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林第一人民医院。
有两人在天台没结果地争执。
老的那个拄着拐杖,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情绪高昂:“你呀糊涂!孩子们的事不要插手!你为什么不听?”
“咳咳……”话太急,老头子呛得直咳嗽,语气抱歉,“当初是之凛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可右右没做错什么,他不应该承受不属于他的痛苦。”
“你这次太过分了,他毕竟是你的亲儿子,怎么能把他的腰椎锤骨折,你是不想让他活了吗?”荒谬至极!
秦琴就一直擦着眼泪。
当时她头脑一热,完全没意识到被锤的人是她的儿子沈怀若,却误以为是沈之凛,故而使了些力。
万幸送医及时,否则沈怀若的下半辈子可以不用过了。
“爸,怎么办啊?右右肯定……更恨我了!”秦琴也无措,只一味地哭。
“行了,哭是没用的。”老头子说,“低个头,认个错,怀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要再反对,任他发泄吧。”
“把那丫头找过来,怀若只有看见那丫头,心情才会好一点。”
秦琴神色一顿,停止哭泣,又一副无畏:“不行!我就是因为那个丫头才打的右右,现在去请她,那我的面往哪儿搁啊?”
闻言,老头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照此下去,他可以抱憾终身了。
良久,程唯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报:“沈董,人不在梧林,昨天刚飞伦敦。”
“……好吧。”老头子抬头看了看天。
阴蒙蒙一片,又要下雨了。
伤心之人原不止病床上躺着的那个。
老天也悲戚。
—
沈怀若在医院醒来时,已经是向穗到伦敦的第三天。
向穗住一间单身公寓。
因为不熟悉这片的地形,出门只能紧握手机,且查览地图。
她搭乘地铁到了伦敦眼,摸索着周汀予留学时的寄宿公寓,绕了一个又一个圈。
约莫二十分钟才寻到短信中的地址。
入眼是一道灰色的门。
向穗没犹豫地摁响门铃——
开门的是个外国女人。
“Hi. I want to find someone.”
(我想找一个人。)
“Who?”
“Lynn. He's a painter.”
“Oh no, he moved away.”
搬走了?
“May I ask if you have his contact information?”
(请问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Oh no, we don't know each other.”
(我们不认识。)
“Okay, thank you.”
毫无收获的一次寻找。
向穗拿出手机,给好友发短信。
刚打出一个“抱”字,她突然关了手机,也不准备再告诉周汀予实情。
她站在伦敦眼之下,看向缓慢运转的摩天轮,和一两对街头热吻的情侣。
眼眶不知怎么的,酸酸涩涩,鼻尖一抽,竟有了想哭的冲动。
“周汀予你个大骗子,不是说伦敦是甜的么。”
是挺甜的。
甜的是别的小情侣。
而哭得跟猫一样的人是她。
“Girl, look at the camera.”
向穗正愣神。
一个白皮肤黑头发的外国男人举着相机和她拍合照。
她讷讷地看着镜头,没答应也没拒绝。
拍完照,男人问她,是不是中国人。
她只点头。
男人又问,可不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
她只摇头。
男人仍不依不饶地想和她交个朋友。
她一心只想回公寓。
“Hey boy, she's my person.”
“陆尧?”向穗回头,走过去,顺手把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如果我找不到你,我是不是真该死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陆尧笑笑:“之前咱俩异地,我没法保护你,现在同在伦敦,我再不跟紧点,遇到坏人怎么办?”
“笨死了。”他说,“不会拒绝么?”
“不用你管。”向穗不留情面地回。
还是那么倔强。
陆尧妥协:“好好好,不管不管,您天下第一好,全世界的男人都对你有意思,我也败了,行不行?”
什么叫全世界的男人?
他的意思是,唯独沈怀若不是男人?
故意羞辱人?
想着,向穗怒驳他一句:“滚。”
“哎!这大白天的,又没床,我怎么滚啊?”陆尧满嘴跑火车,弯腰盯她,好没臊地说,“要不你陪我滚?”
“找你的未婚妻去。”
向穗转身要走,陆尧却拉住她的胳膊:“好啊,来找我的未婚妻了。”
“你别闹,我们没关系,还有人呢。”
“那就找个没人的地儿,跟我来。”
来的是一间音乐餐厅。
不仅人满为患,还歌舞澎湃。
处处是约会的情侣。
向穗觉得不舒服,想回公寓,直接说:“我不喜欢,我要走了。”
陆尧拦住她:“别啊,跟我来,保证没有人。”
他们来到一间包厢。
门一关,与世隔绝。
耳根瞬间清净。
向穗坐在高台的椅子上,翻了翻菜单,忽地说:“我要喝酒,一样来一杯。”
陆尧却合上菜单,给她点了一杯芒果汁,而他自己喝的是高浓度的酒。
向穗不服:“凭什么你喝酒,我也要喝,我自己付钱不行么?”
“而且,我、对、芒、果、过、敏。”
说着,起身,她要去买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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