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希望,但是我还要很可惜的表示,目前我仍然单身。”闻朝朝茶艺师笑了笑。
“至于孩子嘛,我很喜欢小孩子。他们就像小天使一样,总能在我们心情低落的时候给我们天真的安慰。”
茶艺师颇为赞成地看着他,眼神中的顽劣如实质般搅动着闻朝的神经。
茶艺师把他当成同类人了。
“我叫拉里,这是我的名片。有空可以一起来玩啊。”拉里凑近了闻朝,小声说道。
闻朝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早已厌恶至极。
手中的名片通体黑色,看上去非常高档,不过上面显示的名字却并非拉里的名字,而是一段表意英文——“SWAP GAME” 。
“交换,游戏?”闻朝一时间想不出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角落里的赵知返正在密切注意着闻朝的一举一动,不过这回他的视线从闻朝的身上转移到他手中的卡片上。他感觉这张卡片的材质和色泽非常眼熟……
“金樽斗酒”的分店非常多,甚至在第二州州立学校附近也有一家。
只不过这家店“埋伏”得非常深,只有少数熟客才知道进来这里的“门路”。
林笑果很久以前就不喜欢回家,现在更甚。
自从她的母亲陷入“癫狂”的状态后,她就享受到了“放养”的舒适环境。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一个梳着高马尾,看上去“英姿飒爽”的女孩儿跟她说。
“这个地方只有为数不多的‘高级会员’才能进来,今天咱们也是沾了雨哥的光。”高马尾女孩儿说着,还从调酒师那里要了一杯莫吉托,这是一种度数比较高的鸡尾酒。
“喏,给你尝一尝好东西。”说着,她还要将酒递给林笑果。
林笑果摇着头,表示自己喝不了酒。而那个女孩并不罢休,继续劝酒。最终因为受不了她的“热情”,林笑果还是尝了一口。
只可惜,有些东西一旦沾上了就再也无法摆脱。在声声劝酒中,林笑果迷失在酒精带来的“自由”里。
“这些东西可是你以前跟陆亦曼混在一起享受不到的。”女孩儿说着,又点了一杯酒。
“林笑果,我看你就是太心软。陆亦曼她们家是怎么对待你们家的,你难道都不在意了吗?要是我的话,肯定狠狠地报复回去。”
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色变化莫测。
“哪怕不让她后悔得罪了你,嗝,”她似乎有些醉了, “不让她后悔一辈子,也要让她吃一点苦头。”
她死死地盯着林笑果, “你难道不想复仇吗?想一想你去世的父亲,和你疯了的母亲。”
林笑果虽然也有些醉了,但是本能叫嚣着不要回答她的话。可是这一点微不足道的迟疑很快就被她的接下来的话打消了。
“你想一想你自己。你原本家境富裕,生活幸福。但是这一切都被陆亦曼毁掉了,现在的你无论去哪里都被人们同情的眼神盯着,他们把你当作了一个‘可怜虫’。
反观陆亦曼呢,她却毫发无损。她家大业大,父亲入狱后还能过着潇洒的日子,只有你,你觉得你们家距离破落还差多远?”
女孩儿看林笑果似乎有些动摇,她继续“加大马力”。
“你难道就甘心每天被你的母亲折磨吗?都是因为她,你的母亲才会如此对待你。这样来看,你只是‘稍稍’惩戒她,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类总是这样,他们能够说着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话,表现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可当刀真正落到自己的头顶时,这一切标榜“刚正不阿”的条约都可以立马撕毁!
而此时的林笑果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陆亦曼给自己带来不幸,所以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让自己窒息!
林笑果只觉得自己现在非常愤怒,她的怒火混合着酒精,就快要把自己给点燃了。
她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问女孩儿, “我应该怎么做?”
女孩儿“好心的”为她指出了明路, “不如让雨哥来告诉你。”
接下来的林笑果仿佛进入了一段离奇的梦境,她能听见对面那个男人的声音,也听得到自己的回答。但是,她觉得这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直到她彻底昏睡过去……
“雨哥,”高马尾指着林笑果说道, “要不要补充一些‘新鲜货物’呀?”
只见这位“雨哥”将自己封装的严严实实,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 “不用,相比她而言,我对另外一只‘货物’更感兴趣呢。”
“你就不怕她反悔?”双马尾忧虑的问。
“她已经喝下了混有‘虞美人’的酒,逃不掉的。若是她敢反悔,直接丢去做‘茶’。”
暗探茶馆的工作暂且告一段落,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赵知返端详手中的卡片,肉眼可辨这张卡片与郑夕纯一案中发现的碎片相同,但还是需要回调查局做进一步的鉴定。
他刚要抬头与闻朝胡扯几句闲话,只见那人已经潇洒地离开了。
“这么着急离开,不会是跟哪家的姑娘去约会吧。”赵知返还奇怪着呢,平常闻朝都是想方设法的接近他,想要了解更多案件信息。今天偏生走得匆忙,不得让赵知返感叹他的“三心二意”。
“人家约会和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陈小娜在他身后幽幽地说, “反正我看闻小哥人长的好,办事利索还聪明,肯定是单身汉中的‘抢手货’。”
陈小娜看着他家老大一副“痴心难改”、“独守空房”的样子,不慎将心中的想法吐露出来。
赵知返冷眼看着她,然后沉默无声地走了。
他原意是让陈小娜“好自为之”,这次他“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她的话。
而陈小娜见他们老大一语未发,竟误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心中一阵叫奇,眼神中带上了同情。
潇洒离开现场的闻朝并不是跟什么姑娘去约会,而是办一件正事。
九榕路因路边种有九颗百年古榕而得名。虽然它有一段辉煌的历史,有一个动听的名字,但是眼前的环境与它鼓吹的美好并不相同。
这里是附近最“著名”的“贫困区”。街道破败肮脏,垃圾的气味在空气中蒸腾。虽然路边的灯光符合联盟的审查要求,明亮的足以驱赶黑暗,但是灯下的几条小路交错缠绕在一起,就像滚乱的毛线球,理不清头尾。
闻朝敲开了358号住户的大门。
给他开门的是一位穿着睡裙的大妈。她头发杂乱,面色蜡黄,手里还收拢着一叠纸牌,身后的屋子里还传来“对三”、“要不起”一系列的响动,一看就知道屋里的“好汉们”通宵达旦地“奔上梁山”、“大杀四方”。
大妈一脸的不耐烦,不过见眼前的小伙子不像她们附近住的混球们,她自然也是收敛了一些: “小伙子干什么来的,这里不买保险,不租空房,不做保健,不看彩票……有什么事赶紧说,你大妈我连胜七局,再不快点儿屋里的老杂碎们该偷牌耍赖了。”
闻朝着实被大妈的“觉悟”震惊到,为了“保住”大妈的“七连珠战绩”不被打破,他连忙说明来意。
“大妈,请问夏小田在吗?”
“这小子欠你钱了吧。”只见大妈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 “小伙子,借给他的钱你就别想着要回来了,他躲债的时候,就跟那粪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不说,还叫你没处下手。”
闻朝反驳未遂,又收到了来自大妈的“警告”:“大妈我给你把话先撂在这儿,你从夏小田那里要不出钱,可千万别找大妈的麻烦。你尽管出去打听,这十里八村都知道你大妈我不差背景!”
“大妈您误会了,我不仅不是过来跟他要钱的,还是给他送钱来的。”闻朝说着还示意大妈过来,他看了看四周,做出一副生怕别人听见的样子。
“前一段时间我托夏小田帮我做件事儿,这就是酬金。”说着,他还将手中的现金抖了抖,这是他在附近的提款机中取来的。
大妈一副了然的神情, “没想到小伙子你看着挺正经,还干这种勾当。”
闻朝察觉出她的话别有指意,继续从她那里套话。
“对了,我还没收到货呢,夏小田他当初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就想问您,他的货怎么样,保质保量吗?”闻朝油腔滑调的问她。
“他以前也没这么磨磨唧唧搞这些劳什子。”大妈以为夏小田改了“经营模式”,并没在意。 “你就放心吧,他拍的照片肯定是一顶一的好,清楚的很。”大妈给了一个“放心,都懂”的眼神。
闻朝乘着浓重的夜色坐上了末班车,车中寂静一片。
他还记得闻言刚被带到家里时的样子——沉默、阴冷,毫无人气。
闻朝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父亲离世不久后,那时的闻言并不听从自己的管教。她在无聊的时候喜欢拨弄门前的蚂蚁洞,为了秉承“父愿”,和她“打好关系”,闻朝在没事时也会蹲在她身边,陪着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只蚂蚁给碾死吗?”闻朝低头注视这位他并不喜欢的妹妹,没有回答。
那时的他知道答案,原因是她给了它一粒米。
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东西,人们是很愿意施以恩惠,然后再收以报偿的。
闻言又碾死了另外一只蚂蚁,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碾死它吗?”
因为它抢了刚才那只蚂蚁的米。 “高高在上”的人类很喜欢“伸张正义”。
闻朝一向不喜欢他这位“新晋”的妹妹,如果按照他父亲的话说,他们两个太像了。
只是一个有名为“父亲”的“锁链”拴着脖子,塞回了他满脑子的“胡作非为”;而另外一个,恶念冲破废旧的“枷锁”,打碎了“肆意妄为”的假面。
闻朝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样回答她的,他轻轻挑起两三只蚂蚁放到闻言的胳膊上, “你碾死了它们的兄弟姊妹或者父母祖宗,你知道为什么它们会咬你吗?”
说完这话,闻朝学着父亲的动作,在闻言头上敲了一记。没错,闻朝从那开始,不断地在学习父亲,他的思想,他的行为,他的作风,他的态度……除了偶尔狂躁的风沙吹开了掩埋在荒漠中干枯的腐朽,他要尽职尽责的作一条结实牢固的“锁链”。
他们就这样“牵制”彼此,一个锁住恶念,一个捆住无情。
“如果你今天碾死的是一只马蜂,你哥哥我——”说道“哥哥”两个字,闻朝还有些不大习惯, “你哥我肯定是要把你关在门外的。”
潜藏在深水区的记忆久不露头,一旦回想起反而觉得当初的自己可笑至极。
不过,那是闻言第一次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叫自己哥哥,也是他们二人结伴同行的开始。
只是这次,究竟谁是那粒米,谁是那只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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