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坐在地上没有立即起来,迷茫的眼眸盯着一个点出神了好一会儿。
“我真是太没用了,”容雅吸吸鼻子,很委屈的说:“怪不得他们都不喜欢我。”
裴星洲失笑,安慰她:“怎么会,你已经很好了。”说着伸手想把她扶起来。
容雅躲开他的手,自己撑着墙壁站起来,对他摆摆手:“你不要管我了,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能管好我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裴星洲试图纠正醉鬼错误的思想:“身为你的朋友,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你是应该的,而不是一味觉得你会给我制造麻烦,但凡这样想的,都没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
容雅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摸索了好几下才打开水龙头,胡乱给自己洗了洗脸,又用空气冲了好一会儿的手,而后没发现任何异样的转身用毛巾擦干脸上水迹,摇摇晃晃走向床铺。
这个时候裴星洲不好再呆在房间里了:“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打电话或者大声喊我都行,我能听到。”
容雅衣服也没脱,直接倒在了床上。
一夜安稳,第二天容雅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叫醒的。
好酒就是不一样,宿醉醒来容雅并没有觉得脑袋疼或者胃疼,揉揉眼睛,她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
很好,又是上午九点了。
在人家家里住了两天,她连着赖了两天的床,容雅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真的没有赖床的坏习惯了。
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一这天是要早起穿新衣服去拜年的,容雅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她是来抢谢寒的,塞进去的每件衣服都尽可能的好看。
扒拉一遍,容雅选了一套红色绣金线的马面裙穿上,栗色长发盘起,给自己画了个美美的妆。
瞧着镜中自己顾盼生辉的脸,容雅满意一笑。
谢寒瞎就瞎了,她化妆给自己看,一样很开心。
听到院子大门口传来的动静,容雅过去拉开窗帘往外看,惊讶的发现昨晚竟然下雪了,这个时候雪还没停,纷纷扬扬的雪弥漫天地,美的静谧无声。
裴星洲正开门从外面回来,黑色羽绒服搭配同色系休闲裤,即便从这个角度往下看去,一双长腿依旧醒目,半长的头发别在耳后,眉目深邃鼻梁高挺,没有半分女气。
似是觉察到有人在看自己,关好大门的裴星洲抬头看过来,就见二楼窗帘已经拉开,想来是睡醒了。
在门口的台阶上跺跺脚,裴星洲抖干净羽绒服上的雪,打开门进屋,正好见到容雅从楼上下来。
她今天穿的十分漂亮,一袭长及脚背的红色马面裙,裙摆上的金色刺绣繁复华丽,上面是一件纯白色斜襟上衣,衣摆束进裙子里,背脊挺直腰肢纤细,一手扶着古拙的木质扶梯一步步走下来,恍然给人一种穿越百年时光,见到了古代大家闺秀的错觉。
白衣红裙,美不胜收。
“你去拜年了?”容雅走下楼梯,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得意洋洋:“怎么样,好看吗?”
裴星洲:“穿这么少你不冷?今天零下十五度。”
容雅:……
容雅悻悻翻了个白眼,算了,差点忘了这人是钢铁直男了,审美比车祸现场都惨烈,问他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见她忽然不理人了,裴星洲不以为意,又道:“早上起来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今天吃清淡点吧,我煮了粥,这会儿应该还是热的,就是菜得加热一下。”
“谢谢,”一提起这个,容雅就心虚起来:“昨晚……我没想喝那么多的,厨房里那么乱,让你一个人收拾,我真的很抱歉。”
裴星洲失笑:“没关系,早饭我已经吃过了,你一个人把饭弄好没问题吧,我还得去东边的钟爷爷家拜个年,一会儿回来。”
“没问题,”容雅答应一声,忍不住问他:“既然还没串完门,你这趟回来是干嘛的?”
裴星洲斜眼睨她:“回来看看某个醉鬼醒了没有。”
被人关心的感觉很不错,容大小姐很满意,很是大小姐做派的对他摆摆手:“走吧走吧。”
裴星洲再回来的时候容雅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纷纷扬扬的大雪里,,一身红裙的她宛如雪中盛开的红梅,画面十分唯美。
容雅早就听到脚步声了,过了片刻仍不见他上前,不由回头:“回来了,傻站在那里干嘛?”
“没什么,”裴星洲笑了一下:“美术生堆出来的雪人就是不一样,这算是完成了吗?”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堆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肚子龙猫,摸样很是憨态可掬。
容雅用厨房找出来的黑豆做好龙猫的眼睛鼻子,忍不住把手放在嘴边哈了两口热气:“还没有,好冷好冷,手指头要冻掉了。”
裴星洲走过去,拉开羽绒服拉链,从内袋里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暖手宝:“拿着这个。”
容雅没客气,一把抢过来,感受着慢慢温暖起来的手指,容雅舒服的喟叹一声。
两人一人一把黑豆正在为龙猫肚子上的花纹努力,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不由齐齐看去。
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在对送他们回来的吉普车摆手,秀丽的女人打开了大门,看到院子里凑在一起的两人,顿时怔住。
容雅小声说:“那是不是你爸妈?”
裴星洲点头,安抚她:“没事,他们很好相处的,你要是不想跟他们相处,也可以不搭理。”
容雅白了他一眼,这叫什么话。
夫妻俩一前一后走过来,目光不住在两个年轻人身上逡巡,尤其裴妈妈看向容雅的眼神,透漏着惊奇和欣喜,让容雅很是莫名。
裴星洲率先开口:“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裴妈妈一脸欣慰的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姑娘你长得可真漂亮。”
不怪裴妈妈会如此想,实在是容雅今天这一身红太有迷惑性了,两人的姿态还这么亲密,她那儿子又是个很有主意的,先斩后奏也不是没可能。
容雅连忙解释:“不是的,阿姨,您误会了,我是裴星洲的同学,我叫容雅,因为出了点意外,暂时被裴星洲收留,打扰了。”
“啊……不是?”裴妈妈一脸失望,还想说什么,却被裴星洲肃声打断了。
裴星洲加重语气道:“妈,别乱说话。”
裴妈妈不高兴的瞪他一眼,转头对容雅笑了笑:“刚才是我误会了,姑娘你别介意。”
容雅客气道:“阿姨您别这样说,大过年的还来打扰你们,是我该向你们道歉才是。”
一直没说话的裴爸爸说:“别站在外面了,先进屋吧。”
容雅连忙又跟他打了个招呼。
如裴星洲所说,裴爸爸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有着和裴星洲一样的书卷气,看起来十分儒雅,是个风度翩翩的帅大叔,就是头发和裴星洲如出一辙,都有那么点随心所欲。
回到温暖的室内,容雅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借口回自己房间了,把空间留给那一家人。
裴妈妈看着容雅离开的背影,不死心的问裴星洲:“真不是啊?”
裴星洲摇摇头,颇为无奈的说:“我就想不明白你们这些中年人,怎么就这么热衷给人做媒呢?”
裴妈妈很是嫌弃的瞪他一眼:“还不是怕你一辈子打光棍。”
做他们这行的,找对象着实困难,要么是无心成家,要么就是伴侣嫌弃他们整日不着家,受不了了要离婚,儿子想一辈子献给科研她没意见,但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儿子的一生能圆满一些。
裴星洲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转而道:“你们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姐姐被那狗男人家暴的事吗?姐姐找到酒店里,结果被狗男人欺负,要不是两个小姑娘路过出手相助,姐姐的孩子必定保不住,容雅就是那天救下我姐的女孩,她来平城找人,结果手机和身份证都丢了,我刚好遇到,就把人接到家里来了。”
“原来是恩人。”夫妻二人全都站起身来,想上楼去表示感谢,想起容雅说想休息,又坐回沙发上。
裴爸爸皱眉:“你怎么不早说,看看你妈说的那是些什么话,让人家小姑娘多尴尬。”
裴妈妈瞪眼想反驳,但是想想确实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瞎说一通,只能悻悻闭嘴。
容雅再下楼的时候发现裴家父母看自己的眼神变了,满满的喜爱几乎都要溢出来,把容雅看的一脸懵。
裴妈妈率先站起来:“雅雅,我都听粥粥说了,那次在京市酒店,是你和你的朋友救下了月月,我们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月月那孩子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让我们一家好好招待你,回京市的事儿也不用担心,我们找人送你。”
容雅笑起来:“叔叔阿姨,你们别这么客气,清月姐姐怀着宝宝遭受那样的对待,任是谁看到了都会不忍心,再说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裴星洲收留我,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我也很感激你们啊,所以你们不要老是把感谢挂在嘴边了,就把我当成裴星洲的朋友对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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