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兰?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是哪位姑娘?”
“有人听说过吗?”
“没有。”
“没有。”
这时,有听过的这场戏的,洋洋得意:“剑兰姑娘,你们这等凡夫俗子怎么会知道。”
“怎么,听你这意思,你是见过剑兰姑娘,还是你认识剑兰姑娘?”
周围的人,眼神不善,那人见险些引起众怒,赶忙解释道:“这剑兰姑娘,是刚来红袖招就被这有钱老爷看中了!我这等凡夫俗子,当然是没见过了!”
这人着重强调了“我”这个字,可见是真的知道怕了。
果不其然,最后那有钱老爷包下剑兰,而且是直接包了一个月。
接下来,有钱老爷每日都会来,开始还只是闲聊,慢慢地,剑兰的温柔小意,让有钱老爷卸下心防,家里的事,都事无巨细的讲给剑兰听,剑兰也贴心,慢慢安抚有钱老爷的情绪,有钱老爷很是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有钱老爷的原配发现了,找到红袖招,好一番闹腾。
开始那老爷还有些心虚,可闹得实在是太难看,有钱老爷不忍了,当场打了原配母老虎一巴掌。
打完他就后悔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干脆一次把这么多年受的委屈都发泄一通,最后放下要休了原配的狠话,扬长而去。
“这原配,早就该打了,哪个男人不要面子?没有带回家就不错了!还敢来红袖招!”
“是啊,这红袖招从开门到现在,恐怕还没遇上过这种事呢!”
“一点面子都不给相公留,有这种善妒又无脑的娘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人们不光议论,还开始猜测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你猜,这有钱老爷最后会怎么选择?”
“肯定是回去休了她啊!这还用想!”
“男人再不行,也不能被她一个女子这般羞辱,要我说,休了都算轻的!应该把她卖进红袖招!一个后宅女子,敢跑来红袖招这等地方,也不是个安分的人!”
“对对对。”
周围全是附和的声音。
林鸢听着这些话,真的,很想打人啊。
沈有容注意到林鸢的异样,想了想,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个糖葫芦。
“这是?”林鸢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糖葫芦,眼神询问的看向沈有容。
沈有容有些局促的咳嗽一声:“这是,这是我先前在街上买的,你要不要吃?”
“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林鸢接过糖葫芦,泄愤似的直接吃进去一整个,大口大口的咀嚼。
有钱老爷回去后,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相反,原配还来找他道歉,又是买礼品,又是捏肩捶背。
最后,见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后,都没能讨好有钱老爷,怕真的被休,原配妥协了,同意有钱老爷和那剑兰继续来往,只有一点,不能接回家,也不能再去红袖招了,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不光同意了剑兰的事,还替他们买了宅子,把剑兰安置在其中。
看着台子上的戏,林鸢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转冒烟了。
旁边的沈有容又轻咳一声,见成功吸引到了林鸢的注意,才开口:“也不是所有男子都这样的。”
沈有容说完,又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就在他感觉自己脸颊开始升温的时候,旁边的林鸢又扭过头继续看戏了。
你如何自有你爹管,干我何事。
有钱老爷和他的剑兰姑娘‘终成眷属’了,台下都是叫好的声音。
“这原配,也不算太没脑子嘛,这不是也挺会办事。”
“今天这戏好啊!”
“是啊,还是头一次看这么有意思的戏,从前全是些公子小姐,情情爱爱的酸词,真是无聊的很。”
“那种东西,也就只有后宅女子爱看,咱们大男子,还是应该看这种!”
“也该给家里的母老虎看看,家宅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对对对,给她们看看真正的好东西!”
林鸢听的简直要火冒三丈,只能不停在心里给自己暗示,‘不是我老公不是我老公不是我老公’。
好不太容易戏听完了,人也慢慢变少了,林鸢叫来小二,递给他一块银子:“小二哥,这戏本子,是从何而来啊?”
小二接过银子,笑的比菊花还灿烂,听到这话,笑容收敛了些,上下打量林鸢,又打量起旁边的沈有容:“怎么?您二位,是同行?”
不怪小二怀疑,自从他们舞袖居推出了这出戏,上座率翻了三倍,不知道招了多少同行眼热了,来打探的更不在少数,都想见见这戏本背后的作者,可惜啊。
“您问我啊,也没用,”小二接着道,“这戏本子,是几个月前的清早,我们班主在自己屋里的桌上发现的,甚至连署名都没有。这位神人,我们班主也想找呢,奈何是真找不到啊。”
小二颠颠银子的重量,最后还是补了一句:“我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我们班主见这出戏挣钱,也在火急火燎找作者呢,可这人,一没留下署名,二没在外宣扬,别说那些写手,连书院里有些名气的学子,我们班主都问过了,没找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可遇不可求哦~”
小二一边说,一边收拾他们的桌子,等说完,桌子也收拾完了。真要走,又被塞了一块银子。
小二这下笑的连嗓子里的小舌头都能看到了。
“诶呦!诶呦诶哟!您瞧您!有话您就问啊!我还能不答吗!”
嘴上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慢,还左瞧右瞧,生怕被班主发现。
“你们这,有出现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人吗?”
“您二位不就是!”
林鸢嘴角抽抽:“除了我们。”
“这人每天来来往往的,我哪里记得住。”
正当林鸢以为要白花银子的时候,那小二回想了一阵,补充道:“要说奇怪,好像,还真有一个。”
林鸢不敢打断,等小二慢慢想。
“几个月前,有个男子,从前没见来过,那段时间每天都来我们舞袖居听戏,自己带着个酒坛子,开门就来,关门才走,就一直在那坐着,”小二指指靠窗的一张桌子,“有戏的时候就听戏,我们休息的时候他就看着窗外,也不见吃东西,我们都怕他饿死在这。”
“可他每天都精神奕奕的,不见丝毫疲态,大家习惯了,也就没注意他了,这么在这听了大概一个月,打赏了一百两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那他叫什么,长相如何,穿什么衣服,你可还有印象?”
小二想了半天,摇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有这么个人,其余的什么都记不得,真是奇了怪了。”
沈有容:“这恐怕是障眼法,虽然不确定是任戌,但也**不离十了。”
林鸢点点头,对沈有容的观点也很认同。
“多谢小二哥了。”
“您客气!下次再来啊,提前支会我一声,我给您二位留最好的位子!”
小二说完,欢欢喜喜的走了。
“接下来去哪?”
“听你的。”这回沈有容不想发表意见了。
林鸢挑挑眉:“吃喝玩乐,‘乐’看过一种了,我们去‘喝’看看?”
沈有容点点头。
在舞袖居,白天也不吃饭,可见是没什么‘吃’方面的**的,但有自己带酒坛子,八成是自己从某个酒坊带来的。
朝安的酒坊,他们都挨个打听过了,最后在一家酒坊里打听到了这个‘怪人’的消息。
“你说连续一个月,日日买酒的?”小二想了想,“有,当真是日日来。就在我们关门前,买上一坛子,第二日再买一坛子,连续买了一个月,最后一天多给了一百两的银票,等发现的时候,人早就走了,还想着他下次来的时候还他的,谁知竟再也没来过。”
小二狐疑的看看他们两人:“你们,是他什么人?”
“朋友,只是朋友。”
“我跟你们说,别以为知道这件事就能来骗银子,就算是代他取,也得拿出证据才是,比如说香囊,玉佩什么的。”
林鸢有些意外:“你竟记得那人的打扮?”
“当然了!”小二说的肯定,可转眼又迷糊了,那人,长什么样来着。
林鸢和沈有容没有继续等他想起来,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两人去了赌坊,里面人声嘈杂,乌烟瘴气,林鸢本想像之前一样,拿些银子打听,却被沈有容按住了手。
林鸢不明所以:“怎么了?”
沈有容凑到林鸢耳边:“这是赌坊,你看周围。”
沈有容说话的时候,气息扑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
林鸢有些不自然,说话就说话嘛,凑那么近干什么。
她收起注意力,环顾周围。
果然,不管离她是远是近,都在分神打量她们这两个衣着华贵的‘陌生人’,尤其是在她把手伸进袖口之后。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种地方,不能露财,她掏出一个铜板,递给面前的打手:“大哥,大哥我跟您打听点事,”
那打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见林鸢只掏出个破铜板,顿时不耐烦:“滚滚滚,老子没空伺候你们。”
最后两人被轰了出去。
站在门口,林鸢问沈有容:“现在怎么办?”
“等我。”
沈有容说完,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飞上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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