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施雨绕着江临舟转了一圈。
篮球服本身宽大，再加上江临舟相对清瘦，虽然短了点，但也还算合身。
美色当前，再加上今天喝的酒度数有些高，顾施雨嘴炮的坏习惯又出来了。
“帅哥摸摸腹肌啊。”
话一出来，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不是平时互相嘴炮的江茗祁骁等人。但话已出，必然是收不回的。
“你对谁都这样吗..”
不知道她对多少人这么说过。江临舟皱眉，心脏忍不住地发酸，下意识就说出来了，话刚出口两人都是一怔。
江临舟抿了抿唇。
“‘对不起我...”
“你是在吃醋吗？”
顾施雨感觉那一瞬间，曾经那个好逗的江临舟又回来了，但仅仅是一瞬间。
“没有。”
我有什么资格呢？连朋友都算不上的，我有什么立场吃醋。
“你没有吗？”
“没有。”
“那我去找其他帅哥。”
“...”
不要。
顾施雨作势要走。
江临舟想挽留，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他没有身份。
他有不是她什么人。
顾施雨又走了几步。
江临舟开始在手心落下指甲印。
顾施雨走到门关处了。
门打开的声音。
又关上。
她今天还回来吗..
江临舟背靠着次卧的门坐在地上。
又搞砸了..
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开口..
顾施雨走到门关处。开门。
唉。
我跟一个锯嘴葫芦计较什么。
而且有什么好醋的他又不喜欢我。
馋身子的是自己又不是他。
把门关上。
刚才在走廊上的江临舟已经不见了。
可能进房间睡觉了吧。
顾施雨摇了摇头。
自己也够幼稚的，浪费了今天的独处机会。
她倒了杯水，准备进房间整理下ppt。
然后就看到次卧黑着灯，门没关。
一个人影窝在门版旁。
“江临舟？”
怎么蹲在那边？
顾施雨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江临舟，正好碰到他的手。
怎么这么冷？
“江临舟，起来，回床上睡。”
江临舟抬头。
眼神聚焦，似乎在辨认面前的人。
几秒钟之后抓住顾施雨的手，放在自己腰腹。
“我也有..我可以练的..能不能..”
不要去摸别人..
借着走廊的光，顾施雨看清了江临舟的眼睛。
从跟江临舟重逢到现在，她一直觉得江临舟看她的时候，眼里有一种她不敢对视的情感。
是悲伤。可能还有其他的。
但是只那一瞬，她分不清，具体是哪些。
“先起来。”
顾施雨把手抽出来，准备把江临舟扶起来。
但手抽出的同时，江临舟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似乎抖了抖，像是脱力一般搭在腿上。
被嫌弃了吗。
是啊，自己平时不去健身房，腹肌虽然有，但也只是那种薄薄的。
刚才抓她的手已经耗费他全部勇气了。他又想把自己缩回自我保护的壳子里了。
还来不及继续想，自己的脸就被捧住了。
“江临舟。”
“听话。”
“起来。”
哦。
好的。
江临舟起身，被顾施雨拉到沙发边。
坐下。
“来，我们今天就把这些东西说灵清。”
弄灵清什么？
江临舟呆呆地看着顾施雨。
“没事也没指望你说什么，我问，你就说是不是就行了。”
“好..”
“你不开心”
“没..”
“我要听真话。”
“...”
“行..那你问我。”
“...”
“算了，睡觉吧。”
顾施雨有点心累。她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现在的她，也不是高中那个，纯粹会因为想跟一个人做好朋友而去跟在后面拼命讨好的人了。工作够忙了，不过是感兴趣而已，像江临舟这样的闷葫芦，自己现在也没精力去追什么的了。而且明天还要面对面工作，如果关系自己弄不灵清的话，工作效率会降低，工作质量也会降低。她想知道江临舟对自己现在的看法，也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机会，如果没机会就趁早止损。
可能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自己也没忍住，变得势利了。
她只想赶紧知道自己到底只是馋他身子还是什么麻烦的喜欢。
她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
“对不起..”
顾施雨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江临舟，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
“就比如说我当时为什么结束我们的关系？你不好奇吗？”
“我太无趣..”
“我只是觉得你不在意我。”
她记得他们最后的联系，是在大二。她一个月没有主动发消息，江临舟也没找。这段朋友关系，就循着这个契机断了。
“我..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
“..对..”
“再对不起我们就是纯粹甲乙方关系。”
“...”
客厅陷入安静，安静的像是不会再有人说话了。
顾施雨有点烦。蜷起身子，用手抵着太阳穴。
又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说个不停，江临舟就好像总可以保持体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要的根本不是对不起..我想知道他到底在不在意我。
如果不在意，为什么要跟自己一个办公室，为什么愿意来参加自己侄子的生日，为什么会有那种疑似吃醋的情绪，为什么愿意来自己家。
但如果在意，在意一个人会没东西想问吗，会在自己说去找其他帅哥的时候不吱一声吗，会..
她承认自己今天有点幼稚。
就像没事找事。
她太急了。明明最开始想着让他心甘情愿落进来的。
要不结束话题直接各自睡觉吧。
江临舟动了动，声音很轻，但在静得落针可闻的屋子里显得存在感特别强。
“顾施雨..没人要我..”
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勇气。
“你要我吗”
为什么脑回路突然变了？
顾施雨直起身重新转向江临舟。
江临舟垂着头，可能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也转过头，看着自己。
眼睛湿漉漉的。
“怎么要？”
“看看我，一周三四次..一两次也行..你想起来的时候，来看看我..就看看我就可以..”
江临舟沉默了一下，又重新改口。
“不看我也可以，让我跟着你，跟着..就可以了..远远的也行..”
说着说着，头又重新垂下去了。
顾施雨感觉心脏被攥住了，透不上气。
为什么这么卑微。
我要的不是你的这个样子。
她起身跨坐到江临舟身上。
“我不要。”
她把江临舟的脸捧在手心，直视着江临舟变得暗淡无光的眼睛，靠近他。
“我的要，是这样的。”
两人之间的气流停滞了，江临舟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瞬停止了，随后便是疯狂地跳动。
一开始只是很轻地嘴唇相触，然后是嘴唇被蹂躏着，灵巧的舌尖探入自己的口腔，抢掠着自己的呼吸。
江临舟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宕机了。
唇瓣分开的时候，他才想起呼吸。一切好像都在远离他，顾施雨的声音变得朦胧。
“还是这样。”
什么样？
衣服被掀起来了。
腰腹被人轻轻抚过。
他回神过来，顾施雨已经把衣服重新放下，手掌贴在他的腰上。
“江临舟，这种要，你还要我要你吗？”
话有点绕，但江临舟听懂了。
又或者说，顾施雨的行为，给了他往外跨一步的勇气。
他用鼻尖蹭了蹭顾施雨，又把额头轻靠在顾施雨的肩膀上。
“要的。”
“但..只能要我..”
第二句声音很轻，但因为两人贴得紧，顾施雨听见了。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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