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若道:“不生于凡尘,那是什么”
惑因道:“那一味药名为向生花,不过需得你们自己取”
沈知衡问:“何为向生花”
惑因道:“这向生花,不生于世间,生于虚幻,生于人濒死之际,生于将死之人求生之意志,开在那人的意念凝实”可是世间真的有这样的花吗。
靖安若问:“这样的花,该去何处去寻”惑因伸手指了指镜泊:“这花就生在湖底,若得机缘,自然生花,若无机缘不过是白白送了性命,你我的交易还未达成,我希望你活着”
靖安若眼神坚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去试试。”
沈知衡道:“如果要去那也是我,阿若不可以”
惑因摇摇头,情感这东西他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向生花先死而后生,靖安若望了一眼沈知衡,他本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人生本该畅意纵马守得天下,人生本该绚丽多彩,又怎甘心有遗憾抑郁不得,我本就不堪之人,以我之身为尔筑梦。
靖安若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镜泊奔去。
一个剪影晃过,沈知衡已明白靖安若的意图,伸手却只抓住了虚无,失声道:“阿若回来,我不需要你以身犯险”靖安若已跳下了镜泊,荡起一阵水花,溅湿了沈知衡的衣衫,虽是盛夏的天,湖水却冰冷刺骨,靖安若深吸一口气,毅然潜入水中,沈知衡也跳了下去。惑因好像又是那个无欲无求的先天道兽,冷眼旁观这一切。
安余笙担心他们,径自跟了上来,欲要下水,却被惑因拦下,“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无忧拼尽全力护你,你得珍惜你自己的命”
安余笙急切地说道:“可是他们还在下面,我怎能安心?”
惑因瞥了他一眼,“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出事。”
安余笙紧皱眉头,“你能保证?”
惑因神色严肃,“信与不信,由你。但你若贸然下去,只会添乱。”
安余笙咬了咬牙,“那我就在这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余笙在岸边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这世间于靖安若最是多舛:母亲早逝,父亲不疼,追逐者亦伤她体肤。至亲至疏,挚真挚淡,于我不过凉薄一梦,生有何恋,死有何惧。心灰意冷之下,靖安若任由镜泊之水惯穿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死亡也许是解脱,镜泊别有洞天,无数不知名的生物,汇聚成光为靖安若照亮一条路 ,这是通向哪的,靖安若不知,好奇心驱使她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靖安若竟看到了一处院子,院子里梅花满树,安凝梅折了一枝簪于发髻之上。母亲还是当年的模样,故人再见,靖安若只觉得不真实,心亦止不住的颤抖,想要靠近偏又生了怯。那人仿佛早已察觉,招招手道:“阿若,过来”
许是心中期待,许是一切太过真实,靖安若早已溺在其中不能自拔,脚步不听使唤的迈进了院子,安凝梅折了花,簪于靖安若发髻上,道:“我的阿若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将来也不知便宜谁家小子”
“阿娘”靖安若语气娇嗔。
靖安若习了女红,绣了并蒂花,婚约一事也提上了日程,吉日出嫁,高朋满座,婚后与夫君恩爱不疑。日子过得平常且枯燥,不过是寻常人家的点点滴滴,于靖安若而言却弥足珍贵,这里娘亲尤在,父亲偏爱,祖母疼惜,“夫妻恩爱,她的人生本该这样。靖安若终究还是做了决定,亲手撕碎自己的梦。
用剪绣线的剪刀,刺死了夫君,母亲,父亲……杀死了镜泊里的所有人,虽是虚幻,心也疼痛无比,那些都是她在意的至亲阿。安凝梅问:“这些都是你想要的,为什么这么做”
靖安若答:“因为你们都是过去,是我心中渴望,我虽贪恋,可眼下亦有人等着我,需要我,我想活着,为他”
一切虚妄寂灭,一朵冰蓝色的向生花凝实,靖安若欣喜碰触,却被一股水浪束缚,明明就差那么一点,遗憾溢于言表。
一道白影飞快的摘了向生花,黑影愤怒道:“惑因,如此行事,不怕遭天谴”
惑因冷淡道:“与你无关,是她催开了向生花,她就是有缘人,自然该属于她的”
黑影仍是不甘心道:“和你做个交易,向生花归你,我吃了她”
惑因陡然愤怒道:“凭你,也配和我谈交易”
**裸的无视让黑影卷起愤怒的巨浪,不断的去攻击惑因,数年未见他更强大了,但这点不够看的。法则恐惧之种——蔓延,昔日败给惑因的阴影仍在,黑影愈发不甘心,他想赢,快速打败惑因。惑因与黑影的战斗愈发激烈,整个镜泊湖底都被搅动得翻天覆地。
靖安若在水中看着这一切,心中焦急万分,却无法挣脱水浪的束缚。而此时,沈知衡也终于追到了此处,看到靖安若被困,他奋不顾身地冲向水浪,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扯断那束缚着靖安若的力量,可是无济于事。终于在惑因的全力攻击下,黑影不得不全力应战,束缚靖安若的力量也松懈下来,沈知衡终于成功地将靖安若解救出来,两人紧紧相拥。靖安若欣喜道:“向生花开了”
沈知衡柔声道:“我知道,向生花和你,我选你”
一道光芒倾泄而下,原来是惑因向生花与沈知衡融为一体,沈知衡眼中满是感激,却又浮现一丝异样情绪。沈知衡道:“阿若,我们终于得到它了。”靖安若道:“真好”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黑影,无所顾忌的冲向沈知衡靖安若:“你们都留下来吧”惑因指尖翻飞,快速掐诀:“法则束缚—禁锢”一条无形锁链,锁住黑影的身躯,靖安若他们才看清楚这黑影是一条蛇。
惑因道:“快走”
这力量原已超过了他们的认知,即便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随时都被蛇怪当成靶子,离去方能不拖累惑因。
他们上来后才发现,无论镜泊地下如何惊涛骇浪,岸上永远平静无波。镜中镜有太多超越他们的认知的东西了,惑因很强,但仍有敢于挑衅的对手。早点离开,回归到他们的世界,平凡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惊然出水面,白衣不染尘,惑因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上岸后吐了血,便已昏迷不醒,强者如斯尤不是对手,黑影究竟有多强。不知是何原因,黑影不能追到岸上,不然那只怕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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