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香气袭来,绯色的绸带轻飘飘地从鼻梁扫过,“刘公子,再喝一杯!”舞姬端着酒杯,光洁的足尖随着琴音转动,倚到刘毅怀中,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他面前。
刘毅嘴角上扬,眼尾微挑,鲜红的唇瓣相碰:“你倒是会讨我开心!”搂着舞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纤细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从舞姬的脸颊上扫过,挑起她的下巴:“生得真是不错,”说完,便一把推开她,抖了抖衣襟:“去伺候他们!”
舞姬被他推开,一时愣住,面带委屈:“刘公子,你怎么……”
“哎呀,美人儿,仲弘他洁身自好,不懂得怜香惜玉,”对面中间坐着的人开口,朝着舞姬招手:“过来,爷怜香惜玉,爷疼你!”
舞姬细腰一扭,绯色长绸被带走,靠在那人身上,一双略带薄茧的手伸过来,搂住她:“给爷倒酒。”
舞姬乖乖地点头,端起酒壶,门被大力推开,“砰——”屋内众人皆被吓得一抖,随后看向门口,清酒入杯,斟满,酒壶又被放回原位。
“谁啊!”刘毅也不例外,被扰了兴致,不耐烦地瞥向门口——是他?不是都没他什么事儿了嘛,怎么又来了?
来人目光落在刘毅身上,不耐烦地呵斥其余人:“都出去!”
几个公子哥看向刘毅,不知所措,但这局是他组的,也是他付钱,相视一眼,随后一齐哆哆嗦嗦地跑出去。
刘毅饮尽杯中清酒,一把将酒杯甩出去:“又有什么事?”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眼皮抬起,盯着那人。
男人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办的好事!”一掌扇在他脸上,泛起一层白雾,男人看了眼手心,嫌恶地在衣摆上揩了揩。
“人死了,”男人坐到他对面,端起一杯酒,皱了皱眉,又放下:“现在人已经在州衙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刘毅眼神变得清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死了?”怎么会这么容易,他们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弄进来的!
“那边在催了,本来就要成了,”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拳头垂在酒桌上,发出一声闷响,酒杯晃动,“你最好想个办法把东西送出去,不然……”
他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刘毅:“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随后一脚蹬在酒桌边缘,拂袖而去,桌上的酒杯水果全都滚落在地。
几个公子哥早跑没影儿了,只余舞姬还候在门外,男人盯了她一眼,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刘毅看着眼前的狼藉,没了兴致,不耐烦地朝屋外喊:“小凡,进来!”死了人,他爹那儿肯定有消息。
“公子。”小凡恭敬地行礼,等待他发话,跟在小凡身后的舞姬也走进来:“刘公子。”
“回去了。”蹬开酒桌,没留一个眼神给舞姬,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小凡拿上他的折扇,朝着舞姬俯首,随后跟着他出去了。
舞姬一手环在胸前,一手搭在上面,撑着下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屋内,一人正靠在窗边,翻看着仵作的记录,听见门口的动静,将册子合上,放在窗边的花盆后,看见来人,上前作揖:“何大人。”
“黄参军,辛苦了,”何闻博关上门,踱步过去,伸着脖子往刚才他靠的地方看去:“参军这是在做什么?”
眼神略过何闻博探究的目光,落到室内摆放的尸体身上,“何大人,您怎么来了?”见何闻博没回答,往后看了一眼:“哦,下官刚才在看仵作的记录。”
何闻博看着他双手相握,目光上移,看着他的眼睛:“拿来我看看。”
他双手握紧,又松开,犹疑地走过去,将手册取过,递到何闻博面前,神情严肃,言语上还算恭敬:“何大人请看。”
何闻博拭去衣袖上沾的水珠,接过册子翻看,仵作记录得很仔细,第一页便将尸体上的刺青完整画下。
翻至一处,记录了死者死因——“死者颈部见一锐器创口,创口一侧向另一侧横断颈部,创缘齐整……为利刃快速、有利切割所致。”
贺卿上了屋顶,揭开瓦片,看着屋内摆放的尸体,视线落在何闻博二人身上……
何闻博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黄韦紧盯着手册,偶然想起什么:“何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望大人解惑。”
“黄参军请讲。”
“这些尸体的致命伤皆是利器一刀割喉,何大人可知晓缘由?”据他所知,这些尸体是何闻博带回来的。
何闻博抬眸看向他,随后低垂眼眸,这事还是莫牵扯笑笑:“今日佳节,遇上这些夷族暗探,恰巧我带了几个护卫,活捉不成,只好杀了。”
“这样啊,那您的护卫还真是勇武!”白参军背过身:“何大人,这些人已查无可查,是否需要下官派人处理?”
合上手册,摩挲片刻:“不急,这几日派人守着。”天气渐凉,这些尸体也不怕放不得,况且南衡王也已知晓此事,若是他想管……
“是,”黄韦盯着他手中的书册:“何大人,这记录还需留下。”
何闻博摆手:“事关夷族,还是谨慎些好,我已跟刺史大人说明,这手册便先由我存放。”
“是。”黄韦垂头拱手,看着何闻博离开的背影,视线下移,落在背在他身后的手册上,久久没回神……
贺卿本想等候片刻才离开,正要盖上瓦片之际,只见黄韦掀开一尸体上盖着的的白布,盯着他手腕处的刺青看了许久。
“谁!”
贺卿忙将瓦片盖上,正欲转身离开,一黑影从另一边上了屋顶,往她这个方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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