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年快到季家时,看见两个汉子站在一棵槐树下,一脸怒意,嘴里也在说着什么,看样子也不像什么好话,他想着快速走过去。
“这季家还真是拿起乔了,我们这么多人他一个都不同意。”沈毓年路过两个汉字旁边就听到这么一句,引得他侧颈看过去,并不是越溪村的人,沈毓年扫了一眼快速收回视线,但看那姿态和听见的话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桐哥儿能看上才怪,他们说的话让沈毓年不舒服,自是不会有什么好话。
这一路上除了汉子还有一些媒婆,沈毓年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这么多人不会都是找桐哥儿说亲的吧?季家有什么这么吸引他们,虽说自己与季桐关系好,但实话说也不至于这么多人来给桐哥儿说亲,更像有目的的来。
“我们季家现在不考虑找夫婿,大家回去吧!”刚到季家就听见季父略带严厉的声音,沈毓年心下一紧,发生什么事了,让季父如此决绝。
“季叔。”沈毓年从几个媒婆中间挤到季家门口,她们也都看到了沈毓年,“年哥儿啊,你也帮我们和桐哥儿说说,大家帮他看的都是一表人才,家里婆母和善,他也可以看看嘛!”
“就是,大家也是辛苦跑着一趟,何必直接拒了。”
“就是就是。”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寸步不让,让沈毓年眉头紧锁,这些人以前也来自己家说过亲,也是被拒绝了,但之前也没这么强硬,他家拒绝了劝说两句也就走了,如今却堵在季家门口不愿离开。
“桐哥儿婚事自有季叔他们帮忙看,有需要自会请大家来,你们是谁请来的自是找谁要辛苦钱,你们如此堵在季家门口不也是看你们人多,季叔和季家两位哥哥不好与你们动手罢了,大家不是同村的也离得不远何必如此不给脸面。”
沈毓年厉声说道,脸上带着冷笑,说的一群人哑口无声,“各位婶婶嫂嫂无事便回去吧!再堵在这里打一个是一个。”打不过所有人便打一个,看谁想当出头鸟。
“年哥儿说话好不客气,我们大家是好心,季家连让我们进去喝口水都不让,以后谁敢来他们家说亲啊!”接话的人是越溪村的一个媒婆,沈毓年叫她吴婶子,是个难缠的人。
“你们这么多人都能坐两桌了,季家不办席不请客就不请大家进去了,至于说亲,越溪村也不是只有你们了,就不劳各位操心了。”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村里对媒人的规矩没有那么死,只要成亲了谁都能当。
“哼,我不和你多废话,我先走了,各位慢慢耗吧!油盐不进的一家人。”与沈毓年呛话的婶子先走了,其他人见状也都走了,他们敢堵在季家门口也是看季家在越溪村无亲无故,沈毓年不一样,他和村长家同宗同族,若他去村长那里说几句,她们终究理亏,不论如何季家终于清净了。
沈毓年听见季叔重重的叹了口气,“年哥儿快进来说话,我们家真是麻烦了你不少。”虽说明日他们可能还回来,但至少今日安生了。
“季叔我也不过说几句话的事,桐哥儿还好吗?”有些话沈毓年不好直接问季叔,但面对季桐沈毓年就少了许多顾忌。
“他和你阿么都在他房里,你去看看他吧!”这么些天这群人就堵在家门口,他们一家人虽在越溪村安家但根都不在越溪村,这种事没什么人会帮忙,也就沈家前几日都是沈爹爹来的,不然他们非得堵一整日都不走。
今日一早他们家的两个儿媳都带着孩子回娘家住几日,两个儿子送她们去了,晚点才回来,这么多人日日吵,孩子都害怕的哭,两个媳妇难免心里有怨气,回去住几日也好。
“季阿么,桐哥儿?”沈毓年轻车熟路的去季桐的屋里,还没进去,就见季桐叫了一声就跑了出来。
“年哥儿,你怎么来了?”季桐快速的出来,将沈毓年接进屋里,季阿么就坐在屋里,“年哥儿来了,你们说说话,我出去看看茗哥。”
“好,季婶子去吧!”季婶子略带祈求的看着沈毓年,又悄悄指了指季桐,沈毓年明白季婶子想让他劝解一下季桐,暗暗点了点头,告诉她自己知道了。
等季婶子出去,沈毓年和季桐坐在季桐的床上,季桐有很多想说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在脑海里理了一遍思绪。
最开始那些媒婆汉子来季家的时候季婶子和季桐也出去说过,可惜好好说他们根本不听,吵也吵过,哪里吵的过他们,季桐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已经没有以往的开朗了,整个人愁眉不展,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事情却不断找上自己。
“和我说说?”沈毓年直奔重点,将季桐给逗笑了,无奈又想笑的说:“你都不先安慰我一下吗?”
“这效果不比安慰你好?笑了就好,你还是笑起来好看。”沈毓年见季桐终于不再愁眉苦脸放心了些。
季桐沉默一会,想了下从陆府回来后开始说,“之前陆府的管事带人来道了歉还送了礼,本来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了,后面陆府还将肖家的赔偿送来了。”
“结果我们家清净了两天,就开始有人找上门来,最初的人并不多,爹娘也只以为是真心想来与我说亲的,也一一见了,但他们说话间目的很强,一直往我的嫁妆上问,次数多了,我爹娘也发现了。”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我爹娘还好声好气的拒绝,那么后面就算是撕破脸皮了,结果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不止我们村的,还有别村的,后面一些人因为被拒绝生气的,有些不死心的,觉得我们家是没看到诚意,不断地上门。”
季桐的情绪也随着他说的话越来急越来越气愤,想到那些人天天堵门,侄子的哭闹,嫂子话里话外的挤兑,爹娘和哥哥们的为难,到底要他怎么样,难道真的只有随便找个人嫁了吗?虽然说的让自己难受,但季桐并没有哭
“没事的,没事的,会有解决办法的。”沈毓年不知道要不要与季桐说林青山的事,他觉得林青山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但现在说出来有些趁人之危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不想妥协。”季桐拉着沈毓年的手,语气带着些许悲凉又很是无奈,他活的这十几年的波折都在这一个月里感受遍了。
“桐哥儿你家里没有人想让你随便嫁了,哪怕是你的两个嫂嫂,或许她们心里不舒服也不想你搭进去一辈子,更别提你爹娘和哥哥。”沈毓年见过季桐的两个嫂嫂,也许她们并不多温柔和善,但也绝非有坏心思的人,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心里会有怨言也是人之常情。
季桐也知道自从爹娘和哥哥们知道那些人冲着陆府与肖家的赔偿来的就再也没让他们进过门,可总不能日日这样下去吧!那他们家怎么生活,也不能让嫂嫂一直带着侄子在娘家吧!
看着季桐不知如何是好的神色,沈毓年还是说出了这次来季家的目的,“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人托我来的。”沈毓年停了一下,看了看季桐的反应,果然季桐也明白了沈毓年的意思,不可置信的问:“你也来给我说亲?”
沈毓年摇摇头说:“不是给你说亲,是替林青山问问你的意思,他不会像他们一样堵你门口,放心。”他是受人之托,况且林青山在季家得到赔偿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与外面那些人可不一样。
“林青山?”居然是他,季桐与他接触并不多,说的话也多是感谢,毕竟之前人家帮了大忙,但是他没想到他居然......
“是他让你来的,还是他家里?”究竟是他自己对我有喜欢的意思,还是他家里想让他成亲然后看中了我,季桐觉得有些惊讶,他确实没看出来他对自己有这种心思。
“他自己和林婶子说的,林婶子再来托我来问问你,所以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若你不愿便拒了,我也在想此时是否要提这件事,但今日我为这件事而来,总归得让你知道。”他觉得若他不说,季桐永远不会知道,但他说了季桐可以想想他自己愿不愿。
季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此事对他太突然了,沈毓年也明白,继而说到:“他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你们见面次数少,他未曾发觉,之前你出事,他出力特别多,若是旁人他帮忙未必这么上心。
“但这都是他的心思,我说出来也只希望你不要将他当做门外那些人,可以仔细考虑一下,今日我也不要个结果,若你想好了让你哥哥来告诉我一声,我也给林家说一声。”
但凡今日沈毓年来季家没遇见那些人,就算季桐才知道林青山的意思,他也能从与季桐的说话间感受出季桐的意愿,但现在季桐根本无心去想,脑袋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出什么,他也就不急于要一个意愿了。
沈毓年扯开了话题,说起了魏清河明日就要去学杀猪的事,而魏清河在沈家也在说此事,沈家的人都挺赞同的,还提了一句以后自己干了是不是要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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