腕跑向了朔,半蹲着在对方的面前,焦急地嚎着,“师父,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是毒?还是蛊?怎么速度这么快?”
“是毒,九升寒之毒,三垂春的互补之毒。”
朔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乐君比他的李望延还会捅娄子,李望延捅娄子的时候至少他还能立刻护下来,而这个,喜欢挑他自身难保的时候捅篓子。
“师父,怎么办,都窜上手臂了!”
乐君发现他掐的再紧都没有用,毒还是快速地网上窜。看着朔一脸的埋怨,乐君也很是委屈,毒这方面他不曾涉略过,会中招也是理所当然的呢。
“我的冠上有两枚解千毒的金针,你再取下来一枚,扎入你的万户穴,毒便可解了。”朔无奈地说道。
“哇!师父这么厉害吗?”乐君惊讶道。
“自然,方才就是用这法子解了你身上的三垂春,否则你又怎么可能中九升寒之毒,这两毒相生相融,只会中其一。而我现在动不了,身上的三垂春却开始发作了,待会你解了毒,就用那剩下的一支金针给为师的头上也来一针。”
乐君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师父,这万户穴在哪?”
“身着万户之位,举与眉心至上一寸之位便是。”
“噢……这不是印堂……”
乐君刚想就在,却对上了朔凌厉的眼神,他赶紧收了嘴,随后弯下腰,取下了一枚金针。
就要往自己的眉心扎去的那刻,一只苍白如爪状的手出现在了乐君的眼前,趁着他愣神之际夺下了他手中的金针,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了朔冠上的金针。
“小兔崽子!竟敢伤我!活得不耐烦了啊!哼!我要你们好看!”那人夺下金针之后收了起来,立即摇晃起了脚上的铃铛,恶狠狠地说道。
霎时,铃声大作,如碎石敲打之音砸入了两人的耳朵里面,一股麻躁之意油然而生,甚至有刺痛之意从周身泛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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