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王荣的脸上,阵阵的暖意让他在睡梦中格外舒适。
就在这时,远处的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人,陆恒心有灵犀般睁开眼睛,看向出来的那个人。
对面的唐洲似乎也看到了他,但唐洲没有理睬,向另一个方向前进。
陆恒没有叫醒王荣,自己跟了上去。
陆恒一路跟着唐洲走进树林。
在七拐八拐绕了几圈之后,陆恒成功的失去了唐洲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张望四周,他知道唐洲一定就在这附近。
果不其然。
一把利刃划破空间从身后刺向了他,陆恒后退一步避开这一刀。
这一刀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甚至没有丝毫的杀意,这是来自唐洲的试探。
从昨晚开始,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一种来自身体的本能,不可抗拒,他在院子里状似闲散的散步,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唐洲很快就发现好像有一双眼睛从他踏入这片区域就一直盯着他,可是放眼望去外面除了树,就是草,半米高的草可以完全遮掩住成年人的身体。
唐洲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转身回屋子里,没有再出来。
直到今天早晨,趁着老太太和沈玦还没有起,唐洲踏出了院子。他赌那个在暗处监视的人一定会跟踪他。
鱼是调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这鱼是不是另有所图。
唐洲收回手,观察着眼前的人,整个身体被黑色的袍子遮得严严实实,就连露出一半的脸上也带了个面具,“你是谁?”
陆恒将自己头上的宽大的连体帽子和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与唐洲相同的面容。
不是七八分像,而是几乎一样。
唐洲在看到陆恒的脸的时候,呼吸停滞了,那张脸他很眼熟,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自己的脸,但是瞧着比现在更成熟一些。
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陆恒见状也重新戴好面具,整理帽子。
“你想干什么?”唐洲不会忽视刚才那人眼中的恶趣味,他的语气差的要命,总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陆恒将一个双指粗细的玻璃管子丢给唐洲,“我想要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老太太的血。”
唐洲抓过玻璃管,“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你自己不是已经有感觉了吗,不要抗拒它。我在做的和你做的事情是一致的。合作是最好的选择,相信我,如果不做你会后悔的。”
陆恒啰里巴嗦的话让唐洲想下意识的反驳,可是他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必须要做这件事情。内心的声音让唐洲妥协。
“什么时候要。”
“最好今天太阳下山前。”陆恒的时间有点不多了,他必须在明晚之前赶到此行的目的地。
“知道了。”唐洲抓着玻璃管往回走。
走了几步,唐洲突然说,“进来的不止你们一波人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陆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是不止我们,至于要干什么……”
陆恒故意吊着唐洲,看他的反应,果然,看到唐洲竖起的耳朵,陆恒有一种恶趣被满足的感觉。
“不如回去问问你身边那个小朋友。”
唐洲当然不可能去问沈玦。无视了陆恒的调侃,“还有个事……”
等两人商量完毕,陆恒慢悠悠的消失在树林深处。
****
“你去哪里了?”
沈玦做好饭满屋子都没找到唐洲,正准备出去找找。
唐洲将玻璃管不着声色的藏好。
“没什么,起得早出去散散步。”
“哦,那快来吃饭吧。”沈玦也没有追问。
吃完饭,唐洲像往常一样看着沈玦晾晒草药。
沈玦的动作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这么久了,还是不太习惯唐洲**裸的视线。
唐洲起了坏心思,慢慢靠近站在架子旁的沈玦,凑在他耳边,“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呼出的气体擦过耳廓,刺激的耳朵上面的绒毛立了起来。
沈玦抖了抖耳朵,将酥酥痒痒的感觉丢掉,眼睛没敢看唐洲,“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着沈玦的反应,唐洲凑得更近了,沈玦察觉到他的动作,身体不自觉的往另一边倒。
唐洲眼疾手快地扶住,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今天早上出去散步的时候,在树林里看到了有血的布条。”
沈玦听到这里,很快就从刚才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虽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但身体一瞬间的反应让唐洲敏锐的捕捉到了。
果然,好像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呢。
唐洲没有继续追问,岔开话题,“你说会不会是附近的村民误闯进来了?”
唐洲不知道,沈玦却十分清楚,这附近根本不会有什么村民出没,那些村民绝对无法穿过那个瀑布。
看来不止一批人进入到这里面了。沈玦眉头皱成“川”字,唐洲究竟要干什么,他已经全部都忘记了,还有什么人在打这里的主意。
沈玦动了动眼前的草药,将它翻了个身,然后才回复唐洲“有可能。”
唐洲看着沈玦的表情,扬扬眉毛,没再说什么。
……
沈玦并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情的人,至少在唐洲这里一览无余。
他看着行为变得奇怪的沈玦,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草药上了,但是碍于自己的存在却不得不在这里装样子。
唐洲决定好心帮他一把。
他先是假装溜达,去老太天的屋子外面转了一圈,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要在平时老太天要么在看书,要么就跟沈玦摆弄草药,这么看来那老太太这会不在屋里。那就只会在那个地方了。
心里有了盘算,唐洲决定速战速决。
看着还站在架子前面的沈玦,唐洲上前。
“还没有整理完?”听到唐洲的声音,沈玦快速转身。
“还剩一点。中午想吃什么?”沈玦自然的问起。
自从沈玦和唐洲住进来,老太太再也没有操心过吃上面的事情了,几乎都被沈玦包揽了。
“突然想起上次那个果子挺好吃的,在哪里摘得?这回正好没事,出去摘几个?”唐洲邀请沈玦一起。
沈玦并不想让唐洲出去,拒绝道,“我去摘,你身体没好全,在家休息吧。”
说着,没给唐洲反驳的机会,将手上的簸箕塞进唐洲怀里,回屋提上他的棍子向外走去。
看着沈玦离开的背影,唐洲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确定沈玦不会突然返回后,开始自己的计划。
依照沈玦的脚力估计要一个半小时,得抓紧时间了。
…………
等到沈玦摘完果子回来,看到随意敞开的大门,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将手里的果子丢在地上,握紧手中的武器,慢慢靠近里面。
他先去了离门口比较近的婆婆的屋子,里面空空的,只有东西被翻动过的痕迹,人不在。
沈玦舒了一口气,继续向西北边唐洲的屋子靠过去。
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路顺着从屋里延伸而出,沈玦加快脚步。
他记得唐洲身手还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可是事情出乎沈玦的意料。
顺着敞开的门往里望去,唐洲歪斜着身体躺在床上不知死活,那一刻沈玦心脏漏跳了两拍。连身后突然出现了人都不知道。
“快进去看看。”沈玦踟蹰不前的脚步被人推了一把。
“婆婆。”沈玦还是有些惊喜。“你的头……”
婆婆此时的状态显然也不是太好,头上的血从额头蔓延至眼尾,最后消失在岁月的褶皱中。除了头上的伤,身体其他部位也有大小不一的伤口。
“没事,先去看看那小子。”婆婆催促道。
唐洲的状态看着并不好,嘴角流出的黑色血液和紫绀的嘴唇,以及惨白的面色和微弱的呼吸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此时垂危的生命。
婆婆把嘶声的沈玦拉到一边,自己快步向前,搭上唐洲的脉搏。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沈玦是恍惚的,他跟从婆婆的指挥,一步一个动作。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听到婆婆让他去休息的声音。
沈玦才敢问出声,“他……好些了吗?”
“放心,命不该绝。”
……
等到第二天一早,唐洲的面色才终于好看了一些。
沈玦被婆婆强制要求去休息一下,一晚上没合眼的沈玦眼底带着乌青,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恍恍惚惚的躺下,又恍恍惚惚的醒来,一时有些分不清年月。
沈玦先去唐洲那里看了看情况,又前往院子里找到婆婆。
老人正在捯饬给唐洲疗伤的草药,看到沈玦过来,咳嗽了两声。
沈玦看着婆婆脑袋上厚厚的纱布,心里一丝愧疚产生,昨天光忙着看唐洲,忘记了婆婆身上也有伤。
“婆婆,你的伤好些了吗。”
“没事,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婆婆看着沈玦愧疚的样子安慰道。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昨天……”婆婆也是很疑惑。
“昨天我在整理草药,不知怎得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黑衣服的人……”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婆婆似乎对昨天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她晃了晃头,无奈一笑,“看来我老婆子年纪真的大了,昨天发生了什么,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沈玦觉得婆婆话中有所隐瞒,但是无论他怎么问婆婆都不说。
那个黑衣服的人……究竟是谁,婆婆到底是看到了不肯说还是记错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