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安静得可怕。
姜顽出禁闭室后发现，根本没什么人。亏他假装自己在禁闭室待久了，脸惨白，有点走不动路。
还有…姜顽也没想到上次的劝架的哨兵会来接他。
“你怎么过来了？”姜顽扣好扣子，确保自己服装不出差错。
“伊束叫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今天上午最后的匹配已经结束了，”哨兵安慰姜顽，“和向导匹配的只有极少数人，去不去都一样，下次还有机会。”他想了想，伸出手，“我叫盖尔。”
“里奇。”姜顽握住他的手，友好摇了摇。
关禁闭就是在一个全黑暗的房间里，什么都不能做。刚开始哨兵都会适应，感受嘈杂的五感没入黑暗，心里静下，凭着营养药剂度日。一天，两天……不知时间的流逝。他们会一遍遍回忆自己先前的记忆，陷入怀疑。
自己做的是对得吗？也不少哨兵心理都会出问题。
两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能是有不参与匹配的原因抵掉惩罚。毕竟每一次向导匹配对还没有专属向导的哨兵来说，都是致命吸引。如果成功更是无上荣耀。
第一次向导匹配就没参加，遗憾有多大。现在看不出来，可是带着这种情绪下去，违纪次数一多，说不定还会影响下次的匹配。自己否定自己。
伊束应该是注意到这点，才叫当时打架关禁闭的那两个哨兵去医务室。
盖尔心里酸溜，应该是吧。
他看着姜顽，进去几天竟然好像又白了一点。其他适应的还蛮好，现在还能正常讲话。
伊束看到他的状态后，应该可以放松休息一下。
想到这里，他还是叹了口气，肩膀低垂。
姜顽：“你怎么了？”
盖尔：“没事。”
“你是跳级进入第五军团的吗？看你年纪好像也不大。”盖尔问出了一个疑问，姜顽看上去就像个没脱离学校的贵族。
“我21了。”
21！！！
居然与自己同岁，长得这么嫩。幸好当时没有参加向导匹配，应该能激发不少向导的母爱。
不行，盖尔转瞬否认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
两人并排走着闲聊，没注意前面聚到了就了一堆人。声音大到打断了他们的通话，不知道在干什么，哨兵们想一群小鸟叽叽喳喳。
第五军团围绕着白噪音，但也抵不住哨兵自己制造噪音。
这条主干道也不是通向医务室的必经之路，硬挤怕是挤不过去。
盖尔好姜顽两个商讨了一下，决定绕点儿路，走另一边。
他们不想过去，但耐不住有人要他们过来。
人群中央受人簇拥的乌茨朝旁边的副官下了个命令，他步伐一拐，脱离崇拜的哨兵走向空荡的房间：“在4点钟方向，有一位左胳膊受伤的黑发男性哨兵，把他带过来。”
“遵命长官。”
姜顽和盖尔莫名其妙被人拉到房间，在乌茨面前站了15分钟军姿。
盖尔用眼神悄咪咪问姜顽，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姜顽挺直身体，微微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
“不要做小动作。”乌茨进入工作状态十分严肃。
刚才的时间里，他看完了姜顽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孤儿院长大，十三岁检测出哨兵天赋被哨兵学校录取，之后凭借出色的能力一路绿灯，在偏远星球击败了中心星球第一军校的学生。成了偏远星球唯一一个进入第五军团的哨兵。
到这里一起正常。下面，性子乖张，表面听话……
乌茨在前两天因为打架斗殴进了禁闭室的光荣事迹上多少扫了两眼。
连着两天没人看见他。
这么巧？
他的第六感是同一个人。
精神体也都是猫。
但是猫咪的长相也有些许不同，档案上的照片为全白，上次在JLKH1008E星为全黑。尾巴也不一样，可击退切司康时，尾巴蓬松。
他在姜顽面前来回踱步，上下扫视。
脸对不上，但身高和身形都差不多。
姜顽低顺着眼，不为所动。一旁的盖尔被吓得都快要僵掉了。
都怪他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伊束身上，哪里顾得上别的向导？要知道阎王在那条路上，他就不走那条路了。
都是他拖累了好兄弟。盖尔欲哭无泪。
“21岁，那你长得还挺小的。”乌茨扬扬下巴，示意姜顽：“你，手举起来给我看看。”
姜顽上前一步，听话地把手递过去。
盖尔比姜顽还紧张，那可是狠起来连哨兵都杀的地狱级别向导。
他看见乌茨一点也没犹豫，直接将精神力探进哨兵受伤的手臂。心想，他不会是要捏碎吧。
那他得怎么和伊束交代。
姜顽的感觉一点也不疼。男人摸索他身体的同时，还顺带帮他拨正了身体移位的脉络和骨骼。
试探完毕后，乌茨抽出精神力。
姜顽的表情终于破冰，太痛了吧。就像骨骼重新被打断了一遍。
乌茨这时评价了一句：“恢复得不错。”
恢复得恰到好处，就像左手真得受过伤一样。“下次少碰带毒的花，伤口愈合的有点慢”乌茨说。
姜顽点点头应下。
乌茨示意姜顽跟上他：“这次匹配你没参加，军团也没有多余的新向导给你匹配了。”
“所以我和你匹配。”
姜顽盯着乌茨的后背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性子冷漠，却有着一头耀眼的红长发向导。
副官向乌茨报告，关于团长说的，犯错的哨兵没有匹配资格。想到平时最低和乌茨匹配的都是A级哨兵，小哨兵能被乌茨看上必定有过人之处。
况且一个新兵应该也不会和他匹配成功，便咽下了嘴里的话。
眼睛幽然，望向盖尔。
等下他哭着出来，你可要好好安慰一下。
盖尔：压力更大了
乌茨的话阻挡住了盖尔的脚步：“你有匹配的向导了就不用进来，”
姜顽也给了盖尔一个放心的微笑，让他不用担心。
两人踏入匹配室，依靠指令，各自输入自己的精神力。乌茨的等级下标了S级，姜顽的等级下标了个B级。表面来看，他们的精神力强弱相差甚远。可匹配度竟然一路上升，恰恰突破及格线。
“哨兵，”乌茨命令道，“放出你的精神体。”
姜顽照做，到他膝盖高度的巨型猫咪，徒然出现。匹配度不升反降，跌破60。乌茨眼神一凝，奇迹在这时出现了。
匹配度一改之前的趋势，升到了足足70！
停下匹配，姜顽看着匹配机上的72，感觉差不多了。
正常能合作的匹配度都在70上下，自己应该在乌茨眼里不算太优秀，也不算太差。
姜顽弯弯嘴角，问：“我可以走了吗，长官？”
乌茨将屏幕上的匹配度看了好几遍。
他突然把姜顽的头掰过来。下令：“哨兵，打开精神域。”
“只有我的向导可以看。”姜顽不肯照做，两人对峙着。
乌茨眼睛微闪，扣住他的后脑勺，二话没说吻了上去。姜顽托着他的胸，闭着眼，往外推又根本不敢睁眼。
姜顽的表情渐渐沉迷。
向导又提了一遍他刚才的要求，冷静自持。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被这个吻影响：“哨兵，打开精神域。”
哨兵乖乖打开了，这是乌茨第二次见到了黑洞。
盖尔拼命朝姜顽挥手。乌茨一瞥，他手立刻垂了下来。
没有人能让乌茨低下头，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小猫咪。一位将所有哨兵掌控在自己手下，战场上的绝对君王。
等乌茨和副官走远。
盖尔才敢开口：“他没给你梳理精神力？”
姜顽：“梳理了。”
“乌茨长官的梳理怎么样？”
姜顽脸红了点：“很舒服。”
盖尔自顾自说：“不舒服是正常的。你不知道，他…”
不对，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很舒服！
盖尔的心情和见鬼一样：“你要不有空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医务室其实也有很多温柔的向导。”
他忍痛割爱：“要是他们不同意，我叫伊束给你看看。”
姜顽问：“向导梳理我觉得舒服不是正常的吗？”
盖尔见他不开窍。有些恨铁不锈钢道：“一般人来说，我觉得正常。可是如果对象是乌茨。我怕你年纪轻轻就变态了。”
姜顽的思路拐到别的地方，脸一红。
这么一想，早就是变态了。
姜顽不知道怎么和他开这个口。
幸好，盖尔怕他从偏远星球来的不明白，为他解释了一番：“乌茨被称为向导第一人。是因为他精神力太强了，具有强烈的攻击意识，根本不可能对哨兵精神梳理。只会给他们带来痛苦。他在上战场上向来对群进行指挥。难以控制对单的力道，除非S级哨兵那种难以理解的怪物。”
姜顽问：“帕尔佐和乌茨没有匹配成功吗？”
“没有，帕尔佐也接受不了乌茨精神力的强势。为优先解，灯塔安排乌茨上前线统帅哨兵。”
“可他不能梳理。”
“前线战场最重要的不是梳理，而是控制。”盖尔告诉他。
过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没有那种感觉吗？”
“什么感觉？”
“比如说，”盖尔想了一个没怎么过分的，“你想让他摘下手套，辱骂你，抽你的脸。”
姜顽想都没想，淡淡道：“那我可能会用别的方式还回去。”
盖尔拍拍他的肩说：“这才正常。”
“难道还有人会不正常？”
“好像有，我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乌茨长官有一个猛烈的追求者…”
“站住，你就是刚才和乌茨匹配的哨兵。恕我直言，你根本配不上乌茨。”
果然不能在背后说别人，盖尔感觉是身边好像冷了几度，鸡皮疙瘩附在手臂上，半天也没消下去。
盖尔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他刚才好像没有说什么坏话吧。
他可不要当个乌鸦嘴。
小哨兵巴掌大的脸上都是大大的五官，唇珠绯红：“你以前在学校是不是都被别人当做向导？”
脸蛋和他们这些士兵明明是同样的训练，可就是嫩得根本没法比。
坏了，这个类型乌茨怕是真喜欢。
上次也是，那一群尖下巴的小猫。看见了就走不动道。
难道是情有独钟？
烧包男衣衫大开，露出壮硕的胸肌：“给你一个机会，你以后不要出现在乌茨旁边，否则我见一次揍一次。”
他比谁都了解，乌茨看上去冷漠，私底下却是个彻彻底底的猫控。
万一真的被这个哨兵勾引了。
他…
瓦登挑衅他：“我们打一架，谁赢了，谁就能跟在乌茨身边。”
盖尔：“不要答应他。那可不是新兵蛋子，那是…”
“好。”姜顽答应下来。
“副团长。”
盖尔要崩溃了：“你怎么能答应他。”
龙龙：猫控
姜顽：猫
怎么能不配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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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双面猫猫哨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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