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渊说的没错,这种程度的邪灵,根本用不着晏奚出手。
晏奚对范景行道:“你来。”
范景行立刻明白了晏奚的用意,他大表叔这是想让他多练练手呢!有晏奚在边上看着,范景行突然感觉勇气倍增,提着刀冲到了最前面。
“何方邪物,还不速速现形!”
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前方响起,像是铁链刮擦地面发出的声音。一个囚犯出现在他眼前,囚犯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眼睛是两个黑窟窿,留着浓黑的血。比起邪灵,这人更像个鬼。
范景行从小最怕鬼,差点被吓哭。
“大、大表叔,不是说阴术师吗,怎么这人,像、像是已经死了。”
而且是刚死不久那种。
人刚死的时候,除了脸色发青,没有呼吸,看起来和活人没什么两样。如果去摸摸对方的皮肤,除了没温度,皮肤还是软的。
“就是死人。”晏奚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了,还招呼太子殿下和他一起坐。太子九渊没理他。
“殿下……”囚犯黑窟窿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赵九渊。
“死死死死人说话了!”
晏奚看看囚犯,又看看赵九渊。
还在东宫的时候,他就感应到诏狱有股强烈的怨念,这股怨念直指东宫太子,为了不让邪气扩散,他才拉着太子来到诏狱,想在这里把里面的邪灵解决。
他原本以为这里的邪灵只是对太子有怨恨,来了才发现这是名阴术师,而且看样子和太子还是旧相识。
晏奚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偏脸问道:“太子殿下,你做了什么好事,把人家气成了这样?”
*
走道漫无尽头,杨延云觉得脚都快走断了,也没找到出口。他也不傻,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中了邪术。
“范景行?”
没人理他,两侧的牢房是密闭的,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子。铁门上着锁,那锁有他的手腕粗。
又鬼打墙似的走了两圈后,杨延云站住了,盯着牢房门上的锁,深呼吸好几次,缓缓拿出了左袖中的针。
和范景行出身官宦人家不同,杨延云没进阴玄司之前,是个街边流浪儿童,偷东西撬锁等不入流的技巧样样在行。
铁腕粗的锁是无法用短剑砸开的,给短剑注入阴术又太浪费,他想了想,还是用了最古老的开锁法。
咔嚓,锁扣一响,门开了。
杨延云谨慎地推开了门,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在了原地。
*
范景行有点想吐。
晏奚那句话不知道哪个词刺激了这位阴术师,只见对方怒吼一声,黑血哗啦啦从眼里流出,
接着这人从嘴里吐出了一堆碎肉骨头,碎肉散发着恶臭,熏的范景行头晕。
然后人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没错,消失了。
范景行还在发懵,身体却被人提起又放下,他回头,却见救他的是太子殿下,而不是他的大表叔。再一看,他大表叔原来坐的位置,已经被那位阴术师砸出了一个深坑。
灰尘四起,迷了眼睛。
“大表叔!”
范景行提着刀冲到阴术师身后,一刀刺向对方的脖子,刀倾注了主人的阴力,覆盖一层幽蓝色的火焰。
轰!
两只手从阴术师的背后伸出,抓住了范景行的刀。
又有一只手从阴术的后肋骨伸出,一拳将范景行打飞。
范景行摔了个狗吃屎,吐出一口血,嘴里还在叫着大表叔。他那大表叔也不知道死了还是还活着,被阴术师扣着喉咙压在石砖里,长发遮住脸颊,看不清表情。
赵九渊冷眼旁观。
范景行急了,跪在他面前,央求道:“太子殿下,快救我大表叔!”
赵九渊会救晏奚才怪。那天,晏奚也是真心想杀了他,逼出了他体内的龙脉之力。直到见到龙脉,晏奚才肯放过他。他知道晏奚不会放过他,虽然他还不知道晏奚至今不杀他的理由,但晏奚无论走到哪都要他跟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晏奚是来监视他的。
晏奚死了,少了碍手碍脚的,他岂非更自由?
只是……赵九渊阴郁地想,怕晏奚没那么容易死罢了。
“殿下,”眼看阴术师扬手要掏晏奚的心,范景行快哭了,“殿下,我大表叔他当年不懂事,得罪了您,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他一命,因为大表叔他是真心把您当朋友的啊!”
赵九渊漠然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大表叔就和李大哥一样,他们都是你的好朋友——”
*
“奇怪,这是哪里?”杨延云在牢房里转了一圈,不敢置信地摸了摸眼前的桌子,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从桌子中间穿了过去,“假的?”
并且,这根本不是一间牢房。
房间干干净净,角落摆放着一张床,床上的被褥是干净的,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侧。窗边是书桌,笔墨纸砚俱全,桌上还摊开着一本线装书。
杨延云左右张望:“莫非我又走进了另一个结界?”
这时,门开了,杨延云一惊,下意识把自己藏进了衣柜。透过衣柜的缝隙,他看见一个十岁左右大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脸很模糊,杨延云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擦了擦眼睛。少年的脸还是模糊的,像一滩融化的墨水。
杨延云屏住了呼吸。
少年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写了两个字。突然把毛笔重重往下一按,然后用力撕破了纸,把毛笔扔在地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去干嘛了?
杨延云止不住好奇,却发现自己的眼睛仿佛脱离了身体,竟然跟着少年走了出去。而外面根本不是什么阴森的诏狱,而是阳光明媚的东宫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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