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若心系舅舅,心念一动 ,眼前景色变幻,梦似幻的紫藤花海,一时间,馥郁花香萦绕周身,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再瞧无忧,紫衣飘飘,仿若与这漫山繁花融成了一幅绝美画卷,叫人移不开眼。一个紫衣的女子手触上藤萝的藤蔓,这一刻靖安若听见了一个心声,“快放我出去,阿若在哪”接着出现了沈知衡的身影,靖安若诧异,同样诧异得还有沈知衡。沈知衡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靖安若,“阿若,你怎么会在此?
靖安若道:“我是追着舅舅进来的,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沈知衡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没有边际,什么也看不到,突然就看到了你”
那紫衣女子过来了,靖安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女子越走越近,最后竟直直从他们面前穿过去了,沈知衡疑惑:“她看不见我们?”靖安若抬手摸了摸花藤是真实的,这样应该没理看不见他们吧,不确定的说:“应该是吧”她感慨能住这里的女子大概是仙女吧。
她突然看到了安余笙,可是舅舅也好像没看见她。她看到无忧带着安余笙熟悉此地的一草一木,闲暇时,无忧会坐在紫藤树下,轻抚惑因,柔顺的毛发在她指尖滑过,安余笙在旁静静看着,偶尔递上刚采下的鲜果,无忧抬眸,相视一笑,暖意在眸底流转,情愫悄然生根。
偶尔女子的手触碰花藤,听到祈愿的声音,靖安若诧异为何她也可以听到。列如有稚童的软糯童音:“希望阿爹的腿伤快些好,能陪我放风筝,去山林里捉野兔,我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那简单纯粹的渴望,满是童真无邪,仿若春日暖阳,驱散阴霾。
画面转换一个小医女凑近患者伤腿,双手缓缓悬于上方,掌心隐隐泛起温润光芒——这是她独有的治愈之力。光芒丝丝缕缕渗入伤处,驱散淤血、缓解疼痛,孩子父亲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舒服得喟叹出声。他好了,在看时哪还有小医女,声旁空无一人。那人感叹神女降世,对着虚空一拜。
几日后,孩童家的小院热闹非凡。孩子兴奋地高举风筝,朝刚能稳健走路的父亲大喊:“阿爹,快跑呀,咱们放风筝去!”父亲满脸笑意,大步追去,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小院上空。
画面转换在花藤树下,耳畔仿若拂过轻柔的风,丝丝缕缕间,满是人们藏于心底的祈愿。少女的心事最是旖旎,怀揣着满腔爱意,恰似春日枝头将绽未绽的花苞,娇羞又炽烈,悄悄对着神树诉说那些有关悸动与憧憬的小秘密;青年壮志满怀,心愿化作利箭,射向功成名就的靶心,盼前程一路繁花,光芒万丈;垂暮之人声音轻缓,所求不过家人平安、岁月无扰,简单质朴,恰如冬日暖炉,余温悠长。每位来访者的心愿,都被神树悄然收纳,编织进岁岁年年的守护里。
靖安若问道:“衡,听见他们的声音了吗”沈知衡疑惑道:“有人说话吗”
靖安若微微蹙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她上前一步,靠近沈知衡,轻声道:“静下心来,仔细听,这树有灵,能收纳方圆百里之人的心愿,风声簌簌,里头藏着无数低语。
沈知衡依言闭目,屏息凝神。片刻,隐隐约约的呢喃声似从遥远之地飘来,起初细碎缥缈,渐渐地,愈发清晰。
待沈知衡再睁眼时,眼底满是震撼:“竟真有这般神奇之事。
二人惊觉,他们刚刚看到的是无忧安余笙曾留在这里的痕迹。
那年得的余笙无忧相遇,惊艳了安余笙的少年时光,亦萌动了无忧的少女情思,他惊叹异域的神秘,她遐想外面的世界,他心愿得偿,承诺带无忧游遍大乾山河,那一年他去过许多地方,那大概是他此生最为美好的记忆了。
安余笙满怀期待归家,欲要禀于父母全了这两心相悦。可是变故来的太突然。
那一年安凝梅尚且待字闺中,与无忧初见却像是无话不谈的密友,无忧也是喜欢她这般少女。虽是深秋安余笙的院子仍是开满了无忧藤,微微的紫色惊艳了这萧索清秋安凝梅好奇偷偷问过,方知无忧且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日日缠着无忧问:“能不能让这梅花早点开”无忧每每道;“万物生长皆有规律,凭喜好而定岂不乱了天地法则”
无忧性子软,安凝梅又是个极缠人的,无忧终是没有耐住她的软磨硬泡,催开了倚梅园满园盛景,并告诉她仅此一次。本该冬日而绽的梅花竟早早就开了,实属奇异,渐渐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傅如痕更是作得一个笑谈:瑟瑟萧索意卷清秋,人言常道,悲秋多寂寥,百花开尽秋菊销;谁言红梅皆恋雪,今也曾生的枝头俏;秋菊开的百花销,琐碎清秋意更高,料想是,红梅承意骨更傲,万千气象自把喜来报,惟恐却之遥。摇曳生姿多曼妙,人人见了皆道好,未见风雪而见花,应是安府祥瑞到。
梅园盛景传名天下,安凝梅也因此成了声名大噪的奇女子,没落的安宁伯府再次进入到公众的视野。这世间最为出色的女子皆在宫中,安凝梅应当也不例外,果不其然圣人不日微服亲至。
只记得的那日红梅甚好,双姝相伴,笑语晏晏,一枝红梅簪于凝梅发髻之上,一眼望去惊艳了瑟索之秋,圣人的眼眸却被充满了灵性的无忧吸引去,容颜倾世双眼魅惑,红梅失色,望之让人心神皆漾,待到人来禀报安凝梅,已然是迟了。圣人中意的是容貌更为出色的无忧,此事一出安宁伯府,因“祥瑞”而带来的喜悦早已糟乱不堪。安凝梅失意心中又是懊悔不已,她以为是机缘是造化,不曾想这造化白白断送了她的青云梦,更害的安宁伯两难,送了无忧亏欠儿子,若是不送有违圣意,合族堪忧。许是被富贵迷了眼,许是圣意难违,安宁伯终是做了决定,关了安余笙的禁闭,纵是无忧不愿也耐不住安宁伯的哀求:“姑娘与我儿情谊甚笃,我自是不愿意拆散你们,可是自古圣意难违,若是不能顺从君意,只怕我合族性命休矣,遑论笙儿一人,若是得姑娘垂怜此危机可解,还请姑娘顾惜我族”
无忧爱屋及乌更见不得安余笙遭难,又见安宁伯跪地苦苦哀求,纯善如她竟也应该了下来。可她不知,早在君意会错时,安宁伯已藏了将错就错的心思,他以为世间女子众多,时间久了纵是再深的情分也会遗忘的干净,而平步青云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了避讳安凝梅将要入宫的传言,依然在族亲内寻了身份不高的男子草草定下婚期,亲女儿也曾舍得何况外人。
无忧生性纯善,权衡之下终究是答应了,可是她舍不得他,她告诉安余笙:“我已然厌倦了外面的世界,吟南氏需要我,我要回去了,你我情分已尽,前尘皆销”纵是安余笙一遍遍的质问为什么,纵是她心有不舍,也不过是压抑着情感故作冷漠,如果不曾心软催开梅园盛景,今日大概不会天涯陌路,这大概就是因果。
安余笙的记忆停留在离别的那一天,他再次多年寻找未见佳人踪迹
画面转换,哪里还有什么仙境,只见枯藤缠绕大树,将朽未朽,安余笙满心怅然,伸手抚摸枯藤满眼心疼,如果他早一些发现异样,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一刻他好恨阿,欺我着父母,掳掠者权贵。
这一刻他看见了靖安若,凄惨一笑,道:“可笑吗,我寻觅多年的恋人竟是被我自己弄丢的”
靖安若眼眶一红,快走几步到安余笙身旁,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胳膊,声音微微发颤:“舅舅,这怎能怪您呢?那时局势诡谲,暗潮汹涌,任谁都招架不住。”说着,她仰头直视安余笙满是悲戚的眼眸,“无忧神女与您情比金坚,哪怕相隔天涯,缘分也断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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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前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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