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有空吗??
方今醇愣了愣,他的大脑显然宕机,以至于无论如何反应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大老板会问他这个明显不合适宜的问题。
但在面对江鹤别的时候,他没有保持沉默的勇气,于是只能喃喃重复:“今晚?”
为什么是今晚?
老板又到底想要怎样的回答?
江鹤别欣赏着方今醇的呆滞和失神,他也并不掩饰自己的意愿,就像只是吩咐路边的小狗一样。
他抬了抬下巴,眼睛里恍若带了钩子,只是没多少暧昧,更多的是戏谑。
他的沉默再度把方今醇堵进死胡同,方今醇再也无法继续等待,犹豫着主动开口询问:“江总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吗?”
他还在竭力维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适当流露出对领导的恭维。
哪怕他此时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江鹤别没有正面回答方今醇的这个问题,意味深长的视线幽幽扫过方今醇因为紧咬牙齿而更醒目的优越下颌线。
他终于松开了方今醇手腕,但手指依旧没有闲着,反而是捏住了方今醇的下巴。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让方今醇的眉眼更沉一分。
但江鹤别不在意,他就是要**裸展示给方今醇看。
“或许我应该再换一个问法,从今晚到明天,你有空吗?”
“……您想要怎样的回答?”
江鹤别嘴角的微笑更深几分,只可惜他的身体还在情绪中难以自拔,支撑不了他此时倾身过去凑在方今醇的唇角发出暧昧的吐息。
他有些惋惜,于是只能动动手指,用力地按在了方今醇的嘴唇上。
“你很聪明,猜得到。”
方今醇皱起眉,偏头躲开了类似嘴唇上那亲吻般的冒犯,只不过他的动作幅度并不算大,否则为什么没有挣脱开依旧还禁锢着他下颌的手。
“原来您喜欢男人。”
或者是,江鹤别果然喜欢男人。
江鹤别摇了摇头,他不否认,但也不完全赞同:“我从不谈什么喜欢,这很无趣。”
听着江鹤别冷漠的话,方今醇莫名笑了一声,他抬眸看向江鹤别,“所以只是潜规则?”
江鹤别不置可否,“兴之所至,恰巧今晚有一场约会我不得不去。”
说到这里,他含笑的眉宇间悄然闪过一丝烦躁的意味。
恰好,方今醇一直注视着江鹤别,没有错过那抹神色。
方今醇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您其实更需要一个借口。”
“聪明的孩子,”江鹤别拍了拍方今醇的脸,赞赏地弯起眉眼,“不过话说在前面,这或许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此刻的方今醇在江鹤别的眼里就是一张白纸。
他的手搭在方今醇的侧脸,每一次轻拍都带动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引得方今醇忍不住想要去追这种隐匿和刺激。
约莫这就是有钱人的味道,可能是大牌香水,或许也是小众的熏香。
总而言之,一定不会是此时的方今醇接触过的任何香气。
在这种刺激之下,方今醇本来的警惕竟然渐渐淡去,他也来了点兴致,毕竟他从来没有跨越阶级与人坐在同一张牌桌上对弈。
无论什么人,骨子里总会有征服欲,他也不例外。
方今醇抬手抓住了江鹤别的手指,一边感受着纤细的手指在他掌心颤抖,一边反问:“您会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江鹤别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方今醇张了张嘴,一时间他也给不出回答。
钱?还是权?
从前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接近这两样东西,而江鹤别就像诱人犯罪的恶魔把他放在了布满陷阱的道路上,并且笑看着他即将迈出坠入深渊的脚步。
但江鹤别并没有如他所想催促他迈出这一步,反而是用手指在他掌心轻轻画下一个圈。
这是暧昧至极的亲昵,方今醇瞳孔一缩,倏地抬眸望向江鹤别。
江鹤别直视着方今醇眼底的戒备,“不必着急,有很多时间慢慢想,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你的想法。”
有钱人哄一哄自己的猎物而已,谁会在意猎物怎样想,他们只会关心要如何网住对方又不破坏掉对方身上那难能可贵入他们眼的好处。
方今醇听得出来江鹤别的傲慢,他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江鹤别的直白坦然十分荒诞又可爱。
“那又何必是我?”
既然不在意,这个人又何必是方今醇。
江鹤别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努了努嘴,而后故作思考地撑着脸转头想了想。
对啊,为什么是方今醇?
因为一见钟情?
不不不,因为皮囊而生的浅薄感情不足以支撑他拉一个陌生人入局。
如果他真的按捺不住,也不必带人去酒店闯祸,大可以在公司就把人拐上床。
他一个一个排除着选项,直到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一个他直到五年后的现在也依旧没有找到解答的谜题,而现在他在方今醇的身上看见了复现的可能。
意识到这种可能,江鹤别眸光一闪,重新正视起如初生牛犊一般的年轻人。
“因为你足够干净,让我想起以前。”
这是真话,方今醇看出来了。
他耸了耸肩,“好吧,我信了。”
话音刚落,他径直俯身把人拦腰抱起,全程无视了江鹤别的惊呼和恼怒。
他抱着人重新进入电梯间,一路走过员工电梯,直直走向了从未进入过的总裁专用电梯。
不顾江鹤别的质问,方今醇以绝对的力量压制着江鹤别的挣扎,当然,这样的力量悬殊更多的其实是因为江鹤别的状态并不好。
他抱着人按住地下车库的楼层,又把人向上颠了颠,直到被江鹤别死死抱住了脖子才低下头看着江鹤别。
这样轻,怎么会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更何况江鹤别的身高与他差距不大。
他暗自想着,嘴里却提起别的话题:“江总,你的车在哪里?”
江鹤别还在震惊着方今醇突然的举动,他红着脸怒骂:“你疯了!”
方今醇笑了声,抬步走进地下室,一边走一边说:“员工体检清楚写着我的情况,江总或许可以去查查我到底有没有精神病史。”
眼见人走的方向越来越不对,江鹤别并不打算真的让方今醇就这么抱着他招摇过市,天知道周末的公司地下室里会不会有什么牛鬼蛇神。
他警告地瞪了眼一身狂气的方今醇,终于还是妥协,生硬地说:“在那边。”
说完这话,他重新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方今醇的怀抱里,仿佛此刻的他只不过是方今醇的伴侣,而不是鼎鼎大名的江总。
方今醇感觉到江鹤别急促的呼吸,暗自笑了笑,而后打开了后排车门。
被人轻轻放在后排座位的江鹤别拧起眉,“我要坐副驾驶。”
“我知道。”方今醇对此没意见。
江鹤别不懂方今醇的用意,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他挪动长腿想要下车去开门,但还没等他踩稳地面,方今醇猛地一个用力把他重新又按回了座位上。
这一回不是乘客的坐姿,江鹤别是侧着倒进去的,于是腰背全部接触到了椅面。
这明明更应该叫躺。
江鹤别看着俯视自己的方今醇,皱眉低呵:“你干什么?”
方今醇没有给江鹤别重新坐起来的机会,他用膝盖顶开了江鹤别挣扎的长腿,反手关上了大敞的车门。
车门一关,只剩两道炽热的呼吸。
方今醇低下头,神色莫名地看着江鹤别眼中如有实质的怒火。
看来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冒犯过这位高高在上的江总,方今醇笑了笑,俯下身凑在江鹤别的面前。
“那天下班的路上,你看见了我。”
江鹤别知道方今醇指的是什么,那个下班路不过是个意外,他没想过会和方今醇不期而遇,更没想过方今醇会对那天他扫过的一眼如此在意。
虽然那一眼里他故意带上了些隐晦的勾引,但自认绝对没有出格。
他偏过头,咬着牙应:“……嗯。”
方今醇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天知道他因为那个靠着车吸烟的男人做了几次梦,又有多少次深夜爬起来满脸复杂地洗裤子。
他以为的惊鸿一瞥,原来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他看着自己的身下洁白的脖颈,因为呼吸,上面隐隐浮现暧昧的弧线。
“那现在我可以回答江总您刚才的问题了。”
江鹤别被人压着,车里的空气粘稠,使得他暂时转不动脑子去想他刚才到底问了什么问题,此刻的他只想一脚把自己身上的人踹下去。
可他四肢绵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他只能狠狠咬着牙,反问:“什么?”
方今醇也不解释那问题到底是什么,他只管回答,无论方今醇听没听懂。
你想要什么?
他现在给出了答案,方今醇抬手捏住江鹤别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你。”
我要你。
说完这话,他退开了身体,推开车门重新坐上了驾驶座。
他也常常深夜去做代驾,车技早已娴熟。
只不过,方今醇好笑地看着醒目的车标,抬眸看了眼后视镜里双眼湿漉慢慢坐起身的江鹤别:“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开豪车。”
江鹤别扭了扭手腕,刚才方今醇抓着他的两只手,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方今醇可以用一只手就制住他。
听到江鹤别的感慨,他扯扯嘴角,发出冷笑:“呵。”
对于江鹤别的怒火,方今醇浑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喜欢看江鹤别脸上生动的表情,这远比刚才在大堂和他谈条件时的凉薄美多了。
欣赏完后,他艰难收回流连在江鹤别嘴唇上的视线,点开车载导航,“给个地址?”
话音刚落,后排丢过来两张房卡。
方今醇看着房卡上的字和连着的号码,沉下了脸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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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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