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掣的总部。
闻朝一行人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期间,接待他们的霍访云忙的焦头烂额,每每不及坐下谈论几句,便被助理以各种事务为由打断,简直比联盟总|统还忙。
霍访云频频被打断,也是心中不悦。不过他还是对几位来访者和颜悦色,秉承好脾气对人的原则。
“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总部的事有些多,至于原因……您知道的。很多都离不开我来参与决策,所以,真是失礼了。”他的脸上带着歉意,跟闻朝握了握手。
不过在握手时,霍访云好像捏了他的手一下。
闻朝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淡定地说道:“没关系,既然霍总有事在身,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这次和他一起来的是陈逍鱼和贺临川。至于赵知返则又不见踪影,估摸着又跟那群不着调的原生态搞“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话说回来,能够查到有关张成柏的详细消息,还敢光明正大地发表,可以说鸣掣这个新闻平台真是不一般啊。那位方思淼记者也是个厉害人物。所以他们前来拜访这位记者,看对方究竟是从哪里了解到这些的。
但没想到扑了个空。
等三人离开后,霍访云被叫到老总毕永帆的办公室。毕永帆正喝着茶坐等他。
一见到霍访云,毕永帆一张老脸便挂上了笑,放下茶杯对他说:“访云啊,你看我们都是一起拼搏的老同事了,前一段事情公司一直不景气,过去不少一起过来的人也都听风就是雨地撒手不干了,把这一堆烂摊子交给咱们,这也算同甘苦共患难了吧……”
霍访云听见这么一长串的开场白就知道事情不一般,他眉头微蹙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毕永帆也时刻注意着霍访云的神情,适时地步入正题。“最近咱们鸣掣接二连三地挖出了猛料,拉来了广告商的投资,订阅费也不可同日而语,可以说公司现在的情况是蒸蒸日上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其实听到这里,霍访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毕永帆见霍访云有动怒的趋向,连忙说道:“没什么大事,先别生气,就是最近我们在丰瑜星的分部出了点问题。虽然问题不算大,但分部的人毕竟没太多经验,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合适去帮忙解决问题。但是,你在总部待得好好的,突然把你叫到分部去,我怕你多心我在排挤你,所以这才——”他满面忧愁,光亮的地中海仿佛都快要急得出汗。
霍访云沉默地听着他的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点温度。毕永帆在霍访云的注视下逐渐闭了嘴。
虽然毕永帆给足了霍访云的面子,用所谓的出差来作修饰,但实际上他打的什么主意两人都心知肚明。
鸣掣的亏空本就来得突然,打得众人措手不及,更是被毕永帆等人瞒得严严实实,对外只模棱两可地拿投资失败忽悠人。但霍访云是个聪明人,他怎么会猜不到其中的问题。现在赶上凶案的时机将张成柏的几件旧闻爆料后,立马就拉来了新投资,公司的情况立马就好转了,要说没问题鬼都不信。
不过,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在这件事中嗅到了危险。
思考了一会,霍访云还是答应了毕永帆的要求。
见他答应的还算痛快,毕永帆立马汗也不流了,也不气馁了,整个人又笑眯眯地和霍访云东扯西扯。
时间定的非常匆忙,霍访云被要求两天之后赶往丰瑜星。
他脸色不悦,带着一身黑气下班回家了。
回到家里时,白天造访的三人已经在他的家门口等他了。
闻朝捏了捏兜里的便笺,上面写着时间和地址,是霍访云在和他握手的时候递来的。
三人被霍访云请进了门。
“让你们久等了。过两天我就要出差了,所以这可能是近期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各位警官想知道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朝听到这话后看向霍访云,发现霍访云正微笑着看着他。
他心中大叹惊奇,觉得对方好像是话中有话,于是考虑片刻后问道:“我看白天霍先生忙碌时还不像将要出差的样子,怎么现在就要出差了,看来行行都是不容易啊。”
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感叹引来霍访云的注目,霍访云无奈地说:“唉,通知来得很突然,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还要去出差的,而且将要去的地方还挺远的,是一场忙碌的工作之旅。”
“说到忙碌,我听说跑前线的记者才是最忙碌的,就像之前提到的那位方记者。不仅忙,而且听说还经常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闻朝说道。
提到这位老友,霍访云眼神明显缓和下来。他说:“是啊,我和思淼认识很久了,她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像个铁人一样,从来都不肯歇歇。”
闻朝接着问:“方记者如今还在工作吗?莫非还在哪个黑产车间忙着调查取证?其实我们也非常敬佩方记者只身揭露黑幕的精神,早就听说了她的大名,不知道能否有幸一见。”
他这话说得坦诚,引来霍访云的好感。
不过说到方思淼的现状,霍访云只好将事情转述:“思淼现在应该投入了工作中。只是——”他说到这里时有些犹豫,看来众人一眼,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继续说出来。“她工作的时候从来都是联系不上的,简直叫人没处找。所以各位十分抱歉,最近恐怕是不能相见了。不过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着思淼来和各位警官聚一聚,学习学习经验。”
陈逍鱼有些不安,这个消息不禁让他的心悬起来。将近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本就不好查证,现如今唯一的知情者还不知所踪,按照常理方思淼的生命安全很是值得担忧啊。
闻朝看到了陈逍鱼担忧的神色,决定对霍访云坦言。“霍先生既然认识方记者,那不知你有没有见过陈祁和封汇夫妇?”陈祁和封汇就是陈逍鱼的亲生父母。
这是陈逍鱼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亲生父母的名字。他过去对这两个名字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真当他们的名字被说出来后,他的灵魂仿佛受到了一震。那是一种来自血液里的亲昵。
听到闻朝这个问题,霍访云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两个人。他知道陈祁和封汇是曾经跟方思淼合作过的伙伴,也知道他们是十九年前血案的受害者,但他却从未见过这二人,说来也有些遗憾。他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闻朝又说:“霍先生,或许您不知道,这位便是陈祁先生和封汇女士的孩子。”说完这句话后,他看向陈逍鱼。
霍访云眼神中闪过惊讶,也随之看向陈逍鱼。
贺临川离陈逍鱼最近,他拍了拍陈逍鱼的肩膀。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霍访云的眼中闪过惊喜,“其实思淼曾跟我说过陈先生和封女士的事迹。他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曾经在联盟中央任职。只是不知什么缘故双双辞职,当起了私|家|侦|探。他们和思淼曾经合作过很多次,揭露了很多行业的黑幕。既然你是陈家夫妇的孩子,那我就不作隐瞒了。”霍访云将最近鸣掣的异常尽数告诉了他们三人。
在霍访云看来,可能是张成柏得罪了什么人,要利用他们的新闻平台来趁机抹黑张成柏。但他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心血掺和无谓的争端,最终在争斗中付之一炬。他将这些猜测也告知了几人。
令闻朝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此行原本的目的就是见一见那位方记者,可如今却在霍访云这里了解到了事情另外的一面。
“至于你们想见思淼,其实刚才我说那些也是希望诸位能够多关注一下思淼的安危。毕竟她做这一行总是危险遍布。她总是行踪不定,我还跟她开过玩笑,说哪天你出了意外恐怕我们都不知道。可没想到如今竟成了现实。”
陈逍鱼说:“您放心,我们会多多关注方记者的安全问题的,我也很想见她,想听她讲一讲我的父母。”
霍访云听了这话,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微安定一些。他笑着对大家说:“不用叫的那么生分,要是思淼在这里的话也会很开心。虽然这次见不到思淼了,但我可以带你去她家,她给过我备用钥匙,说可以去她家取稿件。”
“方记者不在家,我们还是不贸然去打扰了吧。”陈逍鱼说道。
霍访云笑了笑,“没关系,她那个地方说是家,其实就是工作室,以前我们一起租下来工作的。”
几人在霍访云的带领下来到了方思淼的工作室。
这里环境清幽,丝毫没有工作的氛围,反倒更像度假的地方。
霍访云带领几人来到工作室门前,门口的信箱已经满了。即便是在信息传送非常方便的今天,像方思淼这样有些守旧作风的人还是更喜欢用信件交流,并不图快,而是图一种仪式感和正式感。
闻朝非常眼尖地看到信箱里塞着一件东西,似乎不是纸制的,更像是一片布料。他看向正在开门的霍访云,问:“请问我可以看看信箱吗?”
霍访云回头看他,看了一眼信箱,说:“没问题,这些都是各种无趣的邀请函,思淼平常都不怎么管这个信箱。”
得到了他的同意后,闻朝轻轻地从信箱口拿出了那个物件。
只见那是一块布,上面用密实的阵脚绣着两个图案——松树和柏树。
这已经不是闻朝第一次看见这两个图案了。他第一次见到是在张成柏的故居。
可为何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刺绣图案会出现在一个记者的家中。这让他不禁有一个怀疑。
工作室南侧是全景的落地窗,没人时用窗帘遮盖得严严实实。他们一开门进来,灯应声而开。里面两张大方桌拼在一起,构成了主要的工作区域,还摆放着两个巨大的屏幕。现在上面堆积很多材料。
霍访云走上前去,竟发现上面贴着一张便笺。
他疑惑地诶了一声,拿起便笺查看。
“深入张成柏的家乡进行调查”
闻朝接过便笺,发现上面写的是张成柏的旧居地址和亲戚邻居对他的评价。然而,那却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之前他和赵知返去过的地址。
那个小镇不是张成柏真正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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