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乒乓声，她在做饭，下锅的牛肉飘散出一股独特的香味，油蹦出滋滋的响声。拉上窗帘的房间光线很暗，利兰德静静地注视她，飘散出的油烟味给他一种温馨的错觉。
在柏林的公寓居住的那段时间，性格散漫又极度热爱刺激的母亲曾经来看望过他，穿着一身摩登风格的短风衣站在父亲身边，高兴地说着要给他过生日。
他第一次吃到西红柿炒鸡蛋，还因此弄响了烟雾报警器。
幸而在消防队赶来前，他的父亲成功取下报警器里的电池。一家三口人围坐在餐桌前，平静地度过难得的温馨时刻。
如果让他来形容自己父母的爱情，大概是餐桌上一杯普通的水，既不够缠绵悱恻，也没有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故事情节，相反，母亲另有情人，她和父亲的感情平淡得可有可无。
受到父母的影响，他没有将爱情纳为人生的必选项，考虑到未来将给他造成的麻烦，他总是下意识地排斥，譬如街边旁若无人地亲吻的情侣，又或者别人推荐的影片中出现的暴露画面，他感到厌倦、腻味、甚至，恶心。
回到现实，利兰德眯了眯眼，靠在床头，身体的疲惫接踵而至，床上很乱，被子没叠，他的手掌不小心按到了她的睡衣上，掌心传来一丝温热。
画面忽闪到卫生间，两人吻得天昏地暗，如同电影胶片，被切割成无数帧，干燥的唇瓣包裹住他的舌尖，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慌乱中夹紧了双腿，扯过来被子用做遮挡。
齐沅端着一盘香菜炒牛肉走出来，他欲盖弥彰地压紧被子，不料她一眼看穿。
啪嗒。
她开了灯，房间变得明亮。
“你的户外技能应该不错。”她说，“我看你帐篷支得挺熟练。”
她说话拐弯，他听懂了，脸半红半白。
齐沅轻飘飘地抛下这句话就返回到厨房，她只给自己拿了碗，至于他的，狗盆里倒了一半狗粮，端过来，放在床头柜上。
“吃吧。”
又是简单的指令。
利兰德没有任何动作，心中有道声音坚定地告诉他，他绝不可能爱上这个疯子。
齐沅懒得去管他怎么想。
她吃完饭就收拾起碗筷，厨房里响起水声。
将滴着水的手指甩干净，来到他面前。
两人对视，她忽然骑上来，锁骨前的头发被她甩到耳后，脖颈处透亮，汗液涔涔，做饭又洗碗，不热才怪。
她抱住他的头，屁股压在他的大腿上，就开始粗鲁地吃起洋嘴。
不过她嘴里还有股牛肉味，利兰德无奈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声:“你能先去刷牙吗？”
“我还没说你吃了狗粮嘴巴里一股狗味。”
他变了脸色，“我没吃。”
她语气阴阳:“那味道从哪来的？”
利兰德倒在床上，右手高高举起，手腕被牢牢铐在床头，他无力反驳，胸前被她的手指掐捏揉搓，她开着玩笑继续说:“你这里长了好大一颗痘痘。”
有主人摸自家猫，结果把咪咪当成痘痘给挤了，所以她现在用指甲抠他咪咪，还说着“我帮你挤掉吧”的话。
他艰难地吐出一口气。
“不是痘痘。”
“不是痘痘，是什么？”
齐沅脸上的恶意呼之欲出，好像真的要帮他掐掉。
“ru头。”
利兰德想不出可以替代的词，在老实回答后，身上的重量猝然消失。
脸被一个东西盖住，眼前漆黑，他的呼吸放缓，之后他的下巴露了出来，嘴唇压上来湿润的唇瓣，他以为她在吻他，可惜不是。
“现在还有味道吗？”她问。
他无措地承受着她的亲吻，挣扎毫无意义，他不是完全看不见，掀起的缝隙透进来微弱的光线，聊胜于无，视野灰暗朦胧，感官变得更加清晰，她的吻向来野蛮霸道，口鼻吸进来呼出去尽是她的气味。
齐沅无聊地和他聊起天:“你知道吗？其实你在公司里名声很差，那些员工都很讨厌你。”
“只有我肯接近你。”她动作有点儿用力，轻轻地叹下一口气，“我时常觉得自己是圣母，换做别人早把你绑起来毒打一顿，我不仅没有打你，还供你吃供你喝。”
她接着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看我不爽的人多了去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狗，本来也不是多大的罪过。”
利兰德被她的流氓逻辑气笑，但他不能跟疯子讲道理，她想要成为耶稣的母亲，应该先把臀部从他这个凡人的头上挪开。
齐沅从自己身上寻找她和圣母的共同点，嗯，都有鼻子有眼。
她说的那些话连自己都骗了。
她紧闭着唇，眼眸低垂，祥和平静的脸上带着潮红，乌黑的发丝绞在她的脸庞上，纵然是圣母也有七情六欲，那头充满光泽的金发从她腿肉间溢出，高挺的鼻梁宛如起伏的雪山，玛利亚抚摸着他的额头，宽容他在她的□□聆听神谕。
神谕是一串断断续续的话，嗯……啊……
暧昧不清，又令人捉摸不透，他是凡人自然听不懂。
她眼神迷离，享受地眯起双眼，白炽灯恍若圣洁明亮的光圈，在她的头顶摇晃、急促地摆动，仿佛即将坠落，玛利亚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她喘息、仰起脖颈，血管中的血液滚烫地浇灌在她全身各处。两人的肤色有着明显差别，他白得透亮，透出来淡青的血管，她的肤色由于经常熬夜导致颜色暗沉，简而言之气血不足。
齐沅身上虽有一些线条，但肌肉不够扎实，捏着有点松软，比如此刻利兰德挣扎着，手掌用力地抓住她的大腿感受到的触感，他想要喘口气，却被她狠狠地坐下去，口鼻仿佛被咸腥的海水堵住，耳根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
最后，她起身，揭开他的“眼罩”，淡淡地说了句“没用”，就下床去了卫生间，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浓郁而湿漉漉的味道。
他盯着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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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把讨人厌的老板绑架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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