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枫舟寒越听越不对劲,急忙把江眠剩下的话打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弹了弹对方的额头。
“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江眠扬起哭惨的小脸,声音委屈:“崔卿婉说隔壁宗门有师徒相恋的八卦,我害怕嘛……”
“傻瓜,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怎么能一概而论?”
“那秦所长陆仁贾呢?”枫舟寒挑挑眉。
江眠耷拉下小脑袋:“你还记得宗门比武大会结束后你晕倒了,醒来后亲我的事吗?”
他记得,当然记得。
枫舟寒不由自主摸摸唇角,笑意在脸上漾开,仿佛当时的余温仍未散去,依旧留在唇上。
枫舟寒没有回应,江眠反倒出神般自顾自说下去。
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江眠也放开面子,决心坦白。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风云阁的存在能帮到枫舟寒,也是极好的。
江眠抬眸,视线一眨不眨地望向夜空,盯着天边最亮的星星发呆。
“其实我跑出去的时候,就在想万一你知道我瞒你的那些事,还会不会跟我亲近,会不会追在我身后喊我名字,会不会跟我做朋友,会不会离开我?”
“当时心烦意乱,正好碰到风云阁云九,他告诉我已从承珏口中问出同谋之人,便是修仙办事所的秦所长,而他那晚正打算投奔总领。”
枫舟寒面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所以你才雇风云阁的人杀了他?”
“是啊,当时我身上的仙力限制没有解除,所以便让云九借机在帝都郊外的林子里杀了他。”江眠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还好帝都限行,否则让他逃出帝都,可就麻烦了。”
“至于陆仁贾……”江眠敛下眼眸,漆黑的眸色渐深。
“其实早在我们刚回到清越宗,某个僻静的夜晚,我便吩咐风云阁的人杀了他。”
说着,他侧眸,眼睛里多了几分深究之意。
“不过你是如何得知,陆仁贾和承珏的死跟风云阁有关的?”
枫舟寒:“我去帝都找炼丹师跟阵法师的时候,偶然间听说了他们死讯,但我当时不知道他们被谁所杀,直到刚才撞见了你,才有所怀疑。”
“我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了。”江眠垂下脑袋,一下子没了精气神。
枫舟寒轻轻拍拍他的背,柔声道:“没有,反差感的阿眠也很可爱。”
说罢,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为江眠披在肩上,宽大的雪白外袍罩在江眠身上,拢得严严实实。
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夜深露重,你刚才又哭过,快回去休息吧,别伤了身体。”
江眠皱皱眉,一步三回头。
枫舟寒似是看出他的纠结,嘴角扬起温柔的笑。
“放心,我不会抛下你的。”
一连走出好几步,江眠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反而越发郁结。
在枫舟寒目送下,江眠白色的身影逐渐淡出他的视线。
得逞的笑,在枫舟寒嘴角一闪而逝。
第二天江眠起了个大早,掀开被子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周牧。
他到时,周牧正跟白炽讲话。
“周哥哥怎么总是皱着眉头,谢衿哥哥说这是坏习惯。”白炽身高才到周牧腰间,就连说话都要踮着脚。
周牧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
爪子不自觉落到白炽软绵绵的脑袋上,趁其不备,先揉几下。
“还不是总领他们,这些天我都要被烦死了。”周牧的心情如同被层层阴云覆盖,烦心程度不亚于几百驾飞行战机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白炽听罢不知道想些什么,手伸向自制的小口袋里一顿乱找,很快一块包有牛皮纸的小糖果粒静静躺在掌心。
“这个给周哥哥吃,谢衿哥哥说世上烦脑没有什么是用糖果也解决不来的,如果不行就两颗。”
周牧神色一晃,放在白炽脑袋上那只手揉得更起劲了,转而捏捏婴儿肥的脸颊。
“我的小白炽好可爱啊,你怎么这么萌呢?你谢衿哥哥还说啥了?”
白炽歪着小脑袋想啊想,忽然弹开眼眸,大眼睛忽闪忽闪。
“谢衿哥哥还说,既来之则安之,光停在原地胡思乱想解决不了事情,凡事都要看开一点。”
白炽这么可爱,周牧忍不住生出逗弄的心思,内心小恶魔忍不住发出邪邪的笑声。
“白炽,你总是谢衿哥哥长谢衿哥哥短的,你不是妖王吗?总听那个魔尊的干什么?”
“这不一样的,谢衿哥哥是我们妖界的大恩人,白炽还很小,这几年妖界的事少不了谢衿哥哥帮衬,谢衿哥哥是好人。”
白炽正经着一张小脸,直接抽走了递给周牧手心的糖果,冷哼一声。
“不许周哥哥这么说谢衿哥哥,周哥哥坏。”
周牧郁闷:“嘿你这只小狐狸……”
白炽临走前冲周牧扮鬼脸,后者气不过正欲追,不料江眠从后院走出,径直拦在周牧面前。
周牧诧异:“江眠?你居然会主动找我?”
白炽折反回来,小手抓在江眠的衣摆上,撅着小嘴可怜兮兮的告状。
“江哥哥,他欺负我……”
周牧傻眼,不由瞪大双眸:“喂,你怎么还是个小戏精啊,我不就说了几句你谢衿哥哥吗,至于这么害我?”
“江哥哥,他好凶。”狐狸耳朵耷拉下来,白炽扒拉江眠衣服的手又紧了紧。
周牧正欲反驳,却被江眠凶巴巴瞪了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移开视线。
“这个给你,先找你谢衿哥哥玩,江哥哥又事找周哥哥。”江眠回头,递给白炽一只竹蜻蜓,随后摸摸白炽的小脑袋瓜,后者眼底多了几分新奇,兴冲冲地跑远了。
“还真是来找我的?”周牧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江眠在仙界可是出了名的自闭仙君,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要么牌馆仙食楼两头跑,平时没有人找他他根本不会见客,就连对他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江眠也依旧如此。
可现在……不对劲,十分有九分不对劲。
江眠瞥他一眼,当即蹙眉:“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很奇怪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周牧笑嘻嘻凑近。
江眠抽抽嘴角,周牧那股欠揍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无语摆了摆手,正色道:“我是来找你问问题的,你不是号称仙界的情感大师吗?找你取取经。”
说起这个称号,周牧得意地高抬下巴,自豪感油然而生。
“你来咨询情感?真不多见啊,说吧,你想问什么?本大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眠:“怎么追男人?”
“噗——!”
周牧表示,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咳了老半天,直到脸快要咳成猪肝色才渐渐有所好转。
“不是……你、你要追男人?!”他再次不可置信的重复说。
“这很难理解吗?”江眠双手环胸,脸色沉了下来,身后跟着的那把花伞也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周牧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然也没注意到江眠与那把伞的异样。
此刻他自顾自道:“你不会看上了其他男人吧?那枫舟寒呢?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白浪费了!”
“江眠,背叛这事咱可不兴干啊,对了,你有没有跟他坦白你不喜欢他?咱怎么能把人蒙在鼓里呢。”
周牧费劲巴拉讲了这么多,江眠:“……”
江眠深吸一口气,手一扬,花伞飞到他的掌心,散发出血红妖冶的光。
“周牧,你到底说不说?”
“可是……”周牧劝诫的话哽在喉咙,因为他注意到江眠不悦的表情,看到那把红光渐强的花伞,“咕咚”咽下口水,后退几步。
嘴角扯出牵强的笑。
“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江眠面色冷沉:“说。”
“追男人要的不就是真情实感?你去他面前哭,但不能大喇喇的哭,要循序渐进,哭到他心里,大概……就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效果。”周牧摸摸鼻子,尽量避开江眠冷凝的目光。
“我见犹怜?”江眠为难地皱皱眉,“可我是个男人,怎么我见犹怜?”
周牧连声反驳:“男人怎么不能我见犹怜了?”
说着,他凑近江眠,盯着对方的脸仔细端详一会儿,摸摸下巴。
“我看你这张脸,就很适合哭。”
江眠半信半疑:“那你先给我哭一个,我看看。”
“那怎么行?”周牧像是受到什么惊吓,猛地睁大双眼,“我又没遇到什么伤心事怎么哭?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真情流露嘛。”
“真的有用吗?”
江眠迟疑间,周牧已经哥俩好的将手臂搭上他的肩头,神秘兮兮地笑笑。
“包有用的!”
“拿开。”江眠甩开周牧的手径直走出几步。
这副守身如玉的样子,令周牧心里酸酸的,很是不爽。
他不禁冷哼:“果然,有了情人忘了朋友,我们以前可是一直都这么勾肩搭背的。”
情人吗?
江眠自动忽略那后半句话,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枫舟寒的脸,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冒粉红泡泡。
他背对周牧,只留下一个身影冲对方招招手。
“谢了兄弟,下次取经还来找你。”
得到真传的江眠,迫不及待走进枫舟寒的小院。
本想找到枫舟寒施展一下自己新学到的本领,不料步入后院,发现假山后的亭台中,赫然站着两道雪白身影。
是枫舟寒跟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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