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
姜顽联想到某些达官显贵圈养的特殊书童,穿似未穿的衣袍,墨水浸透的微凉指尖,晶莹剔透的人体画卷。眼里染上几丝无措。
会不会太快?
“多谢王爷抬爱。”良久,姜顽双手作辑,作出得体回应。
他拉开距离,皇甫腾放在腰上的手老实不作乱,但还是烫得他浑身不自在。
爱人这次主动地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坐上火箭噌噌直上。让姜顽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能暂时维持原主的性格,不主动也不明确拒绝,相处看看,静观其变。
姜顽与皇甫腾并排走,余光瞥见行走时飘动的衣袖,皇甫腾并未觉得他刚才的话有半分不妥。
他不会带着记忆吧!姜顽琢磨,有些怀疑。
“无事可以以身相许,冉郎,”皇甫腾弯弯嘴角,他抽出姜顽手里的扇子,“到时候还你。”
姜顽被他撩拨,心脏直跳。单手握拳地道唇边藏住笑,昂首挺胸盯着前方的路:“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皇甫腾自然道:“自是与我一起。”
“回府。”
皇甫腾原本想,就算绑也要把小探花绑回去。行走的唐僧肉太招人惦记,不如放在自己身边。
可这府终究回不了。
偌大的府中怎能藏得住事,庞高舜打算隐瞒的消息,几息内全府知晓。
姜顽和皇甫腾于院中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时间。庞太老爷已经面圣,请皇帝出手。
待姜顽到大门,一顶轿子早已等候多时,连鬓花白的老太监掀开轿帘,你有手细长的腔子道:“冉大人,陛下有请。”
“何事?”这话也就皇甫腾敢问。他常年守卫边疆,抵御外敌入侵,手握虎符自然是不把没血缘的便宜弟弟放在眼里。
他问完,小拇指被轻微拉扯,皇甫腾微微侧头。姜顽眨了下眼,劝他小心行事。
小孩子一样,自己难道会怕皇甫坤不成?
皇甫腾心底笑了一下,没为难老太监。
老太监弯腰,道:“关于庞三小姐的死,陛下有几句话想问大人。”
皇上知道的如此迅速,恐怕在府中插了不少暗眼。
姜顽耳尖的红慢慢消退:“我知晓了。”他对旁的皇甫腾说,“王爷,看来书法的事,只能放在下次了。”
皇甫腾唰的一下打开扇子,意味深长说:“总会有时间的。”
姜顽一步踩上轿,想了想回头道:“回见。”
皇甫腾未回他。待姜顽坐上轿子,已经不见。
皇帝唤他,姜顽自是前去。
圣上的书房宽敞明亮,有一股檀香。姜顽跪在地上:“臣叩见陛下。”
“起身。”
皇上而立之年刚至,前段时间全国大庆。他比皇甫腾年少两三岁。坐如金钟,浑身气势不怒而威。
谁能想到高坐龙椅上的在十年前还是先皇最不受宠的孩子。
先皇好战,在位几十年载打下无数江山。滇南地带擅长蛊毒之术,杀人于无形。先皇征战四方,却唯独对此有些无可奈何。
仅有两次发兵死伤惨重,血河成流。
彼时坊间流传一个传言。
铁剑血洗千万骑,澜沧江出为天王。
无数双眼睛盯着,先皇想御驾亲征,逆转局势。鸟怪骤然来袭,虽然先皇将它斩于剑下,可鸟怪死去化为黑烟。带来的疾病来势汹汹。连先皇自己也中了招。
皇甫腾已经负责另外一片战场,无法空出手来应对。
无人敢去的情况下,皇甫坤主动起缨,代父出征。世人只叹他有去无回。
少年挂着他父亲的命牌,仅携精兵,无人送他的情况下,带回了部落战巫,也是现在的国师,赢得了战争。
举国欢庆。
当晚他被召见于殿内,大殿一夜明亮。翌日先皇驾崩,传位于他。
皇甫坤可谓是咸鱼翻身。
可民间流传他脖子下有一条剑痕,藏于高领后边。
那晚的召见是场鸿门宴。先皇决定用一门禁术,夺舍他。
是否成功,成了皇族秘辛。
身体里的那个开刀阔斧改新朝,坐拥天下到底是谁?
回到现在,皇甫玦二话没说,抬手衔物扔于姜顽面前。
那物与金砖碰撞发出清脆一声。
姜顽拢起袖子,蹲下身,捡起来一瞧。皇甫腾丢下是一根下下签。
这是何意?
姜顽看见皇甫坤粘墨写下一字,头也不抬:“爱卿,可否有些眉目?”
姜顽有些拿捏住了他的意思,说出自己现在已知的东西:“庞三小姐的死有些蹊跷,偏偏是在赏花宴当日,人多眼杂。臣猜测,凶手怕是府中之人。”
“哦,”皇甫坤抬起眼,又落下一字,“继续。”
姜顽想了想说:“臣问过国府中下仆。庞三小姐的手帕之交,近日都不在京城,首先排除。加上近日庞三小姐被父母逼婚,寻了许多对象予她,庞小姐怕是暂时对男人起了抵触之心。”
皇甫坤问:“何已见得?”
姜顽道:“采花的丫鬟曾见过庞三小姐脱下绣花鞋朝男人扔去,嚷嚷把男人轰出去,她不想看见他们。也非一次两次这样,而是次次如此。连兄弟都不让近身,嫌他们烦人。”
“这么说不可能是男人了?”皇甫坤眼睛微挑。
姜顽拱手否定:“不,臣认为是男人的可能更高。尸体位于竹林之中并无拖拽痕迹,表明凶手的力气很大,可能是男人或者强壮的女家仆。但臣不可能空手得出结论,还需要对庞三小姐的尸体检查,才知晓答案。”
皇甫坤语气不咸不淡:“爱卿,你愿意接下案子吗。”
姜顽立刻道:“陛下,臣愿为蒙冤的无辜者开释,为受难的可怜人,找到真凶。”
皇甫坤话锋一转:“要是朕说,此事事关国运呢?破案以后,你要何奖励…我将公主嫁于你可好。”
“!”姜顽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慌忙道:“万万不可,臣已有意中人。况且鄙人卑劣,配不上金枝玉叶,怕耽误了公主。”
皇甫腾听到了前一句:“哦,那她比公主更貌美还是比公主更珍贵?能得爱卿如此痴情。”
一句话,一步火坑。
姜顽蹙眉道:“情难绝,臣非他不可。”
“好一句非她不可。”姜顽转身,皇甫腾推门而入。
他也不向皇帝跪拜,眼里盯着姜顽,拿扇子一下一下砸着手心:“我怎么不知探花与谁心意相通?”
“这…”姜顽也不该如何说。
他压根就没想过男人会在这里,怪不得说总会有时间的。想到这里,他干巴巴叫了一下:“王爷。”
皇甫腾自问自答,替他接下话:“我看也是。探花貌美如花,恐怕求亲的媒人踏破门坎,在原先家中早早有婚配。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并无。”姜顽连连否认。
皇甫腾笑笑,只是那笑里藏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那便是露水鸳鸯,妾情郎意,花前月下私定终身。”
真是越抹越黑了。
姜顽百口莫辩,一甩袖子,苦恼合上嘴。
皇甫坤打断他们的交流,眯眼道:“皇兄,下次来访可敲门?”
皇甫腾撑开扇面,遮住自己半张脸:“下次一定。”
姜顽细品出两人中淡淡的火药味,皇甫腾对皇甫坤这位天下之主无半分尊重,讲话毫不客气。
显然是对自己实力很有底气。
“走吧。”皇甫腾拉过姜顽的手腕,拉着他离开。
“等等,”皇甫坤叫停他们,“若是皇兄无聊到此地步,可以到偏殿陪岸竹看看三小姐的尸体。”
皇甫腾头也不回,道了句:“当然。”
手上的温度滚烫,出了大殿皇甫腾也好无松手的自觉。
姜顽正想提醒,腕间搔痒。皇甫腾的手指轻搔手腕。
“岸竹?叫得如此亲密。”皇甫腾偏过头,嘴上吃味,“冉郎,你在外头还有多少人?”
“没别人,只是…你摸了我身子…不好意思再让他人看去。”姜顽羞红脸,差点结巴。
男人是在吃醋?!
反应过来,皇甫腾眉眼一扫之前的阴霾,朗声大笑:“好好,如此甚好。等案子结束,我向皇甫腾讨你,你随我去边疆,我带你去看大漠的日出日落,”皇甫腾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你就待在我身边,还是蛮有意思。”
和皇甫腾回军营,姜顽没想过这条路,可是好像也不错。
两人走着出了殿,宫中路段复杂又无太监侍女引路。姜顽凭借露出高墙的建筑顶的样式判断方向,他看看四周:“不是这条路吧。”
这么走不就出皇宫了。
皇甫腾眼里带上笑意:“先带你去吃饭,我怕等一下看了尸体,你吃不下。她可是跟下午我们看到的不同了,但你应该不至于吐出来。”
尸体变了,这种情况和上辈子一样。他记得那个时候尸体已经放了好几天,一直以为是屋子的问题。
可现在搬到偏殿还是变了。
姜顽若有所思。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到宫中变的吗?”姜顽问。
“在庞府便变了,庞太老爷才迅速上报我那皇弟。还有,不要再说话了,”皇甫腾微微一笑,“除非你想吃一些,你根本不喜欢的东西。”
感觉猫猫每次都能想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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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霸道王爷俏探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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