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雉不在那些天,说难熬也熬过去了,说不难,这几天的孤单寂寞,也拿不出什么话来坦然的说不难熬。
平淡苍白的日子里,他为了躲开罗战与梁秋的约会,会到祁四家坐着听故事。
其中有关于四爷自己的,也有书上的。
还会在罗战与梁秋去逛夜市时,和许雉通电话,却总是聊不到几句。
许雉在那边似乎很忙,听她讲电话说,那边有好多比她小的弟弟妹妹要她领着玩。
她烦不胜烦,但那语气还是笑着:“嗳……真没想到我许雉九岁不到就体会上我爸的生活了……”
邵恹纠正她:“已经到了。”
“……”
总而言之,初七那晚,孤独了几日的邵恹一宿没睡,他瞪着天花板,几乎望眼欲穿。
明明没有来云雾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
有了许雉以后,他似乎已经适应不了孤独了。或许说他一直在等一个人,而现在他等到了,他想一直依赖她。
他的快乐都是她带来的,或者说她就是他的快乐。
……
初八早。
许雉整个人都被/操磨瘦了一圈,但兜子里鼓鼓囊囊的,塞了不少压岁钱。
穿着一件五颜六色的波点花袄,整个人跟个小地主似的,满脸喜庆。叉着兜,背着手,就搁巷子口那厢晃悠回来了。
邵恹远远看见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他起了个大早,就在祁四爷窗台门口蹲着。
眼睛一直望,一直望……
总归把那家伙盼回来了。
许雉也高兴,离他还远就开始百米冲刺。
跟个糖衣炮弹一样,一个弹射起步,眨眼间就打那奔了过来。
“恹哥!恹哥!恹哥哥!想我了没?想我了没?想我了没!”
许雉紧紧勒着他,口中一连串话连珠炮似往外扔。
邵恹忍着被她勒死的风险,堪堪出声:“……嗯。”
每天都在想。
他这声音不对劲儿,许雉似乎意识到什么,顿了几秒,忙松开他,往后跳了一步。
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些羞愧:“恹哥,你没事吧?”
邵恹小脸通红,咳了几声,摆摆手说没事。
许雉有些尴尬,窘迫的挠挠头。
还想问什么。
便看见许志平提着一堆从扬城带回来的特产,走近了嗔道:“龟儿子,晓不得老子一个人搬动笨重?跟条泥鳅一下车就跑……”
许绎手上提着行李,听见他爹冒云雾话,忍不住笑出声。
许雉嘿嘿两声,忙过去提。边提边喊:“恹哥,你等我!”
邵恹勾起唇:“嗯。”
许奶奶慢悠悠的从巷子口挪过来,手上什么都不见拿,搁楝树底下又跟几个早上出门的老太太聊上了。
这个老人,不过花甲,年轻时带下来的气质仍然恒古不变,头上青白丝互掺,特精神,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文化人那范儿来,她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不见驼背,直挺挺站着,脸上带着笑,优雅得体,让人根本联想不到这老太太居然是占卜预测算卦的风水大师。
邵恹很敬畏她,可能是因为自己那串五帝钱,总心虚的慌,抬眼不敢看老太太的眼睛,低眉不敢打量老太太的裤脚。
见了面就恭恭敬敬喊一声:“袁奶奶。”
袁奶奶年轻时,丧夫,守寡一辈子。
虽然有些时候封建迷信,古板守旧,但人总归是个好人。常常无事便给巷子里的人算算命,占占卜。
人都称她----“袁大仙”
今儿谁家要搬家,总要来问上袁老太太一嘴。
啥时候有吉日啊?
今儿谁家有喜事要办了,总要来问问良辰吉时。
这老太太给的时间,从来都是好日子,没出过差错。
巷子里许绎那一代孩子的名字,有一半是她给起的。
当然包括许雉兄妹俩在内。
父子三人顺走露天楼梯往上爬,不知道边走边再吵些什么。
袁奶奶跟几个老太太告了别,也往这边走。
邵恹看见她,乖乖喊了声:“袁奶奶好。”
袁奶奶点了点头,笑眯眯挪着步子往巷子里走了。
不紧不慢,身姿挺拔。
邵恹忽然就想到以前从大人口中听来的一个词。
两袖清风。
……
过会儿许雉又抱了一堆东西下来,看见他就语速极快道:“我爸叫我把这些东西给奶奶送过去,你跟我一起?”
她人小小的,端着两个比她都快高了的箱子,邵恹生怕她给扔外头了,不敢怠慢,接过顶上的一个箱子,差点儿就被压下去了,这瓦楞纸箱忒重。
许志平居然就任她一个人搬,还是两个。
他有些不慡,但也没说。
两人一块沿着方才老太太走过的路走,许雉有些微喘,语气得意道:“我这回去扬城可赚大发了……”
邵恹没吭声。
他知道许雉嘴甜,要说夸人的漂亮话,她一口能冒一堆。
所以能得这么多压岁钱,根本不足为奇。
他之前在邵家,就是不说话,也有一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给他送钱。
起先他还不好意思,后来就麻木了。有人给他,他就按邵春华教的,说一两句新年快乐,平安健康。
不知道许雉是怎么说道吉祥话的……
“请你去吃爆米花。”许雉的话将他拉回神,邵恹一顿,张了张嘴,本想说我来请吧。
但看许雉征求意见似的发亮的眼神,话在嗓子眼里转了一圈,又转回去。
算了……
他叹口气,点了点头。
许雉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又跟他吹:“你见过爆米花么?可好玩了。那玩意儿一爆出来,喷香……”
他没见过,但听许雉说很有意思。
像大炮,打小日本鬼子用的那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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