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的石师傅

七月的雨,下得黏腻而阴冷。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敲打着办公室污浊的玻璃窗,发出一种单调而执拗的“嗒、嗒”声.

不像是自然的雨声,倒更像是某种利用水滴传递的、古老而诡异的摩尔斯电码,正在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无人能解的讯息。

小W从混沌的梦境中挣扎醒来,发现窗外的枯枝正以诡异的姿态拍打着玻璃——在这盛夏七月,那些树枝却如同寒冬般干瘪龟裂,树皮下隐约可见金属般的光泽。

办公室里的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仿佛能拧出水来。只有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在空荡的房间内形成一种机械而麻木的韵律,敲得人心烦意乱。

突然,墙角那台老旧的针式打印机发出一声如同垂死病人喉头痰鸣般的呻吟,整个机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起来。

“咔咔咔……嘎吱……”

齿轮咬合、摩擦发出的噪音中,竟然夹杂着一种极其类似人类牙齿在极度恐惧中相互撕磨的刺耳声响,让人听得牙根发酸

在一阵令人不安的痉挛后,打印机终于“吐”出了一张纸。那纸张泛着不正常的昏黄色,纸面上赫然有几块焦黑的痕迹,仿佛被看不见的火焰炙烤过。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纸上用扭曲、断续的线条组成的一个图案

一个正在燃烧的火苗。火苗的边缘,浸染着几抹已然干涸的暗红色污渍,像极了凝固的血液。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一个背着褪色工具包、身上带着室外雨水与陈旧机油混合气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似乎对办公室里的诡异氛围习以为常,径直走向那台仍在微微颤动的打印机。他就是石师傅。

他伸出布满老茧和细微伤痕的手指,只是轻轻拂过打印机冰冷的外壳,那台刚刚还躁动不安的机器,竟像一只被瞬间扼住喉咙的野兽般,立刻安静了下来。

小W注意到他带着一副淡蓝色的手套,即使在修机器的时候也没有摘下手套。

“老毛病了。”石师傅笑着拧开一颗螺丝,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内侧模模糊糊的印迹,像是记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文字。“这机器总喜欢在雨天闹脾气。”他的声音温和得反常,一脸善意的笑着。

石师傅侧身移动时,他的工具包不经意地擦过了小W的口袋。就在那一瞬间,小W藏在口袋里、昨天偷偷描摹下来的那张诡异图纸,竟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灼热感!

石师傅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在她的口袋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钟,随即微不可察地朝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深邃,意味难明。

接着,他一边修理,一边低声哼起了一首不成调子的、曲调古怪的歌谣。大部分歌词含糊不清,但小W竖起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反复出现的、清晰的词语:“华山……祭祀……逃离……

维修单上,他的签名墨迹晕染成奇怪的形状——像一只被钉住翅膀囚在笼中的鸟。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澡堂的热水带来难得的慰藉。洗去一身疲惫的小W和小李闲聊起来。她得知部门部长就住在同屋,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烟枪,完全无视墙上“禁止吸烟”的告示。

“我们部长抽烟的浓度,都快触发烟雾警报了。”小李皱着眉头抱怨,

“我这一身烟味,幸亏下班洗了澡才勉强去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小W再也抵挡不住睡意。

次日清晨,阳光如约而至。小W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小李一起打卡上班,继续着枯燥的键盘敲击。

午餐时分,小李嚼着馒头突然问道:小W,那个就是昨天给你们修打印机的石师傅吧?小W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确实是石师傅。

“修打印机?”小W一脸困惑,什么时候的事?

“咦?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石师傅很神秘,打算问他公司的事吗?”小李惊讶地反问,“你都忘了?”

小W紧皱眉头努力回忆,直到头痛欲裂,才捕捉到几段零碎模糊的记忆片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又像是很久以前..."她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石师傅端着饭碗起身准备离开。小W鼓起勇气喊道:“石师傅!请等一下!”石师傅转头露出标志性的温和微笑。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依旧令人心安。

“我们昨天...见过面的吧?”小W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我昨天去你们办公室修过打印机。”石师傅面色如常地回答。

低头继续吃饭的两人没有注意到石师傅眼中闪过的诧异。他低声自语:“这么快就发现记忆消除的事了?”

尽管小W和小李反复核对记忆,却始终找不出破绽。直到晚上一起洗澡时,她们才察觉到异常:明明是盛夏七月,石师傅刚用过的浴室却冷得像冰窖。

小W哆哆嗦嗦地打开热水,而小李照例选择了凉水。

“你平时都用凉水洗澡?”小W突然问道。

“对啊,从小就习惯用凉水,对身体好。”小李随口答道。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愣住了——难道是水的问题?

经过商讨,她们开始秘密记录工作日记,用特殊的暗号标记重要发现。但第二天核对时,那些私密的文字总会神秘消失,笔记本上只留下枯燥的工作记录。

“一定有办法...”小李咬着笔杆沉思,在纸上画下一个火焰图案,那是打印机曾经吐出的神秘符号。

午休时分,小W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就在她身心俱疲,准备瘫倒在硬板床上时,目光无意间扫过门后的墙角。

那里,贴着一张边缘已经严重卷曲、泛黄得厉害的A4纸。纸张的陈旧程度显示,它在那里已经贴了很久很久。

鬼使神差地,小W凑了过去。上面是用钢笔书写的字迹,起初还算工整,但越到后面越显得凌乱、歪斜。

甚至有些笔画因为用力过猛而划破了纸张,仿佛书写者正在承受某种巨大的痛苦或极度的恐惧:

晚上千万别出宿舍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记住那都不是人发出的。

别碰宿舍里不属于你或者你舍友的东西。

...石师傅...可以信任...

后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甚至有些难以辨认,像是书写者的力气耗尽或受到了极大的干扰。但不知为何,这潦草而绝望的笔迹,总给小W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心脏没来由地一阵抽紧。

最令人不安的是,这张写满了“禁忌”与“提示”的纸条,就这般明目张胆地贴在墙上,它的内容,竟然没有被公司那套强大的“记忆消除”系统所抹去。

这简直像是一种无声的、充满了悲壮感的挑衅。

小W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那些仿佛带着血泪的字迹,一股冰冷的决心沿着脊柱缓缓爬升。她意识到,这张纸条,或许是某个“前辈”用巨大代价留下的唯一线索,也是她在这个诡异之地寻找真相的第一个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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