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京都国际机场时，我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条Burberry围巾。空乘甜美的声音在机舱内响起："京都地面温度零下5度，请各位旅客注意保暖......"
我关掉飞行模式，手机立刻震动起来。是张楠敏发来的消息：「司机小王已经在出口等了，车牌京A·88519，白色宾利。我还有个会，晚上回家陪你吃饭。」
拖着登机箱穿过廊桥，京都干燥寒冷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喷嚏。走到行李提取处时，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张楠敏发了条消息：「落地了，先去取托运。」
取行李的转盘前人潮涌动。我盯着缓缓移动的传送带，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小林！"
那声音太熟悉了——三个月来在微聊里听了无数遍的嗓音，此刻却带着真实的温度。我猛地转身，看见张楠敏穿着米色Max Mara大衣站在不远处，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手机。阳光从航站楼的玻璃穹顶洒下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姐姐？"我愣在原地，登机箱的拉杆从手中滑落，"你不是说......"
"会议提前结束了。"她快步走过来，驼色长靴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身上带着淡淡的Jo Malone香水味，是那款叫"英国梨与小苍兰"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自然地接过我的登机箱，"小王，去帮林小姐取托运的行李。"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一个穿制服的年轻司机，恭敬地应了声"好的张总"就往行李转盘走去。他胸前别着的E宝金融司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累不累？"张楠敏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这个动作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飞机上吃东西了吗？"
我摇摇头，还在消化眼前的状况。她比视频里看起来更高挑，皮肤好得不像四十岁的人，眼角只有笑起来时才能看到几道细纹。她今天涂了豆沙色的口红，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走出航站楼，刺骨的寒风让我缩了缩脖子。张楠敏立刻从包里拿出一条驼色羊绒围巾给我围上："早就给你准备好了，Cashmere的，保暖性能很好。"
然后我看到了那辆车——珍珠白色的宾利欧陆GT停在专用车位，流畅的线条在阳光下泛着优雅的光泽。我的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了。
"怎么了？"张楠敏疑惑地回头，长发被风吹起几缕。
"这是......你的车？"我的声音有点发颤。虽然知道她是E宝金融的总裁，但亲眼见到这种级别的豪车还是让我受到了冲击。
她眨了眨眼，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代步工具而已，上车吧，外面冷。"说着，她熟练地按下车钥匙，宾利的鸥翼门缓缓升起，像展开的翅膀。
车内的奢华程度超乎想象。象牙白真皮座椅带着按摩和加热功能，中控台上的百年灵时钟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张楠敏从迷你冰箱里拿出一瓶Voss矿泉水递给我："先喝点水，到家大概四十分钟。"
当车子驶入机场高速时，我终于忍不住问："姐姐，你之前说E宝金融是'小公司'......"
"本来就是啊。"她低头回着工作消息，最新款的Vertu手机在她纤细的手指间闪烁，"市值才两百多亿，在金融圈真的不算什么。上次跟蚂蚁的人吃饭，人家那才叫大公司。"
我默默咽了口唾沫。在深州时，我查过E宝金融的资料，但那些数字对我来说只是抽象的概念。直到此刻，坐在价值近千万的豪车里，听着她轻描淡写地说着"才两百多亿"，我才真正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
车子驶入朝阳区的一个别墅区时，我的惊讶已经变成了麻木。穿着制服的保安见到车牌立刻敬礼放行，道路两旁是整齐的银杏树，光秃秃的枝丫上挂着晶莹的冰凌。小区中央的喷泉已经结冰，像一件巨大的水晶雕塑。
"到了。"张楠敏指着前方一栋现代风格的三层别墅，灰色的外墙搭配落地窗，简约而不失设计感，"这房子买得早，那会儿才1.3亿，现在少说也翻倍了。"
别墅的庭院里有个结冰的泳池，池底铺着的马赛克拼出一幅抽象画。管家早已等在门口，是个五十多岁的儒雅男士，接过我的行李时恭敬地叫了声"林小姐"。
"老陈，你可以叫他陈叔。"张楠敏介绍道，"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老陈微笑着对我说，"按照张总的吩咐，特意选了朝南的那间。"
"你的房间在二楼，我带你去看看。"张楠敏拉着我的手踏上旋转楼梯，实木台阶上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你不是说喜欢阳光吗？我让人把那间房的阳台扩建了。"
房间比我在深州的整个公寓还大。一整面落地窗外是覆盖着薄雪的花园，远处能看到国贸三期的大楼。king size的大床上铺着Frette的床品，床头摆着一盏Baccarat水晶台灯。最让我感动的是，窗边的位置真的放了一个定制花架，上面摆着我托运来的那盆绿萝。
"喜欢吗？"她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期待。
我点点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房间的装修费可能都抵得上我转让"美丽工坊"的全部所得。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当季的新衣，梳妆台上摆着全套La Mer护肤品。
晚饭是在别墅的餐厅用的。长条形的胡桃木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日料，金枪鱼大腹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海胆装在冰雕的容器里，冒着丝丝寒气。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厨师都准备了些。"张楠敏开了一瓶1990年的Romanée-Conti，给我倒了小半杯，"尝尝，你上次说喜欢勃艮第的酒。"
酒过三巡，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出那个问题："姐姐，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她放下酒杯，突然笑了，眼角浮现出我熟悉的细纹："你知道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我摇摇头。
"是你在微聊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蹲在'美丽工坊'仓库里盘点货物，脸上还沾着灰。"她的眼神变得柔软，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酒杯，"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女孩真有意思，明明是个老板，却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后来看你朋友圈，每天凌晨还在对账，周末亲自给客人做护理......"
我没想到她会记得这种细节。在深州时，我以为我们的差距只是年龄和阅历，现在才发现是彻彻底底的两个世界。
"别想那么多。"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轻轻握住我的手，"在这里住下，慢慢适应。明天我带你去公司看看？"
睡前，我忍不住用手机重新搜索了"张楠敏 E宝金融"。这次我仔细看了百度百科上的数字：E宝金融创始人兼CEO，管理资产规模超500亿，个人持股42%，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第187位......词条末尾还列着她担任的社会职务。
关掉手机，我看着天花板上Foscarini的枝形吊灯，水晶折射出的光斑在墙上跳动。窗外，京都的夜空飘起了小雪，而我就躺在这个价值上亿的豪宅里，身边是身家百亿的金融女王。
枕头下压着她刚才悄悄塞给我的门禁卡："我的卧室在三楼，任何时候都欢迎你来。"卡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房间密码，字迹优雅流畅，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我翻了个身，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突然想起离开深州前表姐发给我的那句话："别像我一样。"此刻我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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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百亿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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