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舟被顾施雨带着进了主卧。
直到躺到被子里，他才彻底有了实感。
自己跟顾施雨...
“晚安男朋友。”
真的在一起了..
“晚安..女朋友”
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江临舟借着月色，伸手小心地勾起一小缕顾施雨的头发。
是真的。
好喜欢。
就算是梦，也请一直做下去吧。
顾施雨等江临舟玩了三分钟自己头发，又轻轻给自己掖好被角。
然后呢？不动了？
“抱我。”
江临舟挪过去，把顾施雨搂紧。
“木头。”
江临舟搂得更紧了。
又在顾施雨颈窝蹭了蹭。
像嗅气味的小狗，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把自己埋好乖乖睡觉。
也不是纯木头。
今天没有吃药，江临舟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但出乎意料地，他拥有了接近半夜的好眠。后半夜做了梦，不算美好，却很真实。
他梦见那次生日，跟现实中不同的是，他看到蛋糕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丝带系成的蝴蝶结有些散开。大概是自己来得太慢，顾施雨没了耐心，选择离开。他蹲在地上，盒子已经脏了，还好蛋糕还是干净的，他蹲在门口，安静地把蛋糕往嘴里塞。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流泪。还有就是，蛋糕是苦的。
梦切换得很快。
但下一个仍然不是好梦，场景就是顾施雨家的沙发。仿佛就是今天晚上发生过的这件事，只是在最后，多了句话。
“你当真了？”
“骗你的，我才不要你”
一个接一个，没有好梦。
这夜顾施雨睡得也不安生。
她习惯了自己睡。虽然是自己要求的，但是腰上的手存在感实在太强。
凌晨两点左右她决定倒杯水吃个褪黑素。
她往外挪了挪，把江临舟的手拉开。
怎么抱得这么紧？
她想了想，转过身，靠近江临舟。
好乖。
兜兜转转，她还是喜欢这张脸。
腻了再说吧。
本来也没打算在一起多久，性格也不合适，喜好不一致。她喜欢的，应该是那个在她最崩溃的时候送来一束花的人。
只是看了两眼，顾施雨从床尾钻出去。
吃了药喝了水，回房间看到江临舟把全部被子蜷在怀里。
她轻轻扯了扯被子。没扯动。又扯。
“别走..”
“没走，给我点被子呀。”
“能不能不要走..”
顾施雨用力扯了一下被子。
把我当谁了？
“顾施雨，别不要我..”
梦到我了吗？
扯被子的手顿住了。
“要的。”
顾施雨带着安抚意味地伸手摸摸江临舟的头。
怎么还有点湿。
没吹干就睡了吗？
她赶紧去碰了碰额头。
好烫。
应该发烧了。
床头柜里刚好放着之前买的额温枪。
38.9℃
“江临舟江临舟”
没动静。
“醒醒江临舟”
顾施雨伸手拍了拍江临舟的脸。又捧着晃了两下。
手被蹭了蹭，夹在脸跟枕头之间。
顾施雨把手抽出来。换其他时候，她肯定会觉得江临舟这样很可爱。但现在她没心情顾及这个。
高烧真的会把人烧傻的。
见晃不醒，顾施雨去药箱里翻了一包退烧药，重新烧了一壶热水冲开，又用凉水兑到能入口的状态，端回房间。
灌药并不顺利，最后顾施雨直接压着江临舟嗓子往里灌了。
虽然印象里那些霸总剧里面，都是口对口喂药的，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科学的，一来那样药多少会被自己喝掉一些，二来大概率药效也会降低。
药灌完了，顾施雨把吹风机拿出来，重新吹了一遍江临舟的头，确认头发完全干了之后，用冷毛巾给江临舟擦了一下脸跟额头。
全部解决完，已经将近三点了。褪黑素带来的困意上来了，顾施雨在睡次卧跟扯被子中做决定。
他刚刚说了别走。
想了想便快速把被子扯出来，把自己换进去。
这次睡得很安心。
醒来前的最后一个梦，是温暖的。
他盘着腿，顾施雨坐在他的怀里。
顾施雨说，喜欢他。
眼睛很亮。
顾施雨还说。
“江临舟”
“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个十年”‘
梦里的他们，很相爱。没有失去那十年。
闹铃没关，声音很响。顾施雨伸手关掉，又转身去摸江临舟的额头。
大概是动静有些大，江临舟也醒了。
醒来看到顾施雨在摸他的额头。
一愣。
一愣过后就是头疼。
脑子要炸开了。
他伸手用力按住太阳穴。
看到江临舟睁眼，顾施雨也是一愣。但马上抓住江临舟的手。
“你昨天没吹头，应该还有点烧，测个温。”
38.4℃
“还烧着，得去医院挂水。”
“不..”
“听话。我跟你一起去。”
“..好。”
“喝粥吗？”
“好。”
“先挂水，我待会儿去买。”
江临舟扣安全带的手顿住。
“不喝也可以的。”
反正早就已经习惯早饭不吃了。
“之前怎样我管不着，也没法管，但现在，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糟蹋自己的身体。”
顾施雨表情有些严肃。
“皮蛋瘦肉粥，菜粥，小米粥，挑一个吧。”
“..菜粥。”
江临舟皮肤白，血管明显，扎针并不困难。顾施雨扶他坐下，确认没问题之后准备去买粥。
衣角被拉了一下，很快又松开了。
“怎么了？”
“..没事。”
“你有事。”
“..你..会回来吧..”
难怪早上说买粥的时候他就怪怪的。
自己本身是个粗线条的人，根本没想到江临舟会多想。
“我只是去买粥。”顾施雨蹲在江临舟面前，揉了揉江临舟的脸，“不许多想，男，朋，友。”
她看见江临舟的嘴角轻轻弯起，又被压下去。
她把手指放在江临舟嘴角处，向上微微用力。
“笑一下嘛，我喜欢你笑。”
顾施雨站起来揉了揉江临舟的头。
手感真的很好。
“那我现在能去买粥了吗？”
“好..”
好乖。
江临舟看着顾施雨走出门，把目光投到输液瓶上。
只剩三分之二了。
调慢一点吧。
江临舟伸手去碰输液管上的流量调速器。
“您好，是速度不合适吗？”
护士见惯了自己偷偷把速度调快加速出院的患者，以为江临舟也是其中一员。打算跟他说不能自己调整。
“有一点痛，可以调慢一点吗？”
“这已经最..哦哦调慢是吗可以可以我来帮您，这样呢？”
“可以再慢一点吗？”
“这样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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