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姜顽说。
罗易存拍拍身体上的灰,苦笑:“我在你那里就这么危险吗。字面上的意思咯,你弟弟也在那,你们刚好可以见见。不要担心,旷工的钱我会替你补上,而且,”他故意脱长语调,“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
姜顽思忖片刻,罗易存的突然出现也是奇怪,何不将计就计。他道:“好,我跟你走,但是我得先和老板说一下。”
罗易存听到他的话笑了下,果然是小孩子。他离姜顽又进了一步:“不用,我已经替你说过了。保证给你一个愉快的体验。”
他晃晃车钥匙,道:“跟我来。”
姜顽犹豫了下,决定信任他一次,或许很快就知道结果了。
反正今天祁冬不能陪他,去消磨时间也无妨。
罗易存的车只是颜色和祁冬的像,其他一点也不一样。座位太软,坐上副驾的那一刻,姜顽感觉自己陷入泥塘,但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不见。
车上有股浓烈的香水味,充满香精,刺激到姜顽打了个喷嚏。
罗易存降下车窗,外边的空气涌进来,他抱歉道:“忘记了,上次不小心洒了香水,我还以为散干净了呢。”
他附身靠近姜顽。
姜顽表现身体一僵,没反应。
罗易存没碰他,而是打开了副驾驶前面的手套箱,从中抽出一条手帕。他将手帕递给姜顽:“用这个?”
手帕素白,看上去像女人的东西。姜顽分不清他是否真的好心,干脆说:“不用,我没那么娇贵。”
罗易存手抬了抬。姜顽立刻在他之前捂住口鼻,摇摇头。
见状,罗易存不强求,他意味不明“哼”了声,把手帕放了回去,扭转钥匙启动发动机。
车子开动,姜顽没说话,不知道是风带走香水,以至于刺鼻的气味渐渐散去,还是他有点习惯了。现在没有最开始那么难受。
罗易存扭了个按钮,播放车载CD。舒缓的英文音乐流淌而出,冲淡了车里的紧张情绪。他自顾自打开话头:“你和祁冬是怎么认识的?据我所知,他很奇怪而且不好接近。”
姜顽很想说,要你管,话到嘴边又咽下,说了两个字:“缘分。”
没想到罗易存感慨万分:“缘分可真是巧妙,如果不是缘分我也不会变成那样。”他的话没说完故意给了姜顽无限遐想的空间。
姜顽只是看着窗外穿梭而过的风景没有接话,他转换话题:“我们去哪?”
罗易存笑笑说:“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我卖掉不成,”,他神秘兮兮地说,“我带你可是去天堂啊。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姜顽瞬间了然,勒小钟经常去的地方可不就是天堂,那种钱烧钱之地。
车经过很热闹的一家店,罗易存放慢了速度。店门口都是“摩登”的年轻人,萎靡、兴奋、激动。窗户泄出流行音乐,门口立着巨大的招牌。
姜顽以为是这里,盼望罗易存停下来。
香水味消失,但罗易存车上有奇怪的味道,他一刻都不想和罗易存多呆了。
罗易感开车越过店又穿过一条街道。
不是那里?姜顽想,原主没见过最好的KTV,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况且有一种廉价感。
罗易存他打着方向盘道:“那里不好停车。”
但他停车的地方也就几步距离,守门的人认得他的脸,打开门。
车到车位停下后,姜顽赶忙打开车门,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他胸膛起伏,可能是昨天食物中毒的影响,他的胃有灼烧感。他弯下腰控制呕出的感觉。
罗易存还洋洋得意:“很近是不是,这里的停车位只有少数人有。”
确实很近,但罗易存的车太怪异让姜顽忍不住多想,车上是不是还有另外的秘密。
脑子想东西,姜顽又有点难受,犯呕。
罗易存催促:“好了没,开窗还晕车?还说自己不娇贵。走啦,不要墨迹。”他拉姜顽,“走两步就好了。”
姜顽平复心情,努力直起身体。
罗易存扶额说:“你看你不是可以吗?”
姜顽不说话,他怕自己吐出来,他拖着步子,身体的不舒服让他对周遭更加敏感。
前面有辆车子一直震动。光天化日之下,微乎其微耳红面赤的水声隐隐约约,姜顽连头也没偏,走过去。
罗易存发现趣事,调侃道:“你看你耳朵都红了。不用羡慕别人。”他高声说:“你跟着我什么都会有的,今天我也带你开心一把。”
姜顽抹了把脸,默默撇过头,不想和他交流。
罗易感口中的天堂,果然是他一开始看到的地方。
姜顽连名字都没看清楚,就被罗易感推了进去,罗易存自豪道:“这地方,你没来过吧。这是县城最有名的KTV。”
看惯第一个世界的酒吧加上自己的艺术素养,姜顽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地方那里好。但他还是局促微低头,避免打量的目光。
来往的许多人朝罗易存问好,有服务员也有一些客人,他们喊罗易存,罗哥,甚是熟络。
罗易存点头回应。
上了两层楼,深入些。穿短牛仔裤,烫头发的女孩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姜顽和罗易存的出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其中一个紫色上衣的看见罗易存指了指楼上,做出口型,来了。
姜顽看见距离他们最远的那一个双手折叠抱在胸前,脸上流露出厌恶或者鄙夷。但她做得不是很明显。
罗易存没看见,但他对紫色上衣的“泄密”好像有点意外,但很快恢复胜券在握的样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那个做动作的女生温温柔柔喊:“罗哥,你去李哥那?”她上前挽着罗易存的手臂, “我带你们过去。”
罗易存没挣脱女生的手,而是贴近与女生悄悄说话,逗得她笑连连。
姜顽麻木走过,经过另外两个女生旁边,听到一句骂人的脏话。
送到最里头那个包厢,女生才念念不舍离开,走之前她给罗易存个飞吻:“罗哥,你下次来找我啊。”
“OK。”罗易存比了个手势,他看上去兴致很高。
罗易存推开门,姜顽一眼就看见勒小钟。
他喝了不少,哪怕是原主也没见过他的脸红得这么厉害。勒小龙手一抖,酒立刻沿杯壁倒下,坐他旁边的男人借着倒酒的机会和他黏糊。
“小钟,你看这是谁?”有人晃晃他,指着姜顽问。
勒小钟手一挥,像是要把姜顽从眼前挥掉:“谁?”他摇摇头,“我不认识。”
大家纷纷笑道:“是你哥呀。”
“我哥?”勒小钟没想起姜顽,他含糊说,“我又没有哥哥,我只有干、干爹。”
姜顽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房间里的人竟然全部都笑起来,笑到手直拍大腿。
有好事者面向房间内的其中一人道:“干爹,你快说句话呀。”
那个人刚才在点歌,听到这话转过身来。他留着长发,一身腱子肉,脸上岁月痕迹浓厚,40岁上下。
令人意外的是他和罗易存长得有几分相像,“干爹”开朗:“冲你这句话,干爹只要活在世上,肯定有你一口吃的。”
大家哄堂一笑,连罗易存也不意外:“小钟,还不说谢谢干爹。”
“对呀,干爹对你这么好,你以后要用什么报答他?”
“小钟不要光顾着喝酒,干爹一个人唱歌太孤单了!”
众人围着一堆,马上有人拿着酒杯劝酒,有一个人给罗易存也递了杯。
…姜顽站在门口格格不入。
这个房间对姜顽第一个世界见过现代酒吧的恶魔来说太小了。
还有…
一团杂乱,无聊的人类情感。
姜顽无由思念祁冬,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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