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你等等我!”
崔小汾腿没徐恣长,每次徐恣走路很快时,他都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
这两年来小崔助理的体重成指数倍增加,以前就贫瘠的体力到现在更加匮乏,没跑的多久就累的气喘吁吁,觉得自己要猝死。
崔小汾认输了,不追了不追了。
他喘着气,无奈地看着他徐哥背影在鹅暖石小道很快消失。
徐恣起身的行为完全是下意识的。
在苏刃说要去找他姐的时候。
尽管心里很烦糟,烦得根本不想看见他姐和苏小刀,可一想他两在一起,徐恣就如坐针毡,怎么都不对劲。
青年一路紧蹙着眉头,在小道上绕来绕去,目的明确地朝后花园走去。
微弱的灯光照射在腊梅园里,将黄色腊梅衬的越发玲珑剔透,淡淡清冷的香气萦绕在周身,徐恣的心神没被这股味道平息,反而更加躁动。
矮身在梅园里穿梭,朝着最后面的红砖绿瓦墙走去。
徐恣抬手,撩开最后一棵梅树的树枝,抬眼瞬间,猝不及防和一双明亮的眼睛撞上。
季暖音抱着酒瓶坐在地上,仰头,眯着眼睛看向头顶的人。
嘴边倏然一笑,“小凉夜,又是你找到我了。”
徐恣盯着她,僵在原地,看着那张脸心跳猝然慢了半拍,然后才重新剧烈跳动起来。
季暖音迷迷糊糊哼唧完,扶着树想要站起身,结果手上根本没劲,趔趄一下咚的将额头撞在树干上,疼的她啊的一声。
徐恣被这声啊喊得回了神,连忙往前走两步扶起他姐。
季暖音揉着自己额头,摆手逞能道,“没事不疼。”
“不疼就别呲牙咧嘴。”徐恣看她样子觉得好笑,虽说心里还有些气,可眼睁睁看着那白皙额头泛起的红印终究做不到无视,于是把她手拽下来,抬手代替那只手慢慢轻揉额头。
“还疼吗?”
“疼。”额头的火热刚好被冰凉的手掌中和,季暖音觉得很舒服,不太想让那只手停下来。
徐恣就一直耐心揉着。
右手困了,想换只手,结果不小心走的近了两步。
季暖音丧失的理智貌似被这个动作重新刺激了回来,她把人往远推了点,自认为冷漠道:“揉就揉,别靠太近。”
她晕晕乎乎的哪来的力道,徐恣只觉得有双手软绵绵地贴在自己腹肌上蹭了两下,像被电莫名其妙触了一下,激的他差点喊出声来。
“你干嘛!”徐恣像受惊的猫一样一把拽住他姐的手腕。
季暖音手腕细细一个,甚至握了一圈还有很大的富裕空间,触感也…
反应就是很奇怪的感觉,徐恣盯着那条胳膊,紧了紧手掌,没放开。
“说了别靠这么…这么近!”酒喝多了有些结巴,但语气还是挺强硬,季暖音脑子不清醒了,但心里想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弟喜欢她,她不能离他太近。
她这副抗拒的样子,落在徐恣眼里又是另一幅意思,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嘴角倏然一笑,带着嘲弄,细看还有些不甘。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明明我和你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才应该最为深厚。”
徐恣深感无力,觉得自己这辈子怎么努力都没法走进他姐心里。
“回去。”
徐恣挫败垂下头,想要拿过她姐手里一直握着的酒瓶,结果第一下居然没拿过来。
他又伸手过去,结果季暖音这下直接把瓶子藏在了身后。
“别搞。”
“不给。”季暖音咧着身子躲他。
这人喝醉了,反应倒是挺快。
徐恣追着她又去拿,结果因为两人相对,他凑上前伸胳膊的动作,不像是要抢酒瓶倒像是要抱他姐。
这个认知让徐恣分了神,又一次没夺到酒鬼手里的酒瓶。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徐恣能嗅到她姐身上的香味,还有果酒的香气,两者混合在一起,让徐恣也有些恍惚。
他抢酒瓶的手顿住,而后,慢慢直起腰,以一种极其小心谨慎且僵硬的动作抱住了季暖音……
他不敢贴的太近,几乎是虚虚地环抱住怀里的人。
心里想着要尊重他姐,可动作却完全违背了意愿。
这是他第一次离他姐这么近…
徐恣呼吸放轻了几分,随时准备等他姐清醒后一把推开他,然后这像梦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然而,只听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叹。
下一秒,怀里人的头砸在了他的胸膛上,整个身子也乏力一般倒了下来,重重压在徐恣的身上。
徐恣手臂一紧,实实在在的触感,让他抱着他姐心跳如雷。
季暖音一直都很喜欢酒,也不是喜欢品酒,单纯就是喜欢被酒精麻痹后的大脑空荡荡的,晕乎乎的。
不用想压力很大的工作,不用想家里的事,不用想许许多多烦恼。
每当那个时候,她就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飞起来一样。
徐恣抱着季暖音出梅园,本来走的稳稳当当,谁曾想怀里人头垂在他臂膀上摇来摇去。
这人平时看着稳稳重重,没想到喝起酒来这么不安分。
徐恣被晃得一个趔趄,脸被旁边的树枝不小心划了一下,他啧地一声,垂眼向下看去。
怀里的季暖音跟个孩子一样摇头晃脑,极有规律,也不喊不叫不闹,就是跟有多动症一样,晃个不停。原本总是冷冰冰的脸蛋也因为酒精变的粉扑扑的,整个人的表情都极其舒展轻松。
“就这么有意思?”
当然无人回答。
徐恣静在原地看了一会,觉得太有意思,原本稍急的脚步明显缓了下来,悠闲往外走去。
前院,季父徐母已经在车上等着了,崔小汾因为找不到人也提前回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苏刃也没走,抱臂靠在车上看向从老宅走出的他们。
徐恣无视他,单手抱人,另只手垂着拿一个空酒瓶,越过苏刃将他姐抱去了前面车上。
然后甩上车门,冷声吩咐崔小汾,“走。”
崔小汾发动车子,驶离了老宅,徐母突然捧起徐恣的脸,关心道:“你脸怎么了?”
“嗯?”
“受伤了。”徐母将包里的镜子递给徐恣,徐恣一看,有脸蛋上有一条极浅的血痕——刚才被枝条划的。
车子倏的停了。
崔小汾看着他徐哥那张俊脸上的伤痕,简直要崩溃了。
“我的徐哥呀,这...这怎么搞的啊,咱们过几天还要面试呢,我就一会没跟上你,你就把自己搞伤了...你...”
“崔小汾。”
“怎么了?”
“闭嘴。”徐恣拽着脸,表情不好看。
“跟小汾好好说话。”季父看向自己儿子。
“没事叔叔,徐哥他不是这个意思。”崔小汾赶忙解释。
徐恣靠着椅背没说话,一路上,都盯着他姐。
到家后,又一语不发地下车,绕到另一边抱着她姐上了楼。
其他人都被甩在身后,季父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对一旁的徐母道:“楠楠,辛苦你上去给暖音换一下衣服。”
徐母温柔的远山眉微弯,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小汾,自己去找房间睡。”
“好嘞伯母。”
楼上,徐恣将季暖音放在床上,垂眼盯着床上人一时没动。
季暖音在车上摇摇晃晃半天,没晕车已经是奇观,居然还脑袋一歪晕死了过去。
灯光照射下,白皙肤色上的两道黑眼圈分在明显,也不知道多久没睡过一顿好觉,这人就是很擅长把自己搞的这么累,也不知道拼成这样是想干吗。
徐恣伸出食指,在他姐眼睑下轻点一下,季暖音睫毛一晃,搔在了徐恣指尖上,痒痒的。
徐恣手指微蜷。
咚咚咚。
“小恣。”
徐恣缩回手,收起目光,去开了门。
“你姐睡着了?”徐母走了进来。
“嗯。”
徐母放轻声音道:“去拿一个温热的毛巾,给你姐擦一下脸。”
徐恣没说话,乖乖转身,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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