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从国外浪了一圈回来,总算想起了容雅这个闺蜜,她也没打电话,开车直奔容家别墅去了,结果就见容雅这丫竟然在那装大家闺秀看书呢。
窗外飘着小雪,窗内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容雅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光脚坐在地毯上,模样很是慵懒闲适的拿着一本书。
宁晚很是新奇:“姐妹,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容雅懒得搭理她,只随意扬扬下巴示意她坐。
和好闺蜜没什么好隐瞒的,容雅把自己过年这几天的经历和宁晚仔细讲了一遍,听得宁晚先是火冒三丈,后来听到她和裴星洲相处的细节,看着她的目光顿时怪异起来。
容雅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白了她一眼说:“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见到长得好看的男的就想上,再说,人家也不是那样的人。”
宁晚不信:“裴星洲长得多好看?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容雅舒适的往后靠在了毛绒靠背上,随口道:“我刚被甩,哪有心情。”
这是一个原因,再则,容雅觉得裴星洲跟她们就不是一路人。
裴家爸妈没回家的时候这种感觉还不明显,但自从听到那二位在餐桌上的闲聊都是在讨论一个什么试验中某个变量可能出现的概率,裴星洲也能无缝衔接的参与进去,他那俩爸妈可都是年纪轻轻就被评为院士的惊艳人才,容雅再看裴星洲的时候不免戴上了一层滤镜。
面对裴家那么浓厚的学术氛围,她却在一旁猥琐的想着怎么睡男人?天,光是假设一下她都恨不得脚趾抠穿地心好不好。
宁晚颇为惋惜的耸耸肩,继而又笑起来:“你能想开可真是太好了,还有关诗意那个贱人,打得好,可惜我没在场,不然绝对要给她两脚,最讨厌这种绿茶婊了。”
容雅已经对那些不感兴趣了,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找我什么事?”
“没事啊,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你了,顺便向你炫耀一下我的新男朋友。”说着宁晚拿出手机,给容雅一张一张看她假期在国外拍的照片。
容雅勉勉强强瞥了一眼,皱眉道:“上次的仙人跳还没能让你长记性?这男人长得这么猥琐,你看上他哪点了?”
宁晚有些心虚,小声辩解:“他身材好呀,而且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这也算知根知底吧。”
容雅嗤笑:“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你怎么知道他没骗人,算了,你自己高兴就好,我又不是你爹,操的哪门子的心。”
宁晚讨好道:“你要是不喜欢,我跟他分手好了,反正都快一个月了,我也腻了,”见容雅脸色越发不好,宁晚果断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忽然开始看书了?这什么?《资治通鉴》!你怎么看起这个来了?”
容雅把书抢回来,轻哼一声:“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读史使人明智,知古可以鉴今,我可不想像某些傻子一样,刚在男人身上栽了跟头,没两天又记吃不记打的找新的去了。”
宁晚被骂了也不生气,涎着脸说:“唉,大过年的,别这么大火气嘛,来,喝杯茶消消气,说不定我这次遇到的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呢。”
容雅:……
容雅险些没一口茶喷她脸上。
这话她都听多少遍了,亏她还有脸再说一遍。
宁晚又问:“你家收到谢家的请帖了吗?据说是为了给他妈去病气才想大操大办,今年你还去吗?”
容雅挑眉:“怎么不去,好歹这么多年的交情呢。”
宁晚又开始替她抱不平:“放着你这样漂亮又大方的儿媳妇不要,非得给她儿子找个土鳖绿茶,真是没眼光,说什么会照顾人,那干脆给她儿子娶个保姆得了。”
容雅摆摆手:“算了,以后千万不要再把我和谢寒捆一起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宁晚看她一眼,问了个让容雅很难回答的问题:“虽说你和谢寒断干净了是好事,但是夏韶音那些碧池少不了那这件事嘲笑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容雅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垂眸轻叹,当初在夏韶音生日会上扇出去的巴掌现在全都落在了自己脸上,她也很无奈啊。
那时她觉得自己和谢寒这么多年感情,怎么可能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插足的,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在,谁知一夕之间就天翻地覆了呢。
苗明丽的生日会定在正月十三,容雅那对不知道云游到哪里的父母刚好赶回来,难得一家三口能聚在一起,坐车一起去了举办宴会的京郊别庄。
这次谢家几乎把能请到的人都通知到了,操办的尤为隆重。
容家和谢家是世交,容雅一家三口到的很早,容彦文陪谢爸爸负责接待男宾,梁琼芳帮苗明丽招待女宾,谢寒则当起了招待。
当然也有一些身份比较尊贵的,这就得谢爸爸这个男主人亲自迎接了。
原本容雅也是被安排了和谢寒一起在门口当招待的,不过被容雅一口回绝了:“我今天不大舒服,外面那么冷,我就不出去了,一会儿来了同龄的我倒是可以帮着照顾一二。”
被拒绝的苗明丽倒是没有不悦,她忽然想起那天儿子说容雅要跟他划清界限的事,关诗意到底是小家子气了些,像这种迎来送往的场合还得是容雅这般大方得体的千金才能镇住场子,先前的想法倒是欠妥了,思忖之后她便决定试探一二,拉着容雅的手说了不少逗趣的好听话。
容雅呢,心中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这些年苗明丽对她的确有那么几分关心,但她也不是没有回报的,无论感情上还是金钱上,她都不欠这对母子什么,苗明丽对待她却像是对待货物一样挑拣,未免欺人太甚。
她几次想出言和苗明丽说清楚,却都被苗明丽三言两语带过去了,好笑着调侃她小两口又拌嘴了云云,让容雅很是无奈。
现在她接受事实了,怎么又轮到苗明丽这个当初嫌弃她的人胡搅蛮缠了呢。
宾客渐渐多起来,温暖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容雅在门口接到了穿着粉色小礼服的宁晚,两人正要一起往里走,就听一个女人的大嗓门说:“雅雅今天这身白色裙子真漂亮,和谢公子站在一起可真般配,郎才女貌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就是你们的婚礼现场呢。”
容雅不悦回头,就见谢寒领着一个身形微胖的女人走进来,徐夫人和谢容两家都交好,以前就仗着长辈身份经常爱拿容雅和谢寒开玩笑,这次来到门口刚好看到容雅,又开起了玩笑。
谢寒看一眼容雅的神色,连忙想把人带到相熟的太太们那里。
容雅却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既然都说不通,她只好另辟蹊径。
她轻笑道:“阿姨,以后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了,以前我俩都是单身,年龄也小,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但是现在谢寒哥哥有了女朋友,你再这样说,小心他女朋友吃醋罚他跪搓衣板,那可都是你的责任哦,与我无关。”
“啊?”徐夫人一脸不信:“什么?你和谢寒不是男女朋友吗?难道是小情侣闹矛盾了?”
说着还看向快步走来的苗明丽和梁琼芳,如果她没记错,苗明丽可是亲口承认过容雅是她家儿媳妇的。
不怪人家不相信,实在是这些年他俩关系太好了,好到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人将来一定会走进婚姻殿堂,刚好家世也都匹配,双方父母也都乐见其成的样子,这么多先决条件,怎么可能说散就散。
苗明丽笑着看了一眼容雅,宠溺又无奈的说:“两个孩子怕是闹别扭呢。”
容雅脸色微沉,看向谢寒,那货皱着眉一脸不悦,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让他妈众目睽睽之下难堪。
容雅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什么,故意大声轻叹引起众人注意,笑吟吟道:“是啊,的确闹别扭呢……”
瞥见苗明丽脸上笃定的笑容,容雅继续道:“谢寒哥哥自从有了女朋友,对我这个妹妹就越来越冷落了,就连苗阿姨都夸谢寒哥哥的女朋友比我好呢,说我不如他女朋友体贴会照顾人,唉,我好伤心。”
众人看看谢家母子,再看看刻意与他们拉开一些距离的容雅,有那心思灵活的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苗明丽脸上笑容僵了僵,继而又笑道:“你这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别人比你好了?在我心目中,你才是……”
“谢寒哥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没把你女朋友带来啊?”容雅见苗明丽还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实两人的身份,索性把球踢到了谢寒那边。
至于苗明丽为什么又不选关诗意了,很好猜,大概是谢寒把关诗意见到裴星洲时候的表现告诉他妈了吧。
谢寒又不是没人要,怎么可能愿意给别人当备胎,对他来说这是莫大的羞辱。
然而苗明丽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对容雅来说又何尝不是在羞辱她呢。
谢寒抬头对上容雅看似平静实则冰冷的目光,他微微叹了口气:“她受伤了,不方便过来,下次有机会了一定带她出来给大家看看。”
容雅心情复杂,这么多年,他终于肯在众目睽睽之下正视两人的关系了。
“小寒!”苗明丽脸色微变,脱口而出:“你胡说什么,你和雅雅才是……”
谢寒想哭,都这个时候了他妈怎么还不死心,他只好梗着脖子,做出一副不孝逆子的模样:“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对容雅没那个意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我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以后你不要再撮合我和容雅。”
谢寒看得出来容雅是真的想跟他划清界限,然而他妈却不想放手,再让他妈胡搅蛮缠下去,容雅很可能翻脸,当场说出那些污糟事,丢脸的还是他妈。
然而事情现在被他一搅,丢脸的就变成了他和容雅。
谢家继承人看不上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执意爱上了灰姑娘。
堂堂豪门千金沦落到被他嫌弃的地步,即便先前容雅提过两人只是兄妹,外人再提起她仍旧少不了轻视和奚落,觉得她不如关诗意。
容雅和关诗意什么关系?那可是势同水火,她又是那么爱面子的人,而他却将她至于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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