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整整响了六次,齐沅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全凭感觉挤牙膏,笼子里传来动静,她掀开眼皮,目光幽幽地投去。
看着地上的水,她疑惑,哪来的,昨天的没干透?又朝天花板看去,完好无损,不像是渗过水。
利兰德蹲坐在角落,脸色苍白,状态极差,精神也濒临崩溃,与他在公司里西装革履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昨天睡得死,没听见声音,不过看他的样子,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内心涌起一股怪异不适的感觉,差点忘记他是活生生的人,需要解决基本的生理需求。
只是她有点儿恶心,连带着露出嫌弃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她指责他道。
利兰德置若罔闻地垂着头,如一株颓败枯萎的郁金香,丧失生机与光泽。
事实上他尝试过很多办法,但效果微乎其微,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的反应终于在他情绪即将崩溃时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自暴自弃地想,她就是要故意羞辱他,从而彻底摧毁他的自尊心。
齐沅拿起花洒,把地板上的先冲走,接着去冲笼子,他精神状态各方面都不对劲,就算她把花洒头对准他的身体,他也毫无反应。
大脑在极端压力下会释放大量皮质醇,干扰海马体和前额叶的功能,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导致他陷入解离,顾名思义是一种逃避外界压力的方式。
她把笼子打开,示意他出来。
“快点。”
利兰德钻了出来,她拿出一把新的牙刷,挤上牙膏,要给他刷牙。
他张开嘴,齐沅则踮起脚,拿着牙刷粗鲁地在他的口腔里戳来戳去。
吐掉最后一口水,眼前是她暴露出来的脖颈,他应该俯下身,狠狠地咬住她的大动脉,可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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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上班,中午回来,所以你想干什么,最好现在说,再把笼子弄脏,我会惩罚你这条坏狗。”齐沅临走前说道。
他固执地强调:“我是人。”
她不在意他的话,把早餐放进笼子里就无情地拿出钥匙上锁,“啪”地一声,卫生间的门也关上。
利兰德疲惫地闭上眼,双手被铐住,他只能靠着笼子睡一会。
角落里塞进来她的枕头,他把枕头竖起来用腿夹住,脸靠在上面休息,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她又什么时候回来,中午是几点?
等等,他为什么要期待她回来……他一阵心惊……她就是一个疯子……难道他也被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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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沅来到公司打卡,按下指纹,时间刚好,李姐在她后面赶来,气喘吁吁,“哎呦,差点迟到了。”
“早上好,李姐。”她打招呼。
李姐回应:“早,小齐,你今天心情看着不错。”
她摸了摸嘴角,“是吗?”
“是啊,气色也好,昨天没熬夜吧?”
昨天她确实没熬,一是太累,二是李明昭不在。
“没。”
李姐又说:“你还年轻,要少熬夜……”
她听着李姐滔滔不绝地科普如何养生,又不好打断,最后借口自己要去干活才得以脱身。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后,屏幕上显示李明昭的手机号。
接通的一瞬间,齐沅就听见他哑着嗓子叫她。
“姐姐……我好想你。”
昨天她说要和他分手,他天都塌了,也是头脑一热,赌气离开,白白给了那个男人机会。
晚上和室友出去喝酒,他人生中第一次尝到失恋的滋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被室友骂没出息,要死要活地喊着“她不爱我了”,还被录下音。
之后又把自己哭肿的眼睛拍下来发朋友圈,配一条网络忧郁文案,以为可以获得她的同情,哪曾想无人在意,第二天自己尬得把朋友圈给删了。
“我在上班,不方便和你聊,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发微信吧。”
齐沅是有些招架不住他的。
李明昭这个人外热内冷,刚认识那会,他比较有距离感,一旦真的走进他心里,他就像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持续放热的电热炉。
“我现在就想说!”他吸了吸鼻子,“我昨天一直在反省,关于姐姐为什么突然说……要和我分手,我身上有很多缺点,吃得多,有拖延症,打游戏还菜……总之,很差劲。但是,我会改的,姐姐说一加一等于三,我绝不说二,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李明昭,一辈子都是姐姐的人。就是……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故意逗他:“你怎么不说你还爱吃醋?”
“姐……姐!我说了这么多,你、你就只想对我说这句话吗?”
李明昭躲在阳台打电话,他室友还贴着玻璃门对他做鬼脸,骂他死舔狗,他气死了。
“李明昭。”她正儿八经叫他大名,他有股不详的预感。
“你没有错,也不需要改,是我的错,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好吗?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真的挂了。
李明昭蹲得腿麻,站起来,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怎么办?他好想跳下去。
可是安了防盗窗,除非他把自己大卸八块。
室友们看情况不对,疯狂拍打着钢化玻璃门,朝里面喊:“李明昭!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他压根没空在意,蹲下去失声痛哭。
齐沅挂断电话。
她暂时还不能和李明昭复合,再继续聊下去她怕自己会心软,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拖完地,她准备前往下一层,在电梯口碰到蒋秘书,她礼貌性地向他打招呼。
蒋秘书步履匆匆,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便只留下背影。
齐沅腹诽,没礼貌,下次不喊他了。
万一以后还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呢?她想到。
但要到那时候,她大概率都不在这干了吧。
电梯门又关上,箭头向下,她还得再按一次。
真倒霉。
-
中午,齐沅拎着从超市买来的牛肉,把钥匙插进孔里,拧开门锁,动作利索地把鞋蹭掉,换上拖鞋。
牛肉放进厨房,她去拿另一把钥匙。
来到卫生间,利兰德安静地坐在笼子里,眼神晦暗不明,她蹲下去把笼子打开,接着牵着他脖子上那条链子走到床边。
“坐。”
房间里的光线充足,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外面,过快接触到明亮的光源,引起眼球一阵酸胀,他全身赤/裸,如同被窥视般激起强烈的不适。
“可以把窗帘拉上吗?”
齐沅把他的一只手铐解开,然后迅速拉过来,拷在床头。
她走过去,“哗”的一声,房间再度变得昏暗。
“谢谢。”
这句话他发自真心。
也许是因为她对他太过恶劣,所以一点微不足道的事也会让他心怀感激。
生理期,虚弱中[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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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把讨人厌的老板绑架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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