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3 八年前的毒药

“根据法医初步的鉴定结果,死者的死因是注射了‘赫耳忒’。”

虽然当年官方并没有公布“疗养院医师投毒案”涉及的禁药,美其名曰“防止群众模仿”,但实际原因远非如此。虽然上边对“赫耳忒”三缄其口,但是仍然有一些风声从内部传了出来,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那种药物就是“赫耳忒”,使用的是神话中的一位作恶多端的魔女之名,同时也是“杀死”一百多位疗养院被害者的“凶手”。

陈逍鱼看着镇定自若的组长,不禁心中佩服。他刚刚从法医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是震惊得膛目结舌、大惊失色。

赵知返也是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引发无数争端的疗养院涉案违禁药,穿过了七八年的光阴,再度回归人们的视野。相信一旦这种说法被传出去,定然会引发又一次风波。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该轮到哪方“唱罢”,哪方“登场”了呢?

“老大,我们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吗?”陈逍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家组长, “张爱汀女士的死亡明显与咱们手头上的绑架案有着不小的联系,如果向上级申请数案并查的话, ‘牵强附会’地往上凑证据,”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犹豫着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

“还是不了。”赵知返否定道, “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跟这件事有牵扯。”

的确如此,当初联邦派遣高手云集的团队,尚且给出了一个牵强附会的结果,更何况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人呢,上层那些活成了精的人物是不可能让他们调查出个所以然的。

疗养院这件案子给出的结果看似合情合理,实则若是给专业人士去看,说一句“漏洞百出”并不为过。一个进行医学领域研究的人,难道不知道“赫耳忒”会给人体带来怎样不可逆转的伤害,无论是从什么角度出发,都得不出“赫耳忒”有病理研究的价值。而且,就算那位主治医师打算用人体做实验,也不可能一次性使用超过人体承受极限的药物,更不可能一次性拿一百多位病患进行试验,这样被发现的几率太大了,正常人是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的。

另外,那位医生的死因也太过蹊跷,他死的简直“太是时候”了,正巧是调查人员查到他的头上时,他“畏罪自杀”了,这可真是到死都在“为调查局考虑”,难不成他比调查人员还要希望早些结案,然后让光棍云集的警方同志能够拿出更多的时间来解决人生大事?

不管事件的真相如何,他们知道,这些“秘辛”肯定是自己碰不得的“高压线”。若是想活得舒服一些,还是要懂得“察言观色”,懂得“得过且过”,虽然他们心中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所谓“蜉蝣不可撼树,夏虫不可语冰”也不过如此了吧。

看着陈逍鱼一脸低落的样子,赵知返好笑道: “我不是没有说不准查。”

陈逍鱼听见他家老大的话愣了愣, “不是没有说不准”,欸,那不就是准了的意思嘛。真是没想到,他家老大就连拿一个东西都嫌费力气的人,会允许他把这个大麻烦揽过来。

“可以查,但是不能在明面上查,而且你千万不要单独行动。”赵知返叮嘱道,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别去碰几年前的案子,只要顺着这次的绑架案往下走,能查到哪里就哪里,别太过分深入去查。” 赵知返虽然是被调任到这里的,但是与组员打了这么久打交道,也基本了解了他们的为人。虽然陈逍鱼看上去不太正经,但是办起事来分寸还是有的。而且这孩子还有一身的“中二病”,总是抱着“拯救世界”这样不切实际的梦想。作为他们的老大又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宠着呗。

闻朝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赵知返回来,于是他忍不住四处走动起来。站在这里什么都无法了解,什么事情都办不到,这种无力感是闻朝最厌恶不过的。

他走到医院的公共大厅,这里正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询问工作。闻朝背靠着大厅的一个大理石圆柱,细细地听着警员的询问。

“请问平日里都有什么人来探望这位张女士?”

“好像除了她儿子就没别人了吧?” “对呀,我们平常就见过她儿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儿子一般是周五下午来看她,一待就是到晚上。” “不错,她儿子看上去还蛮有孝心的,虽然她这病没办法根治,整个人又总是病怏怏的,但好歹还有个儿子肯照顾。不像我家那个小兔崽子,就连结婚都他娘的没告诉老子,还是老子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这位大哥想到了他的“孝子贤孙”,一时间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怒火。

警员不仅头疼起来,这样集体问话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很快就能够提供很多有用的信息;坏处是一旦有人偏离主题,大家很可能就会被带“跑偏”。

他立刻打断道: “那位大哥,请问一下,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张女士的异常之处?”

“异常?这倒是没发现。对了,我之前去她的病房探望她,发现到她好像正在藏什么东西,我当时觉得这毕竟是人家的**,也就没多问。请问警察同志啊,这算不算呀?”一位乐于四处“走访”“巡视”的中年妇女提到。

“姐,那你看清楚她把东西藏到什么位置了吗?”对于如何讨中年妇女的欢心,警员看上去深喑此道。

“我记得她的房中有一盆兰花,应该就是藏在花盆中吧。她当时正坐在花盆旁边的轮椅上,我跟你说呐,那盆花是小张买给她的,平常她可宝贝着呢,别人都不给碰。我就寻思啊,一个花盆,那么小,它能藏什么呢?”大姐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警员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神,旁边的人很默契地将这个新的信息传给队长。

这边的赵知返知悉了此事,立马让人去调查花盆。

调查的进度很快,取证人员在床底下发现了那个花盆。他们翻了翻花盆里的土壤,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体,但是在床底下,发现了玻璃碎片,这是盛装注射药剂的瓶子。

“已经送去鉴定了,结果一会儿就能够出来。”陈逍鱼说。这个检测结果关系到此案的定性。如果那个药剂瓶是来自张爱汀的,那么这个案子就有了另外一种可能,她也许是自己注射的药液。不过,这么一来还是说不通啊,现场并未发现注射器。而且,在张女士死亡后,病房检测设备的联机警报并没有响起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陈逍鱼深刻地觉得,光是今天一天他所使用的脑细胞,都快赶上去年一年使用的多了。他们这个调查局什么时候成为了“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存在了呢。

在陈逍鱼怀疑人生这一会儿功夫,赵知返发现“他大侄子”不见了踪影。作为一位“认真负责”的“叔叔”,他是一定要看管好“侄子”的安全的。

“你可不知道,我听说啊,早在五年前,张姐就住进这所疗养院了。”在公共大厅里,刚才那位大姐仍在喋喋不休,由于医生护士们都在另外一个大厅里接受审讯,没了他们在这里,大姐说起话来就更加“无拘无束”了。 “在这里的有几个不知道这所疗养院的‘黑历史’呀,你们说是吧?”她一边说,还一边带动着周围人的情绪,而身边的人也都连声附和,颇为赞同。

闻朝真是从未见过如此适合单口相声的人。这也许是他的孤陋寡闻了,如果闻朝“有幸”见过陈逍鱼的“说书技能”,也许他会忍不住地想让这二位成立一个组合现场来一段。不过他还是特别地捧场,人群里就属他听的最认真,时不时地递上几句捧场的话,适当地“承上启下”,让这位演说的大姐根本停不下来。

“要不是因为没钱,你们说谁会来这样的地方啊。就拿我来说,我这都是癌症晚期了,你们别看我这样,我现在可不怕死着呢!”她一边说,还一边拿出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气派。不得不说,她的话倒真是让当场的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看来这位大姐活得挺潇洒,就连最可怕的疾病都没有打消她对生活的信心。

闻朝适时地接话道:“嗯嗯,大姐一看就是爽快利落的人,女中豪杰!”说着还不忘手上的动作,鼓完了掌又给她竖起大拇指。

大姐听了闻朝的恭维,霸气地摆手一笑,继续说道:“反正不管这地方什么样子,总归我这病是没得治了,那我当然就不怕了。反正这里别人都不敢来,费用便宜,风景还好,活着就把这里当低价的旅店,死了就把这里当成免费的坟场,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在乎的?”

其实她这话真是说到所有住在这里的病人心坎儿里面去了。要不是没有钱,要不是居无定所,谁又会来到这里呢。

过来找闻朝的赵知返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些话。他拍了拍闻朝的肩膀,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就这么感兴趣?没有家长同意,乖乖怎么能乱跑呢。”说实话,他在人圈子里看到闻朝还挺震惊的,合着他这位大侄子还真是混得开呀,上能让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重振雄风夸夸其谈,下能安慰小姑娘,让人家重新振作。

闻朝着实没想到身后会突然冒出个人来,赵知返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弄得他怪痒的,他回过头去打算跟赵知返“理论”,却没想到由于距离太近,竟然撞上了他的下巴。

等到陈逍鱼过来的时候,只见公共大厅中的大理石柱下蹲着两个人:一个是他的队长,一个是他负责的嫌疑人;一个捂着下巴,一个捂着额头。他反思着,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家老大如此狼狈的样子吧,也应该是他第一次如此后悔长了眼睛的时候。嗯,很明显,老大看到他看到老大了(不能随便套娃)——他现在只想回去问问博学多识的陈小娜, “论直击上级丢人场面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陈小娜也许会回复“呵呵,难道你见到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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