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尘耸了耸鼻子,似乎闻到什么怪怪的味道。
“你在做饭吗?怎么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呀!”宁云深这才想起来他熬的中药还没关火,“我的中药,不会滚出来了吧。”
宁云深火急火燎地往厨房赶。幸好,多亏了燕轻尘这个alpha的狗鼻子,中药还在沸腾,再晚点发现估计就要滚出来了。
宁云深连忙把火关了,打开盖子估摸着中药已经煲出药效了,就准备拿碗装着喝了。他从厨房探出个脑袋,对燕轻尘说:“燕轻尘,你先自己坐会,我喝完药就来。”
燕轻尘应允了一声,在客厅等了一会,突然想到宁云深的厨艺似乎不精,不知道药煲的如何。去看看吧,保险一点,免得煲出来药效不好,燕轻尘想着,便起身往厨房走去。
他刚走到厨房门边,就隐约看着宁云深拿着一个罐头不知道往碗里倒着啥。燕轻尘看着另外一个冒着些许热气的碗,估摸着就是中药了。奇怪,燕轻尘想,之前宁云深在他家时,药都是他煲的,他记得这个时间点宁云深的中药不就只喝一碗吗?
带着疑虑他悄悄地往宁云深身后走去,往碗里一瞧,是满当当的…冰糖?!
燕轻尘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冰糖拿来干什么?
“你拿那么多冰糖做什么?”燕轻尘在宁云深身后发问道。
“!”宁云深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过来也没点动静,吓死我了。”
燕轻尘看着宁云深惊魂未定的样子,觉得又可爱又有趣,于是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道:“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宁云深啧了一声,不满地耸了耸肩道:“滚蛋。”
“你说这冰糖啊,当然是伴着中药喝啊。中药那么苦。”说着宁云深皱了皱眉。他最讨厌吃苦的东西了,尤其是中药,苦津津的味道简直要把他天灵盖掀开,宁云深痛苦地抽了抽嘴角,准备把冰糖统统倒进碗里,中和那股让他讨厌的苦味。
正准备动手,突然眼前闪过一只爪子,他手里拿着的冰糖碗就到了燕轻尘手里。
宁云深还没发话,燕轻尘就抢先一步说道:“当然不能这么吃啊!这么吃哪里还有药效。这么一大碗冰糖下去,别说药效了,糖尿病都得吃出来。”
燕轻尘哭笑不得,在自己那,宁云深明明对喝中药一幅毫无波澜的样子,原来都是强装镇静的。想到宁云深那幅风轻云淡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再想到宁云深今天躲在厨房里喝药,很可能是不想揭穿自己不怕苦的人设,燕轻尘就笑的不行。
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习惯和性格。
宁云深看着使劲憋笑的燕轻尘,嘴角拼命向下抿,肩膀不住地抖动,就差把笑声开扬声了。宁云深咬了咬后槽牙,不就是怕苦吗?有什么好笑的。
“拿来!”宁云深没好气地说道。
“不行。你把药一口气都喝了,我就给几颗给你。要不然没药效,喝了也是白搭。”说着,燕轻尘还把装着冰糖的碗向上提了好几个高度,确保宁云深拿不到之后,才向他挑了挑眉,视线在中药碗和他之间跑了几个来回。
见宁云深还在犹豫着,便低头凑到宁云深的耳边,压低声线说道:“宁公子该不会是怕苦怕到,连一碗中药都喝不下吧。”
宁云深恼火地皱了皱鼻子,说道:“喝就喝,谁怕谁!”
说完就端着药碗,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全部喝了下去。宁云深刚咽完,耳边掠过一声轻笑,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冰糖,被燕轻尘食指带着送进来的冰糖。
食指颇有些霸道地探开牙齿,带着一丝调戏地把冰糖摁在他的舌头上,下一秒又消失的了无踪迹。只剩下甜丝丝的冰糖,留下了食指进来的证据。
宁云深愣了一下,思索着该做何反应。
惊呼一声,退开一步,捂住嘴巴?不行,有点像是个被调戏未遂的omega。
怒吼一声,上前一步,扇他一巴?不行,有点像是个狂暴期的alpha。
最后宁云深看在剩下的冰糖都还在燕轻尘手上的份上,选择当作无事发生,咀嚼着嘴巴里的冰糖。没察觉到,面前人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微笑。
一颗不够,宁云深想,但是再要的话,保不齐燕轻尘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来整他。索性转头走向客厅,想喝几口茶压压还没消完的苦意。燕轻尘以为宁云深吃过一颗,还会找自己再要的,却没想到宁云深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燕轻尘叹了口气,刚刚得逞的愉悦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悦地扯过装冰糖的罐子,把冰糖一股脑往里面倒。
宁云深回到客厅,看着暖黄色的夕阳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估摸着天色不早了,该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宁云深以前总觉得自己的厨艺还算不错,但是做出来的饭,把自己和发小送进医院好几次,他就封铲了。他又素来爱清净不想请厨子,所以经常随便点个附近农庄的外卖就应付过去了。
但是今天既然燕轻尘开了个把小时的车来给他送药,他就不能亏待了人家,怎么样都得请他去附近的酒店好好吃顿晚饭。
“走吧。带你去吃饭去。”宁云深拿了车钥匙,招呼燕轻尘道。
“好哇,云深难得想约人家吃饭。”燕轻尘虽嘴上说着好听,那双桃花眼望向宁云深时,却满是挑逗的意味。
莫名的,宁云深就想到了燕轻尘坐在酒吧的沙发上,腿上跨坐着那个他选的顶级omega,末了还如痴如醉地嗅着omega腺体的模样。他感觉有点烦躁,又不太想吃这顿饭了。
宁云深犹豫地说:“不如,下次吧,你……”
燕轻尘听的一激灵,忙说:“别啊,为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我想着你都出来大半天了,上次介绍给你的那位omega没准在家里等着你呢,你要不先回去吧,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宁云深说完,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燕轻尘。
燕轻尘看着宁云深,分辨着他面上的表情。脑海里的烟花炸的震天响。燕轻尘撇开视线,宁云深看不到的一边嘴角,很不争气地翘起来。
他这是,吃醋了?燕轻尘混迹烟花柳巷多年,对语言的敏锐程度是一等一的,对吃醋了,生气了,能哄了等的语境尤其敏锐。这关系到他能否在合适的时机,一举捕获他垂涎欲滴的猎物。
纵使宁云深面上再风轻云淡,他燕轻尘也能捕捉到他的醋意。哪怕一点点,对燕轻尘来说,都是重大突破!
“没有。”燕轻尘回话道。
“什么?”
“我和他一清二白,他身上甚至都没沾染上我的信息素。”燕轻尘对他的小猎物解释道。
宁云深撇撇嘴,想到那句话叫什么来着,alpha的嘴,骗人的鬼,果然没错。
“我保证,我说的是真的,”燕轻尘一本正经的举着三根手指发誓,“你身上的乌木沉香比他的信息素好闻百倍,我放着你不要我去招惹他干嘛。”说着微微凑向宁云深,闻了闻他身上的香水味,歪着头和宁云深说道:“真的,你身上真的很香,很好闻。”
宁云深一激灵,感觉这一幕莫名像已婚夫夫的一方向另一方兴师问罪。简直有点诡异,宁云深想,话题隐有走向他不太能把控的方向,他得赶紧把话题扯回来。
“哈哈,是吗?我也觉得挺香的。那既然没人等着,那就去吃饭吧,我很饿。走吧走吧。”说完,便赶紧闪出了走廊,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燕轻尘看着桌面上遗落的车钥匙,对楼下飞速下楼梯的某人喊道:“云深,你车钥匙好像忘记拿了!”
宁云深:……
燕轻尘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粉,原本一成的把握瞬间信心倍增至七成。
该狩猎了,燕轻尘舔舔嘴唇。
*
酒店里,宁云深把服务员拿来的菜单递给燕轻尘,说:“你点单吧,我请客。”
“好呢,谢谢云深咯。”
燕轻尘顺着拿菜单,手指不经意间滑过宁云深的手,温热的触感激的宁云深愣了一下,接着燕轻尘就当无事发生一样,接过了菜单。
宁云深拿了茶杯,面无表情地呷了一口。
燕轻尘看着菜单问宁云深:“想喝什么酒?开车的话,等一下叫代驾就好了。”
“那就,梅子酒吧。”宁云深说。
一旁的服务员略带歉意地回道:“抱歉,我们这没有梅子酒哦。我们家有白酒,琴酒,威士忌,白兰地和龙舌兰。”
琴酒?宁云深隐约记得发小和他说过,琴酒是松子酒的别名。
“那就琴酒吧,怎么样,宁公子?”燕轻尘看向宁云深,挑了挑眉。
宁云深点了点头,说:“好。”
既然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那就用嘴巴品品味吧,宁云深想。
过了会,菜陆陆续续上齐了。燕轻尘对宁云深说:“来,把碗给我吧,吃饭前喝口热汤垫垫肚子。听说这里的汤味道挺鲜的”
宁云深点了点头,把碗送了过去。
不一会,服务员把起好的松子酒送来了,宁云深帮燕轻尘倒了杯酒,又帮自己倒了杯。他抿了一口,清酒入口芳香却又浓郁,带着独特的松子香脂的味道。
“嗯,这个松子酒喝起来酒香很浓郁,很好喝。”宁云深夸赞道。
“我的信息素,可以比这个酒浓郁百倍呢。”燕轻尘嘴角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意。
宁云深白了燕轻尘一眼,说道:“打住,我是beta,我可闻不见。”
燕轻尘无奈地耸了耸肩。
酒席过半,宁云深总觉得燕轻尘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给他灌汤、灌酒的,证据就是他现在感觉到膀胱沉甸甸的。
宁云深站起身子说:“我先去上个厕所,等会就回来。”说完就匆匆走向厕所的方位了。
燕轻尘说:“啊,好的好的,快去快回哈。”
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药粉往宁云深的杯子里撒了下去。不过,从未接触过这种“下作”手段的燕公子,不知道剂量为何物。他的兄弟徐鑫也忽略了这一点,把约为五份剂量的药粉一次性给了燕轻尘。燕轻尘也很放心地一股脑下完了。
不过后果就是,宁云深上完厕所后,回来看到桌面上隐约冒着气泡,还有一点点沉淀物的酒,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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