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裴星洲看过来的目光,尚玉宸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俩人喝醉了胡言乱语呢,我媳妇我带走了,你把雅雅交给谢寒吧,让谢寒送她回家。”
尚玉宸不认识裴星洲,自然不放心他把容雅带走,谢寒这家伙虽然辜负了雅雅,但对雅雅的关心是实打实的,对雅雅也没邪念,把人交给他尚玉宸还是很放心的。
裴星洲看一眼谢寒,没吭声,手稳稳覆在容雅肩头,并不打算交人的样子。
谢寒迟疑问他:“你知道雅雅家在哪吗?”
裴星洲点头:“知道,雅雅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尚玉宸不禁皱眉,认真打量一眼裴星洲,长身玉立,温雅矜贵,站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这一身气质绝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他转头问谢寒:“他是谁?和雅雅什么关系?”
谢寒也不知道容雅和裴星洲什么关系,只好道:“他们很熟,雅雅很信任他。”
尚玉宸捂着被女朋友挠了一把的脸看向裴星洲,再看看依赖倒在他肩头的容雅,恍然明白过来,金童玉女,倒是很般配。
容雅难受的皱起眉来,小声哼唧着,样子着实可怜的很。
裴星洲无暇再理会别人,低头轻声问她:“哪里难受?是不是胃里不舒服?”
容雅点点头,眼眸半阖浑身无力的倒在他身上:“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这会儿已经难受的分不清身边的人是谁了,脑袋也晕晕的,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对此裴星洲也没有太好的方法,弯腰抱起她轻声哄道:“我先带你回去好不好,回去了喝点牛奶躺下休息一会儿。”
容雅任由他抱着,脑袋乖顺的靠在他肩头,胃里的难受夺走了她大部分注意力,她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裴星洲确定她暂时没事,抬头对在场他唯二认识的谢寒点了点头,抱着容雅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有些惊讶,看看抱着容雅离开的裴星洲,再看看谢寒,有人忍不住道:“小谢,那人谁啊?凭什么让他带走容雅?”
容雅长那么漂亮,在场不乏有想跟容雅进一步发展的人,看到自己的目标跟别的男人走了,心里难免不爽快。
谢寒瞥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嗤笑一声:“不管那人是谁,劝你以后都别打雅雅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别以为他没注意,要散场时这人故意往雅雅身边凑,手也不老实的想往雅雅身上摸,要不是尚玉宸及时给了这人一脚,谢寒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那人被骂了也有些心虚,虚张声势的切了一声,嘟囔着装什么情圣,见谢寒面色不善看过来,赶忙拉着身边的同好又蹿回酒吧。
午夜场才刚开始,好玩的还在后面,走什么走。
为了不让容雅更难受,一路上裴星洲开的都很慢,即便如此,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容雅还是下车吐了一回。
胃里的东西全部呕吐出去之后容雅倒是清醒些许,被微冷的夜风一吹,她猛然记起,吴姐还在酒吧附近的烧烤店等她呢。
强撑着清醒给吴姐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上车一晃,容雅又晕乎起来,靠在椅背上睡也睡的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感觉车子停下了,开关车门声响起,容雅迟钝的大脑后知后觉意识到,应该是到家了。
她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就见自己这边的车门被拉开,裴星洲费力的弯腰钻进来,修长胳膊一把捞起她,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带着她离开了后座。
容雅双脚悬空,睁大眼睛懵懵盯着他:“怎么是你?你在干什么?”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裴星洲火气就上来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就跟我走?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在酒吧那种地方喝醉多危险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但凡我对你有点歹心,这会儿你不知道在哪哭呢。”
容雅还醉着呢,哪愿意听他唠叨,她任性的把头埋在裴星洲肩膀上,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委屈到不行:“你以为我愿意喝醉吗?喝醉我不难受吗?你居然还凶我,呜呜……这个世界都没人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连你都不想管我了,你把我扔到大街上吧,反正我也就这样了……”
裴星洲听着她这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的控诉,一时间五味杂陈,顿了顿安抚的哄她:“好了是我的错,不该凶你,别哭了好不好?”
容雅忙着掉眼泪呢,根本不想搭理他。
裴星洲一路抱着她进电梯上楼,腾出一只手输她家门口密码的时候忍不住自嘲一笑,她今天喝这么多,想来是看到旧人触景生情了吧,刚出门那会儿两人手都是牵在一起的,倒是他不懂事了,硬是把人带了回来。
关上房门,裴星洲无奈问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哭完了吗?能不能自己去洗漱?”
“我不!”容雅伤心着呢,一点都不想配合。
饶是裴星洲这会儿心情不佳,也差点被她这幼稚的语气逗笑。
他走好先把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脱掉两人的外套后挽袖子进了洗手间,用温水打湿毛巾想给她擦擦脸。
他却是忘了女孩子都化妆的,一擦脸上的妆花了,黑黑的眼圈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只好忍住笑意在她家里找了找,从洗手间的柜子里找到了卸妆水和棉片。
把东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裴星洲蹲在容雅面前,耐心询问:“是用这个卸妆吗?你自己卸行不行?我怕给你弄不好。”
容雅泪眼婆娑的瞪他:“我不!你刚才好凶,我不想跟你说话。”
裴星洲:“那我跟你道歉行不行?我不该教训你,你别生气了好吗?”
容雅眼泪流的更凶了,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裴星洲一怔,眸色深沉几分:“为什么这么问?”
容雅大脑此时根本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喜欢你这样,谢寒、谢寒……”
容雅想说以前谢寒也这样,她不想重蹈覆辙,如果有一天裴星洲也离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然而后面的话被一个酒嗝打断了,又捂着胃干呕两声,干呕完就很理所当然的忘记刚才想说什么了。
裴星洲却是追问起来:“谢寒怎么了?”
“谢寒、谢寒……”容雅乱糟糟的思绪不知道又转向了哪里,哽咽一声:“谢寒就是个大骗子,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见到儿时的玩伴,想到曾经的点点滴滴,容雅怎能没有一点触景生情,不过她心里也清楚那都是过去了,过去不可追,只是这会儿意识不清,什么情绪都放大了,提起伤心事,哭的止都止不住。
裴星洲刚缓和下来的心情霎时又落了回去,怔怔盯着容雅看了片刻,他转头拿起棉片和卸妆水,开始生疏的给容雅卸妆。
由于容雅不配合,卸妆的过程堪比打仗,裴星洲硬生生出了一身汗才把她一张脸收拾干净了。
最后给她擦干净双手,抱起快要睡着的人来到卧室,小心的把人放到了床上。
裴星洲知道容雅有洁癖,每次出门回家必得先洗澡,然而现在也没办法了,她自己不配合,醉的意识不清,总不能让她在沙发上睡吧。
把人放下之后他想抽回手,却是没能成功,垂眸对上容雅半睁的眼眸,不由皱眉:“又怎么了,祖宗?”
容雅迷蒙的狐狸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维持这个姿势很累,裴星洲正要用点力气把手抽出来,脖颈却被容雅搂住了。
仿佛是怕他跑了,容雅双手在他脖颈后面十指紧扣打了个结,不让他离开。
裴星洲失笑,把脸凑近了让她看清:“容雅,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想挽留的谢寒。”
从这个角度看她真的好美,如云的秀发铺散在白色蕾丝枕头上,上翘的长睫毛上沾着泪痕,一双妩媚的眼眸里清晰的倒影出他的影子,仿佛她的眼里只有他,玫瑰一样的红唇近在咫尺……
可是那双红唇里只会含情脉脉的呼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裴星洲深觉自己不该再继续下去,现在的他都有些不像他了。
扯了扯唇角,他手臂用力撑在床上打算暴力挣开,他真想走,容雅一双胳膊怎么可能留住他。
然而他一用力,醉鬼的力气居然比他还大,压得他脑袋又往下贴近几分,两人呼吸相闻,近的鼻尖都要蹭在一起了。
裴星洲一惊,这样占人便宜未免太下作,然而不等他继续挣脱,忽然感觉唇角被一个软软的东西蹭了一下,而后就是嘴唇被人含住了。
裴星洲惊愕的看着容雅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所有感官都聚集在了嘴唇上,清晰感受到女孩柔软濡湿的唇是如何一点点在他唇上磨蹭,而后轻易击溃了他的理智。
心中天人交战一番,裴星洲终究是抵住了诱惑,快速偏头躲过容雅的吻,而后果断后退挣开她的双手,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室。
一回头他指定得后悔。
容雅看着他匆匆逃离的背影,眼眸半阖,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醉酒后睡觉有窒息风险,裴星洲不可能把人扔下不管,就这么在容雅家的客厅里坐了半宿。
卧室门开着,他隔一会儿就要去看两眼,确定她没有呕吐,呼吸均匀再离开。
外面天色渐渐亮起,容雅开始翻来覆去进入浅眠状态,应该是快醒了。
裴星洲把装了温水的保温杯放在她床头,确定她不会再有事,转身出了卧室,轻轻给她带上门。
清晨的小区里很安静,偶尔能碰到一两个早起遛狗的老头老太太。
裴星洲扔掉顺手带下来的垃圾,拿出手机给老师发了一条信息:老师,你上次说有个保密项目想让我去,现在还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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