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明泽锦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认清自己的位置。”
玉埋香猛地松开手,明泽锦踉跄着后退两步。
“这句话该我告诉你!”明泽锦被彻底激怒,一拳砸向玉埋香的脸颊。
玉埋香硬生生挨了一下,嘴角立刻破裂渗血,他却舔了舔血迹,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神疯狂。
天台的风依旧冰冷,吹拂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后的死寂。明泽锦靠在冰冷的围栏上,擦去嘴角渗出的血丝,眼神阴鸷地盯着玉埋香,仿佛随时会再次扑上来。
玉埋香微微喘着气,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他没有再看明泽锦,目光投向远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既然都放不下,既然都无法独占,明泽锦,我们换个玩法怎么样?”
明泽锦嗤笑一声,满是讥讽,“换玩法?玉埋香,你被打傻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在跟你玩什么可笑的游戏?”
“游戏?”玉埋香缓缓转过头,浅色的瞳孔像淬了冰的玻璃,“你觉得现在这样,就不是游戏?互相憎恨,互相算计,把他逼到崩溃边缘……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向前一步,逼近明泽锦,“你看看他,明泽锦。你看看他被逼成什么样子了?愧疚,不安,左右为难……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
明泽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拳头攥紧,却无法反驳。孟阿野的痛苦,是他最不愿看到,却又确实因他而加剧的事实。
玉埋香捕捉到了他情绪的松动,“你和我,谁都赢不了。除非你想彻底毁了他。或者,你有自信能承受彻底失去他的后果?”
明泽锦死死盯着他,心里蹦出一个念头却又被立刻否定,他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声音,“你到底想说什么?”
玉埋香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们三个一起。”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明泽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荒谬和难以置信,“……你疯了?”
下贱!无耻!恶心!伤风败俗!
无数辱骂的词汇瞬间涌入脑海,但另一个声音却在疯狂叫嚣:这是唯一的办法!
明泽锦的声音干涩沙哑,与其说是在骂玉埋香,不如说是在试图说服自己否定这个诱惑,“这怎么可能……这对他不公平!”
“公平?”玉埋香嗤笑一声,“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绝对的公平了。现在要么一起下地狱,要么……”
他顿了顿,“一起把他托住。至少,别让他掉下去。”
明泽锦沉默了,胸口堵得厉害。他厌恶这个提议,厌恶这种屈辱的共享,更厌恶提出这个提议的玉埋香。但该死的,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坚决地反驳。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玉埋香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这是唯一能同时保住所有人,不至于立刻崩盘的办法。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
他顿了顿,“或者,你宁愿退出,把他完全让给我?你做得到吗,明泽锦?”
“你休想!”
“那就接受现实。”玉埋香冷冷地回答,“接受你无法独占他,就像我也无法独占他一样。接受我们必须共享这个事实。”
他看向明泽锦,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制定规则,划分界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止境地消耗他,也消耗彼此。”
明泽锦静了片刻,他的内心深处,因为这个疯狂的可能性而剧烈地躁动起来。
如果……如果有一条路,能让他不必失去……
“规则?界限?”明泽锦冷笑,“玉埋香,你以为这是做生意吗?”
“这比生意更难。”玉埋香面无表情,“但总比现在这种状态要好。至少,能给他一点喘息的空间。”
明泽锦沉默了,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复杂地变幻着,他被说动的心动。他知道玉埋香说得没错,现在的局面就是在慢性自杀,对三个人都是折磨。
可是……三人行?这太……这比偷情还要罔顾人伦。
“他不会同意的。”明泽锦最终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小野他……他有他的底线……”
“他的底线正在被我们一步步逼退。”
“我会让他同意的。”
明泽锦冷漠地注视着他,忽然笑了。
“可以。但是你最好小心点,玉埋香,我能忍受你,不代表别人能忍受。”
“商祺接受了我花了二十三年,你猜他是会再花个二十年接受你,还是直接杀了你?”
“如果是他动手,小野可一句怨言都不会有。”
玉埋香独自站在天台上,看着明泽锦消失在楼梯口,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片冰冷沉寂的海。
联盟达成。
扭曲,但有效。
至于未来……玉埋香微微眯起眼。
走着瞧吧。
玉埋香回了公寓,洗干净了脸,思索了一下,还是找了一块纱布敷在了脸上。
他看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满意地低笑,其实凭他的能力,制服明泽锦轻轻松松。
这样可不行,聪明的人会利用所有东西。
爱我吧小野,一点点就好,我会牢牢抓住的。
他的神色沉沉,目光灼灼。
房间内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孟阿野伸了伸懒腰,他这下是彻底睡醒了。
奇怪,怎么睡在床上。
身边没有人,小锦走了吗?
孟阿野起身去洗漱,推开门就听见厨房内传来一阵动静,他以为是明泽锦在做饭,就径直去了洗手间,等再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玉埋香端着一盘菜在餐桌前摆弄。
“老师?”
孟阿野快步走过去,“你的脸怎么了?”
他立刻明白过来,“你们,你和阿锦动手了?”
孟阿野觉得头晕,他艰难地开口,“过来,我看看伤口。”
“小伤而已。”
玉埋香嘴上说着,身体却老老实实过去低下头,孟阿野轻轻揭开他脸上的纱布,皱着眉看那处青紫。
“你们两个是小孩儿吗?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为什么不把我叫醒。”
他神色烦躁,“沙发上去,我给你上药。”
“你生气了?”玉埋香小心地看着他。
孟阿野松了松眉头,没接话,只是安静地给他上了药。
“你都知道了。”
玉埋香小心的点头,“我不是故意的,小野。”
孟阿野叹气,“这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对不起,老师,我不能,不能对不起小锦……”
“所以你要抛下我,要和我分手吗?”玉埋香眼睛红了,可怜地望着他。
孟阿野一窒,低声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讨厌我想和我分手,我都接受的。”
“不,我不要!”玉埋香咬他的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不要我!”
“我怎么会讨厌你?我怎么会?”他的眼泪落在孟阿野的脸上,模样好不可怜。
“别哭,别哭。”孟阿野给他擦眼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对不起,不分手,我们不分手。”
玉埋香躲开他的手,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一直抽泣,棉制的睡裙被染湿了大片。
“你不要我了,别不要我,你怎么能不要我。”
“对不起……”
孟阿野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头发,“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我只是怕你觉得我,我…”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老师。”
“我不能抛下小锦,同样的,我也希望留住你,但是这很,”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是不对的,我不能害了你。”
玉埋香抬起了头,浅色的瞳孔印出孟阿野的样子,“那就我们三个一起。”
“!”孟阿野被惊到了,“这对你不公平。”
“公平?”玉埋香重复着这个词,轻轻笑了,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小野,公平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出了一个盘桓已久,惊世骇俗,却又理所当然的结论。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孟阿野睡裙的领口,“你舍不得他,就像你舍不得我一样。你的心就那么大,装下了两个人,却又妄想维持表面的平衡,不觉得累吗?”
孟阿野被他直白的话语钉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既然无法选择,既然都放不下,”玉埋香死死盯着他的脸,“那就别选了。何必把自己逼到绝路,又把我们都拖进地狱?”
他微微直起身,捧住孟阿野的脸,不容他避开视线。
“你说怕害了我?可你现在这样犹豫不决、左右为难,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孟阿野的下颌,动作温柔,语气虔诚,“给我一个明确的位置,一个确定的未来,哪怕这个未来在别人看来扭曲不堪,也比现在的假象要好。”
他浅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危险而诱人的光芒,“你说不公平?好啊,那你就把亏欠我的,用别的方式补给我。把你的时间,你的关注、你的爱……更多地分给我。用你的实际行动,来填平这份不公平。”
“这不是妥协,小野。”玉埋香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这是解决方案。唯一一个能同时保住你、我、他的方案。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你宁愿看着我们三个一起痛苦煎熬吗?”
孟阿野的心脏狂跳,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
是的,他累,他煎熬。他在愧疚和拉扯中崩溃。如果……如果有一条路,能同时通向两个他无法舍弃的人……
“可是……可是……”孟阿野的声音干涩无比,“小锦不会同意的……”
玉埋香眼底飞速掠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凑上前,吻了吻孟阿野的唇,“他会同意的宝宝,他求之不得。”
孟阿野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别让我哥知道。”
玉埋香重新找来件衣服给他换上,“乖。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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