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司柏川的车停在距车间一百多米外的小停车场上。

雨越下越大,司柏川的伞给了小吕,两人只能共撑宁越的伞。

司柏川一米九几的个子,宁越撑着伞,为了不让伞蹭到他头顶,得特意举着胳膊。

“给我。”司柏川拿过伞,“你别离我那么远,不然咱们俩总得有一个湿透。”

宁越朝着Alpha另一侧肩膀瞧了瞧,果然淋湿一大片,不好再躲着,往Alpha身边凑了凑。雨夜湿冷,Alpha身上的热气隔着衣服依旧能刺激到他的神经。还好这段路不长,三两分钟便到了停车场。

司柏川开了车门,把宁越送到副驾驶的位置,自己才从另一侧上了车。

宁越趁着车还未启动,先把包里装着饼干的口袋放到司柏川身边。他要和Alpha好好谈谈,若是谈完之后不合适,饼干就不好再送了。

伴着一阵麦香、可可香,还有各种水果的清香,司柏川看着白底绿格的纸袋一愣,随即笑着问宁越,“送我的?”

宁越点头,“嗯。还(huan)……唔……”话未说完就被Alpha钳住了下巴。

司柏川沉沉地盯着宁越,声音低沉沙哑,“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我在追你。”

低沉磁性的声音化成一把琴弓,在他身上弹拉拨弄。宁越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好似与这把醉人的声音产生共鸣。

清凛苦甜的木质香铺天盖地,Alpha的吻与平日里的优雅从容丝毫不相干,只有凶猛的侵略和掠夺。

宁越被动的承受着一切,毫无招架反驳的力气。他的意识、思维,渐渐的,全都变的混沌不清,彻底被人掌控的恐惧下,隐隐藏着一丝刺激、兴奋。

他确实很喜欢这个Alpha,哪怕被这个没见过几面的人粗鲁的强吻,也没有一丁点儿的厌恶,反而生出几分喜悦和期待。

激烈的拥吻结束,司柏川一脸餍足地看着怀里软成一湾春水的omega,清冷孤傲的修竹,成了被春风夜雨蹂躏后的娇嫩海棠。

“怎么连气都不会换?”司柏川细细地摩挲揉撵着omega被吻的红肿的薄唇,声音慵懒磁性,“初吻?”

宁越因为缺氧,眼里泛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呼吸还未顺畅,大脑混混沌沌,木讷地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司柏川身体里扫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雀跃,手上的动作不禁变的轻柔,额头抵着omega的额头,诱哄似的说道,“那以后,我一样一样的教给你。”

宁越半闭着眼,偎依在Alpha的怀里喘息,头脑渐渐恢复意识,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Alpha抱到了腿上。

他看着那袋子滑落到副驾驶座上的饼干,有些倔强地说,“是还你蛋糕的。”

司柏川顺着他的视线,余光瞥到那袋饼干,却揉了揉omega的嘴唇,故意逗弄道,“用这个?”

“饼干。”Alpha明知故问,宁越有些气。

司柏川拍拍他脸蛋,“送我饼干,是喜欢我,同意我的追求了?”

宁越杏眼微皱,瞪着Alpha,强调道,“还蛋糕的。”

司柏川一手扶着宁越的腰,一手扣着宁越的后脑勺,和怀里的人蹭了蹭额头,轻啄了啄omega湿润的唇角,“好了,好了,不气了,一点儿不禁逗,现在送你回去。”

宁越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司柏川启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夜雨滂沱,路上积水四溅,汪洋一片,车笛此起彼伏,急促刺耳。车窗挂着一层厚厚的水帘,将车外的纷繁杂乱与车内的静谧温暖隔成两个世界。

宁越倚在车上,盯着窗外漆黑的夜景,面上看着平静,心里却纠结躁动。激吻时的兴奋和悸动还残留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皮肤上还记着Alpha的每一下碰触和余温。

他不禁羞耻地想到几天前的发情期,在本能和**的驱使下,对Alpha放纵、堕落的臆想。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Alpha,生理的喜欢,没有理由的喜欢,一见钟情的喜欢。

但这个人,是能陪他白头偕老的那个吗?

半响,宁越盯着窗外沉沉地开口,“苏衍,我还不了解你。今天才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你也不了解我。”

宁越的声音沧桑而郑重,透着深思熟虑。

“苏衍,我喜欢你。但我的喜欢很沉重,是以结婚、标记为前提的那种喜欢。人的一生很短,我不想对与我无关的人付出一丝一毫的精力和时间。我这一辈子,只打算谈一次恋爱,我希望这个人是我的初恋,也是和我白头偕老的那个。”

宁越始终看着车窗外,声音郑重的像婚礼上的承诺和誓言。

司柏川被他说的一愣,和初恋走到白头偕老,这是几岁小孩信的童话故事?从莽莽撞撞的青春期和少年期走过来,他早忘了自己的初恋是哪个、在哪里,或者根本不存在这么个人。

他定定地看着倚着车窗的omega,omega清冷如冬日寒月的脸上看不出丝毫随意玩笑的成分。

宁越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遥远、疏离,拒人千里的感觉。

明明刚刚他还把个omega抱在怀里,吻的昏天暗地,如胶似漆,但现在却觉着这个omega离自己很远,山尖雪,林间月,缥缈,谁也没办法拥有的远。

多年后每当司柏川想起这个雨夜,想起这个瞬间,无数次想捅死这个无知、愚蠢的自己。他一次次错过宁越,一次次错过陪着宁越白头偕老的机会。

他活该余生只能守着那人一抔骨灰,一块冰凉刺骨的墓碑。

刺耳的喇叭声打断司柏川突然被带偏的思路,他把这归结为雨夜多愁思,短暂的触景伤情。

像宁越这种阅历、人际关系简单,日常生活公司、家里两点跑的人,往往认不清,也接触不到人性的阴暗和复杂,过于单薄干净的感情经历,让他还存留着童话故事里的爱情观念。

和初恋走到白头偕老,多么美好而单纯的——梦。

司柏川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眼睛看着前方路况,余光睄着宁越,“我很愿意你来了解我,而这个过程,我愿意称之为‘恋爱’。”

司柏川看着宁越,轻轻笑道,“宝贝儿,我可以向你做正式的自我介绍了吗,作为我们恋爱的开始,只要你想知道的,愿意知道的,我都会毫无保留。”

Alpha似乎完全没有被他沉重的爱情观所困扰,宁越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身边的Alpha。

Alpha的眼神坚定沉稳,宁越心里的枷锁霍然落地,语气不禁轻快起来,“我的恋爱,是要在确定我们之间的背景、各种条件合不合适才能开始。”

“放心,我挣九千的工资,就不会要求你九万。”宁越补充道。事实上,若是两个人的经济状况、家庭背景相差太过悬殊,那这个人他即使再喜欢也不会要。他需要的是一段平等的关系。

司柏川眉头微动,一脸遗憾,“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去年刚从太空部队回来,进明实不到一年,年初的时候才转正。”

司柏川耸耸肩,有些无奈地开口道,“算上加班费,上个月才开了一万九。你还要我吗?”

听到司柏川上个月开了一万九,宁越顿时松了一口气,安慰道,“转正半年就一万九,很不错了。你在太空部队是读的哪个专业。”宁越转移话题。

“开机甲,开星舰。”司柏川说。

他读的是作战指挥系,一般专业服役三年,作战指挥系因为需要在各个专业轮转,服役期是五年。能进作战指挥系的Alpha无一不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他这一届,加上他,作战指挥系一共两个人。若是跟宁越说他读的作战指挥系,宁越肯定不信他一个月一万九的工资。

事实上,他现在身上也有荣誉军衔,若非司家家业太大,需要一个掌舵人,他也不会回来。

一听司柏川在太空部队是开星舰的,宁越眼睛都亮了,但只是一瞬,眼里的光一闪而过,又暗淡下去。儿时的梦想和理想,他努力过,但终究成了心口上一道不能碰触的伤痕。结了厚厚的痂,关在小黑屋里,谁也不能碰。

“说起来,你们A大,你这个专业,是星舰制造局直属?”司柏川问。车辆正经过一处追尾事故现场,司柏川打着方向盘改道,就没注意到宁越此时的反常。

宁越吸吸鼻子,调整好情绪,语气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嗯。是那么回事。可惜我学业成绩平平,没被选中。倒是你,大学是哪个学校的?”

他大学读的国外顶尖的商学院,司柏川顿了下,挑了个上京以外,比A大稍逊一等的学校说了。

宁越果然对这个学校不太了解,只是点点头。

司柏川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别处,两人从工作工资,大学专业、教育背景,一直聊到现下热门的星际探索,以及新发现的资源星的开发和利用。

说到长途运输的问题,宁越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他赞同“虫洞派”。以当前的科学技术,星舰制造本身进入一个瓶颈,除非理论和材料上有颠覆性地发现,不然短期内星舰制造水平很难再有大的突破。他认为目前想要解决星际远距离运输问题,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辅助虫洞。

司柏川眉头微动,余光扫了眼兴致勃勃的宁越。宁越这想法倒和他们司家不谋而合。

司家旗下有几家负责星际运输的船队,两年前正式组建了一个虫洞研究所。若是能独立掌握虫洞技术,那么,他们司家将站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司柏川将车拐进一家温泉酒店,对宁越说,“今晚就住这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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