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九章 鸿门宴(上)

顾凌澈在宿舍休息了十几分钟郑翊軒才慢慢回到宿舍。

“澈,刚才芊千发那么大脾气,我都被吓到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人家就是替你去讨个说法的,你这,徐芊千知道不得立马和你友尽。”郑翊軒简短的和顾凌澈讲完了事情的经过,顾凌澈很是震惊。他没想到一开始还对他如此刻薄的徐芊千,这才短短几天会替他出气。

“对了,晚上在海底捞订了个包厢,你也去哈,好像说是为了庆祝军训结束的。”

“唔。”顾凌澈答应了,坐在床上,无聊的刷着手机,没一会儿就累的睡着了。这两周他很累,这一觉他睡得很舒心。

郑翊軒上完厕所看到顾凌澈已经睡去,而被子被他踢在一边,他轻轻将被子盖住顾凌澈的肚子上。低头时,顾凌澈脖颈间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淡淡的清香争先恐后充斥着郑翊軒的鼻腔,这是撩动他心弦的香味。此时的顾凌澈像只诱人的狐狸勾引这个误入迷途的小书生——郑翊軒,然后将他一口吞下。心跳声在寂静的午休时间显得格外清晰。

郑翊軒的心跳快得像一只鼓点,咚咚咚地敲打着他的胸膛,让他感到无法平静。慌忙地给顾凌澈盖上被子后,郑翊軒回到自己的床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这是他18年来第一次因为一个男生怦然心动!

黄昏悄然降临,天空被渲染成一片金黄色,夕阳的余晖洒在顾凌澈的床上。顾凌澈醒了,用手挡住耀眼的日光,眯着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6:30,“郑翊軒,晚饭约的几点啊?”

“啊?啊!”郑翊軒还没有从中午的怦然心动缓过来,突然睡醒的顾凌澈给他吓了一跳。“约的五点,可以出发了。”

顾凌澈起床洗了把脸,穿好衣服,在宿舍门口等着郑翊軒。“快点,要迟到了。”

“你和徐芊千先去吧,我有点事,解决完再去。”

顾凌澈感到很奇怪,“你有啥事啊?”

“不用管我,你快先走吧,不然迟到了。”

顾凌澈只好一人出了宿舍门,他拨打芊千的电话,约在学校西门见面。

不久,俩人准时到达了海底捞。“您好几位?”

“A4,应该有人到了。”徐芊千道。

服务员微笑着领他们进了包厢,开门的那一刻,他们见到了最不愿看见的人,和五六个不是很熟的同学。

没错,江晏正笔直地坐在包厢的c位,身旁还有那个爱显摆的体育生曹宇航在给江晏倒水。突如其来的二人不免和江晏对视上了,三人同时面露难色。

“这个郑翊軒也没告诉我江晏也来啊???”顾凌澈看向身旁的徐芊千,脸上窘迫的五官很好诠释了什么是“不知所措”。“快坐啊,站那干嘛。”徐芊千朝声音的源头看去,这是除了江晏第二让她讨厌的人了——爱管闲事的团支书朱婷婷。徐芊千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面对如此讨厌的人,徐芊千倔强的好胜心瞬间发作,她拉着顾凌澈直接坐到了江晏和朱婷婷的对面。

四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好不尴尬。

“教官,还要加点啥吗?”曹宇航拿起一旁的ipad,殷勤地问。“不必了,给这刚到的两位看看吧。”江晏皮笑肉不笑的接过ipad转手递给了徐芊千,这个场面像极了凶猛的捕食者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那我不客气了,这个黄喉点上,鲍鱼点上,没有人吃猪脑吗?”徐芊千一顿操作后,抬头询问对面的几人。

“呃,我不吃,看着就恶心。”朱婷婷捂着嘴,皱着眉头回答道。

“好的,猪脑来两份。”徐芊千并未理会这个讨厌人的团支书,她爱惨了猪脑放辣锅的味道,不过她更爱和这个团支书作对。

此时局面上升到了一个更尴尬的地步,徐芊千点完菜后就这么恶狠狠地盯着江晏。而江晏完全无视对面传来的炙热的目光,转头和曹宇航聊着他上学的故事。

“来晚了。”姗姗来迟的郑翊軒打破了僵局。顾凌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眼神暗示他。郑翊軒缓缓向他走来,然后略过了他,坐在了徐芊千右边。

这一行为不由得让顾凌澈感到莫名其妙。

郑翊軒来的一路上进行了无数次思想斗争,下午顾凌澈摄人心魄的香味还是残留在他的内心。他出生18年虽然谈过一次恋爱,但这次心跳的反应和初恋相比完全不同。甚至刚在包厢门口,他都犹豫不决的转了三圈,才缓慢进来。

一个服务员还以为他想混饭吃。

在开门的那一刻,郑翊軒决定这段时间先和顾凌澈保持距离,他对下午自己的反应害怕极了。

但是顾凌澈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被好兄弟冷落了,郑翊軒刚刚的举动让他很无语。

“人齐了吧?”江晏转头问向曹宇航。“想来的人就这些,应该是齐了。”“好,那我简单说几句,今天呢咱们的军训生活就结束了。你们愿意为我办这个送别宴,我很开心,今晚这顿我请了,大家以后江湖再见!”江晏此话一出,座位上捧场的显眼包们瞬间掌声如雷。

在说话的缝隙里,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大家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手上的筷子也没停下。顾凌澈还在生闷气,那块用来擦手的毛巾被他反复的擦来擦去,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徐芊千也是有点饿了,她本来还想装一下,但是想到不吃白不吃,又不要自己花钱,拣起一片毛肚就烫了下去。

“吃吧,想啥呢?”徐芊千把毛肚放在顾凌澈碗里,然后又烫了两三片肥牛下去。顾凌澈被“打断施法”,看到碗里的毛肚,肚子毫不吝啬地咕咕直叫。紧接着是钻入鼻腔的火锅味,他们点了四个锅底,牛油,猪肚鸡,番茄,酸汤四种完全不同的气味,此时争先恐后的散发着香气。

顾凌澈拣起毛肚送入口中,他是真饿了,只不过刚刚胃里的空虚全被郑翊軒的行为转为了怒气。在美食面前,顾凌澈暂时忘掉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也开始大口大口塞肉。

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的只有郑翊軒一人,他时不时瞥向顾凌澈,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江晏捕捉到了这一举动,拿起面前的青岛啤酒,“郑翊軒,来,迟到了也不自罚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郑翊軒正偷偷摸摸的观察顾凌澈呢,被江晏吓了一跳。他其实不咋喝酒,他不喜欢啤酒入口的口感,也不懂酒桌文化,就傻傻地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啤酒的味道他是真的不爱,喝完一口后他不由眉头紧皱,赶紧吃了一块小酥肉去去味。

“教官你吃鸭肠,这个很容易老。”朱婷婷边说边往江晏碗里夹菜,江晏也不客气“谢谢你,我自己来。”然后乖乖递上了碗。这可把对面的徐芊千恶心坏了,就差把刚吃的肥牛什么的吐出来了。

女同学有的自顾自地吃,还有的就像朱婷婷一样一直和江晏搭话,不过这样的女生好像只有朱婷婷一个人。其他女生只是随便客套一下。

当然了,徐芊千一顿火锅下来最多的动作自然是翻白眼。

男同学这边,有的一直和江晏敬酒,有俩全程一直在打游戏,还有一个吃饭吃一半又开始生郑翊軒气的顾凌澈。

江晏看顾凌澈后半段没咋动筷,又开始找他喝酒。“你是顾凌澈没错吧?”顾凌澈点点头,“你朋友说我对你太过于苛刻了,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到,希望你不要一直记恨于我,这杯酒下肚,咱俩的仇恨一笔勾销,如何?”

顾凌澈虽然也不怎么贪酒,但他妈妈很懂酒,所以酒桌文化也略知一二。面对长辈还是自己的教官把话抛给自己,还是带有自贬的一杯酒,顾凌澈肯定接过话题的主导权,“怎么会恨您呢江教官,这杯酒应该我敬您,我们不存在什么仇恨的。”说完顾凌澈便一饮而尽,江晏也满意的又喝完一瓶。

江晏毕竟是待过部队的,论酒量,这些在座的学生都和他喝,也喝不过他。而顾凌澈自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仇恨,他现在对江晏的感情还是懵懵的,只不过目前最大的事情是对郑翊軒的怒火,所以他不怎么想搭理江晏,只想喝掉这杯暗藏杀机的酒,结束他和江晏之间的“战斗”。

就这样,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持续了俩小时。江晏喝的有点多了,但还算清醒。但是郑翊軒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有人吵着说要唱k,江晏也觉得这才哪到哪便赞同了这人的想法。朱婷婷有点累了,她带着另外几个女生先走了,顾凌澈本想回去和郑翊軒好好算账的。却被曹宇航拉住,“小澈,你不是唱歌蛮好听的吗,一起去。”

顾凌澈刚准备挥手拒绝,被曹宇航一把搂住,摇摇晃晃的走向出租车。顾凌澈就这么被水灵灵的带走了。徐芊千总不能让酩酊大醉的郑翊軒一个人在这吧,只好重新叫辆车把郑翊軒带回去。

车上,顾凌澈慌张的向徐芊千求助。徐芊千回复他的微信“送完郑翊軒就来。”这才让顾凌澈安心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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