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楚添涌酒还未醒,本该再躺一会儿,可是他躺不住,方序鹤手上捏着自己的软肋,簌簌又是一副纯良的模样,为了保护妹妹,他急匆匆带着簌簌跑了,连方序鹤为他准备的酒都没拿。

方序鹤提着酒赶出来的时候,楚添涌正护着簌簌爬上马车。

“添涌兄,你要的酒还没带走呢?”方序鹤只身一人赶来的,脸上还带着跑动后的红晕,“说好的事情我从不反悔,因此我发觉你有东西忘了,就立刻赶过来。”

楚添涌闻言继续护着簌簌,看到簌簌放下帘子,这得严严实实,外面的人决计看不到里卖弄的一切,他这才放心,“我怎敢要你的东西,我就知道,你方序鹤的东西可不是白给的,给了后必然会咬下我一块肉来,我不过就是图你一些酒,你却直接把我灌醉了,把魔爪伸到了簌簌身上。”

方序鹤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这酒也不是我逼着你喝的,对了,这酒你要吗?带去每晚小酌一番也好。”

楚添涌撇撇嘴:“不要了,酒是好酒,您自己留着喝吧!”

他越身而上,打算亲自驾驶马车,带着簌簌离开,正在这时,方序鹤也打算上来,楚添涌见状,已经皱起了眉头,一副厌烦的模样:“你要干嘛?簌簌可是贵女,是我们全家人的眼珠子,我都拒绝了你数次了,你怎么还厚着脸皮上来?”

“不是,这辆马车是我家的,”方序鹤厚着脸皮,非常娴熟地拿起了缰绳,“你倒是好,驾着马车就这样走了,可是由谁来还?”

“方序鹤,你家还缺奴仆吗?”

楚添涌的言下之意,就是可以让方家的下人跑一趟,可是耐不住方序鹤脸皮厚,惯会信口胡说,“我们家下人都很忙,自个有自个的事情要做,不像我最悠闲。”

楚添涌最后还是拗不过方序鹤,让他跟着一起走了,幸好他还有些分寸,始终没拉开帘子,去看看里面的簌簌,只是用余光时不时地瞟一下,估计内心也是痒地厉害。

楚添涌宁可被风吹着,被方序鹤说出的话时不时恶心几下,也要坐在他身边牢牢地守着。

方序鹤似乎做什么都是一把好手,讨人开心的本事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事,他进不去马车里面,但是不妨碍他说一些讨巧的话哄簌簌开心。

簌簌抿嘴笑了,气得楚添涌在心里骂了方序鹤好几句。

好不容易到了,楚添涌本打算护送妹妹从墙壁那里翻过去,就像是早晨他们费尽心机从墙壁的另一头翻过来一样,他估摸着墙壁的高度以及位置,打算亲身尝试一番,当他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连身上的衣裳都破了一角,狼狈下来的时候,却发现方序鹤还在。

他站在簌簌身后,双手环在胸前:“原来你们是这么下来的?”

楚添涌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废话,家里人不允许簌簌出门,想着让她养好身体,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带着簌簌翻墙啊!”

可是方序鹤却说不用:“簌簌是贵女,是你们全家人的眼珠子,但你们却让贵女翻墙?添涌兄弟,你是这样对待贵女的?我自由我都办法。”

方序鹤带着簌簌来到了正门,他满脸带笑地迎了上去,将两个看门的门童拉到一边,也不知唏哩咕噜地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就带两人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一路上都很顺畅,方序鹤带着簌簌刻意绕了小路,一路往里走。

方序鹤本来想陪着簌簌说些话,可是楚添涌却摆出一副逐客的模样,严词拒绝了方序鹤的要去,又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离开这里。

方序鹤才刚离开,楚添涌就忍不住揭开方序鹤的真实目的:“你别看他长得还可以,行事也挺周到,但实际上他这个人心机很深,一肚子坏水。”

簌簌点头,这一点没法否认,她也能看出来。

楚添涌继续发牢骚:“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时候连我家门童都能制地妥妥贴贴的,我让他们放人,他们不干,到了方序鹤那里,就是一切好说,他一定是拿钱贿赂了,要不是父母说算了,这件事我再怎么样也得和方序鹤要个说法。”

等楚添涌走后,簌簌越想越觉得方序鹤不对劲,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在脑海中生成,然后又将其轻易否决。

簌簌上辈子都没能和方序鹤有过多的接触,她那个时候一门心思追着沈畅涔跑,对沈畅涔的话唯命是从,而沈畅涔对她身边人异常地挑剔,总是限制簌簌和其他人之间的往来。

他不希望簌簌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往来,就算是再好的人,放到沈畅涔眼里他也能挑出一些问题,他总说人心善变,但是现在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哪怕是簌簌,不也在恶念的催使下,向沈畅涔下手了吗?

簌簌趴在床边叹气,就连晚饭都没有用几口,今日天气有些闷,春梅打开了门窗,燃了几注味道清甜的香,簌簌看上去仍旧有些烦躁,春梅又拿了最新鲜的瓜果过来放在屋内。

簌簌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簌簌细声细气地说,“春梅,你能不能抱抱我。”

春梅转身抱出了她,温热的体温一直传到簌簌的心口。

簌簌终于有了一些安全感,她闭上眼,呼吸渐渐平和,春梅察觉了簌簌的异样,低头问她怎么了。

簌簌只是低声说道,“我害怕。”

春梅却以为是簌簌害怕自己偷溜出去的事情被人发现,她说,“不必害怕,老爷夫人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把心放肚子里去。”

簌簌低声道,“我怕的不是这个。”

春梅道:“那你担心什么?”

簌簌毫不言语,她最后随意找个了借口糊弄过去。

她是第一次主动害人,虽然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将一件重要的东西送到了一个人的手中,就算是事发了,簌簌也有太多的理由将自己摘出去,但是簌簌还是很不安,那种不安感变成了一大片黑色的乌云,死气沉沉笼罩着自己。

簌簌于是也不让春梅伺候了,把她从屋子内赶了出去,暗自悄声哭了一场,泪水沾湿了被子,浸出好大一块黑色的痕迹,簌簌哭得昏天黑地,在一片昏沉中,她沉沉睡去。

这次,簌簌作为一个罪臣之女送到了死刑场上。

她被人压着,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跪下,身后是两个壮年男子,正牢牢扣着簌簌的肩膀,她的膝盖已经开始疼了,估摸着早已红肿一片,簌簌想骂出声来,可是嘴巴里还被人塞了一团布料,她根本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几声嘶哑的闷哼。

簌簌难受地要命。

她偷偷抬起头,环视着周围,却发现像她那样的人多的很,几乎全是,簌簌的耳边塞满了各种凄凉的呜咽声。

簌簌搞不清楚状况,于是只能安静地待在一旁,以不变应万变,她听到周围猛然一滞,所有人都被捂住了嘴巴,簌簌因为特别乖巧安静,所以免于这种惩罚,簌簌甚至没来得及看看堂上的人长地什么模样,她的脑袋就被摁了下去。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头顶上传来一阵很好听的人声:“刘大人,有下面人说你勾结强盗,从庶民那里得了不少钱财,私下收受贿赂,买卖官职……”

长长的一大堆罪名,簌簌听地快要睡着了,头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簌簌是被一阵尖锐的叫声唤醒的。

“这些都是污蔑,污蔑!谁都知道,我是最衷心皇上的,皇恩浩荡,皇上对我有着知遇之恩,我也帮了皇上不少的忙,皇上不会看着我落入到这种境地中去,岂不说根本没有这些事,我……我知道了,是你在冤枉我,是你!”

刘大人乃是一介贫民,是陛下亲手选中了他,将其扶持起来,朝中各种实力错综复杂,陛下那时候根基又尚浅,才将将十五六岁,陛下被迫成了各方势力的傀儡,等他逐渐成长,他又从毫无根基的贫民中选择了一部分才华出众,堪为大用的,一点一点扶植起属于自己的势力。

一阵轻笑声传来:“这就是陛下给我的命令,人证物证皆在,都清清楚楚地写着呢,若有不满,等这阵子过去了,您随时可以找陛下伸冤,我不会拦着你的。”

刘大人刚想说些什么,激动地站起身,却又被身后一直站着的精壮男人给摁住了。

“毕竟我只是一个凡人,就算是本事通了天,也无法去管阎王爷的事情。”

紧接着簌簌就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了,许久才听到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刘大人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沾了尘土,落入簌簌眼前,他似乎死不瞑目,一双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地看着簌簌,脸上的表情还维持在之前未死亡的时候,咬牙切齿,脸上的两块脸颊肉还处在紧绷的状态。

簌簌的魂都被吓飞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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