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听后头都没抬,只提高声音对谢寒说:“管好你的人,别让她骚扰我,你要是管不住,我不介意再给她两脚。”
关诗意对裴星洲似乎有很深的执念,想让关诗意不好过,容雅完全可以把自己和裴星洲的关系说的暧昧一些,只是现在裴星洲是她的朋友,随便说些不负责任的话也太对不起他了。
关诗意冷笑:“容雅,你是不是忘了这是谁的车?苗阿姨让她的私人飞机来接的是我,你只是个搭便车的,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颐指气使。”
“哎哟?”容雅惊奇不已:“这就跟我摆起女主人的架子了?仔细想想你说的还挺有道理,那你让司机停车,把我踹下车好了。”
“你……”
“你闭嘴!”谢寒被讥讽的面红耳赤,忍无可忍怒斥:“关诗意你能不能消停点?你那张嘴要是闭不上,立即给我滚下去!”
原本他还觉得容雅上来就打人有些太跋扈了,可听到关诗意口无遮拦的这些话,谢寒只觉得容雅那两巴掌太轻了。
多大的脸啊,还私人飞机是来接她的,真该让她多在雪地里躺一会儿醒醒脑。
为了避免自己被不喜欢的人恶心到,一路上容雅不是在刷手机就是在画画。
速写本上已经有好几幅画了,有安静的街道,有雪后的湖面,有摆满了书架的房间……
想到裴星洲那间洒满金色夕阳的书房,以及他坐在那里安静自在看书的样子,容雅手中画笔慢慢停下了。
或许她也该买几本书看看。
看得出来裴星洲成长的环境跟她差不多,身边也没有爸爸妈妈的时时陪伴,可是他的内心却比自己强大很多,书籍给了他最好的陪伴,爸爸妈妈和身边一位位伟大的科学家让他树立了坚定的人生目标。
不像她,内心空泛贫瘠的只能装下一个谢寒,像只井底之蛙一样把他当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自嘲一笑,容雅忽然想起老师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老师说她天赋很好,对色彩有着非同寻常的敏锐,可是她却没把心思用在绘画上,要不是天赋在那撑着,凭她这点子微末努力,根本考不上美院。
犹记得刚刚过去的期末考,李老师看了她的画以后很长很长的叹了口气,还说要是毕业之前她一直不能开窍,毕业后千万别说是他的学生。
这句话明明已经是很严重的警告了,老师对她失望至极,可当时她脑子里只有嫉妒,眼前看到的也只有医院里谢寒和关诗意亲密相处的画面,压根没把这话听进去……
思及此,容雅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她骂谢寒太糊涂,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撕掉自己刚画好的线稿,容雅开始重新在白纸上勾勒起来,两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地,她的画也画好了。
古朴典雅的书房里摆满了书籍,眉眼沉静的男生安安静静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俊雅的侧脸上挂着一抹浅淡笑容,可见沉浸在书中世界的他有多快乐。
举起手机,容雅把画拍了下来,还调成了手机桌面,时刻提醒自己,戒骄戒躁。
飞机落地京城之后容雅就没再坐谢家的车了,谢寒提前帮他联系了容家的司机。
汽车一路开到停机坪,司机帮容雅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容雅站定之后很冷淡的对谢寒说了声“谢了,”转身率先坐进车里。
“等等……”谢寒忽然想起容昭两天前找不到妹妹曾给自己打过电话,他本来想见了面跟容雅说一声的,但是今早一见到容雅就撕起来了,后面他心情烦躁,就这么给忘了。
容雅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没等他走过去敲车窗,司机已经坐进车里,一脚油门下去,豪车疾驰而出。
谢寒看着远去的车子,转身问来接机的谢爸爸助理:“救护车叫来了吗?”
助理尽职尽责道;“叫来了,就在机场外边等着呢,轮椅也找来了。”
谢寒点头:“好,把这个女人送去医院吧,医药费我打到我爸爸那个账户里,你来办这件事。”
已经坐上轮椅的关诗意听明白了些,不可思议看向谢寒:“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把我送去医院,你不管我了?”
谢寒对她耐心用尽,闻言讽刺一下笑:“你出车祸的确是我造成的,但那也是为了送你回家,而且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都出了,怎么,你还想讹上我不成?”
关诗意脸色一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妈的拿老子当二傻子耍呢,什么几把东西!”谢寒恶狠狠骂了一句,扭头上车走了。
关诗意见到雅雅和裴星洲一起出现时情绪那么激烈,鬼都看得出来她的真实心意,一边惦记着别的男人,一边在他面前扮柔弱博同情,费尽心机的一次次制造和他独处的机会,谢寒想想都觉得恶心。
他堂堂豪门继承人,缺什么都不可能缺自荐枕席的女人,轮得到她一个表子挑三拣四把他当备胎。
晦气!
回到谢家谢寒就把这事跟他妈说了,还脸色很臭的警告:“以后别让她来家里,看到她就恶心,要是再让我在家里看到属于她的东西,别怪我搬出去住,要儿子还是要一个别有所图的女人,你自己看着办。”
苗明丽还处在自己看错人的震惊中,压根没留意到儿子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只追问:“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不然还有假,”谢寒没好气:“你是没见到她当时那个表情,跟要吃了雅雅似的……”
“等等……”苗明丽又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刚才说雅雅?她为什么要住在那个男生家里,她跟那个男生什么关系?她可是你未来媳妇,你怎么能让她随便住在别的男人家里!”
苗明丽这番话连她亲生儿子都听不下去了。
谢寒诧异:“你给我选好的未来媳妇不是关诗意吗?从关诗意过生日那次你就开始明里暗里的疏远雅雅,一次次故意制造机会让我和关诗意独处,怎么,现在眼见关诗意不是东西,你又想换回去了?”
谢寒自己当了一回备胎冤大头,自然知道其中滋味有多难受,眼见苗明丽又想打雅雅的主意,谢寒都替容雅感到憋屈。
怪不得雅雅骂他糊涂愚蠢,骂得对,想想自己干的那些蠢事,他要是容雅,非得打上门来不可。
“你闭嘴!”苗明丽恼羞成怒厉斥:“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孽障,雅雅那么喜欢你,我这也是为了成全她的一番心意。”
自己产生这些想法的时候苗明丽只觉得是理所当然,可对上儿子不加掩饰的嘲讽目光,苗明丽只觉得脸皮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生生揭下来了一样,尤其揭她脸皮的还是她亲儿子。
苗明丽大怒;“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态度你,我可是你亲妈,你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谢寒懒得争辩什么,直接上楼去了。
苗明丽再次被亲儿子气的呼哧直喘,捂着胸口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看的一旁的保姆胆战心惊,连连劝慰她不要生气。
容雅不知道谢家已经因为她闹过一通了,回到京市后她要办的事情多得很,先是回家拿户口本补身份证,拿到临时身份证后又去营业厅补办了电话卡,顺便在旁边的商场里看了看最新款手机。
她以前用的是折叠屏手机,买的时候一万多,平城虽然也有,她却没好意思让裴星洲买,只买了个五六千还不错的先用着。
当时想的是一回来就换,但是现在看看柜台里一件件线条流畅的机型,忽然觉得没那么大吸引力了,现在用的这款也挺好的。
回到家把补办好的电话卡塞进去,一条条消息顿时跳了出来。
泡完澡容雅下楼吃晚饭,意外在客厅见到了西装革履的容昭。
看到容雅一身慵懒走下来,容昭紧绷的面色缓和几分,语气冷硬道:“你最近又去哪里玩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容昭知道容雅不待见自己,想过今天自己这几句话问出来说不定又得吵架,或者被无视,没想到容雅懒洋洋瞥他一眼,说话的语气还算平和:“有事?”
容昭松了松领带:“没事。”
他都说没事了,容雅也没那个闲心追问什么,也没招呼他,自顾自坐在餐桌边吃起了晚饭,吃着吃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对着满桌的菜色拍了张照片,而后就开始摆弄起手机。
容昭看了眼外面暗沉的天色,脱掉外套走过来,让家政阿姨也给自己添了双筷子。
对上容雅看过来的目光,他扬了扬下巴,冷淡道:“太晚了,今天在这里睡。”
容雅下意识看了眼外面还没黑透的天色,不在意道:“哦。”
即便容昭搬出去了,别墅里依旧保留着他的房间,想留就留呗,两人一个住二楼一个住三楼,谁都打扰不到谁。
容昭瞥见她手里的手机,忽而道:“最近公司科研部那边新研发了一款产品,功能挺丰富,尤其是你们女生喜欢的拍照这一块,你要不要试试?”
容雅看了眼自己手里平平无奇的手机,笑道:“不用了,我觉得现在用的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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