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焚蛊破局,鹿族秘使

陆恒二人带着江寻和苏芸往雾林深处跑时,身后雾林兽的嘶吼声始终不绝,震得头顶的古木枝叶簌簌掉落。陆恒二人一路上斩杀了不少只雾林兽,每杀死一只,他们总会俯下身探查一番。江寻不懂,但他知道,这样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他扶着苏芸,手中的一摞月华草始终闪着微光,似是在为他指引着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与月华草有某种特殊的牵引,每每遇到困难,只要握着月华草,总会平安度过。

雾林无法御剑飞行,跑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渐渐透出一片柔和的银辉。穿过最后一道浓雾,银色的光芒更甚,刺的江寻睁不开眼,适应片刻,他逐渐抬起眼皮,瞬间怔住——

眼前是一片被月光笼罩的山谷,谷中开满各色各样的月华草,草叶上凝结的露珠泛着银光,一条明净的溪流从谷中穿过,溪水倒映着夜空,波光粼粼,像是把星星揉进了水中。谷口立着一道半透明的结界,结界上流转着鹿纹符文,与陆恒腰间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整体来看,这座山谷就世外桃源,宁静而安详的睡着,从不被外人打扰,从不会沾染喧嚣。

“这就是我们华月鹿族的据点之一,月隐谷。”陆恒松了口气,轻声道。他抬手将腰间的玉佩按在结界上,符文瞬间亮起,结界裂开一道缝隙,“进去就安全了,雾林兽闯不进结界。”

江寻扶着苏芸走进结界,刚踏上月华草覆盖的土地,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住身体,掌心的寒气瞬间平复,连苏芸手腕上的黑纹都淡了几分。谷中传来轻柔似水的箫声,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一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这箫音是圣子吹的,他知道你们来了,特意用箫声帮苏夫人压制蛊毒。”陆恒笑道,“说实话,这还是圣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对待来客呢。”

陆恒引着他们往谷中走去。越往谷里走,月华草越密集,前方隐约出现一片木质的建筑,屋顶覆盖着银灰色的干草,屋檐下挂着鹿形的风铃,风一拂过,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在这时,箫声突然停了。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从主屋前的月华草丛中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绣着银丝鹿纹的淡蓝色长袍,长袍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的袖口边缘绣着细碎的月华草花纹,与谷中的美景融为一体。他的长袍不似其他族人一般只是纯粹的月白色,而是通透空灵的淡蓝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戴着的斗笠,斗笠旁垂着月色的纱帘,纱帘被风吹起,却始终挡着他的面容,只能看到纱帘后隐约透出的一点下颌线条,干净而利落。

“圣子大人!”陆恒躬身行礼,声音里满是恭敬。

江寻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看着那道淡蓝色的身影,莫名觉得熟悉,像是在梦里见过无数次——尤其是那人身上的气息,像月华草的芬芳,又好像混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柔和中透着一股疏离,温暖中带着一丝清冷,让他忍不住想靠近,看看纱帘后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苏芸的身体却突然绷紧,悄悄拉住江寻的手。她看着那道淡蓝色的身影,眼神里满是复杂,像是认出了什么,又像是在惧怕着什么。

“一路辛苦了。”淡蓝色身影开口,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冷峻,令人深陷其中,久久无法自拔,“苏夫人的蛊毒需要静养,陆恒会安排你们住下,明日我会亲自为你们解蛊。”

他的目光似乎落在江寻身上,纱帘后的视线让江寻觉得浑身发热。这时,江寻脖子上戴着的晶石竟也开始发烫,微微颤抖起来。江寻心生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却看到那人微微颔首,转身往主屋走去——淡蓝色的长袍在月华草丛中轻轻拂过,斗笠上的纱帘轻轻晃动,始终没有让他看到半分真容。

那枚晶石是苏芸在他四岁时交给他的,她曾叮嘱他,无论如何晶石也不可离身,更不可随意给他人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这两年下来,晶石始终未有任何反应,即此刻晶石靠近圣子时的怪异反应,是从未有过的。

“那就是我们的圣子。”陆恒看着江寻的神情,笑着解释,“圣子素来喜静,不爱见外人,并且因身份不便,斗笠也很少摘下,你别介意。”

江寻却没听进去,他攥着怀里的月华草,看着主屋的方向,心里满是疑惑——那圣子的声音、气息,还有他与晶石的共鸣,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看苏芸刚才的反应,分明是认识他,却为什么只字也未曾与他透露?

就在这时,苏芸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再次变得苍白。陆恒赶紧引着他们往旁边的木屋走:“快进屋休息吧,圣子说明日解蛊需要苏夫人保持精力,不能再耗着了。”

江寻扶着苏芸走进木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主屋的方向。他知道,住进月隐谷,只是新的开始。而对于那带着斗笠的圣子,他也愈发好奇了。

傍晚,江寻躺在木屋的竹床上,耳边是窗外溪流的潺潺声,鼻尖萦绕着月华草的清甜,可他却毫无睡意。苏芸在隔壁房间已经睡熟,陆恒送来的安神汤起了作用,只是江寻总放心不下——白日里苏芸看到那位圣子时的紧张,还有他身上与自己的晶石的共鸣,像两根细针,扎在他心里。

后半夜,月光透过木窗洒进来,在地面映出细碎的光斑。江寻悄悄起身,摸到怀里的月华草——草芯的金光比白日里淡了些,却仍能照亮掌心。

他想起白日闲逛,路过谷中那座最高的阁楼时,陆恒特意叮嘱他:“那是禁阁,圣子不许任何人靠近”,可就是因为陆恒这样说,才激发了他孩童的玩性,他才更忍不住想抽风,偷偷去探一探。

反正禁阁不允许旁人靠近,也不会有人把守,瞧一眼应该没关系吧。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月隐谷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禁阁在谷的最深处,那里房屋稀少,只有一片白色的花,花朵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走近时能闻到一股微苦的药香——是赵煜教他认过的醒神花,能驱散蛊虫的气息。

禁阁的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二楼传来微弱的光。江寻扶着木质楼梯往上走,陈旧的楼梯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让他心跳不由得加快。

走到二楼门口,他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到望不到尽头的书架,那圣子正背对着门站在书架前,淡蓝色长袍与月色斗笠依旧,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古籍,似乎在查找什么。

这人可真奇怪,大半夜泡在禁阁还不舍得摘下斗笠,好像知道有人会来似的。江寻暗暗想道。

江寻本想看看就走,谁料怀里的月华草突然亮了起来,草芯的金光透过门缝,落在圣子的长袍上。他的动作顿住,缓缓转过身——斗笠上的纱帘被月光照得半透,能隐约看到他眉间有一道极淡的纹路。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圣子的声音依旧清润,却少了白日里的疏离,多了几分温度。

江寻不禁攥紧拳头,心情复杂地推开门走进去。禁阁的二楼摆满了书架,架上全是古籍,墙角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本心法,与刘爷曾道自己所修的心法竟完全相同。“你……你认识刘爷?”江寻忍不住问道。

圣子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摸出一枚正在闪烁的晶石——那晶石是白色的,与江寻脖子上的黑色晶石样式相同,连气息都大差不差!

“你可知你脖子上的晶石,是你父亲留下的?”他的声音轻了些。江寻惊得目瞪口呆,看看圣子手上的晶石,又低头看看自己脖子上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圣子又道:“此石名为‘双生石’,我手里的是‘阳面’,你手里的是‘阴面’。正如圣灵两界,合则相互制衡,分则彼此共鸣。”

江寻对圣灵两界的了解还不算多,他懵懂地摸出脖子上的黑色晶石,那晶石因另一部分相隔极近,闪烁的越发强烈,似乎还在极力向另一枚白色晶石靠近。他看着两枚相似的晶石,突然想起刘爷说的“阴阳双生体”,心里猛地一震:“我父亲……也是华月鹿族的人?”

“不是。”圣子摇摇头,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重,“你父亲曾是圣面守界人,负责守护灵界与圣界的界限,而我们华月鹿族,能算是守界人的守护者,除去我族境内,还拥有四个据点。墨魇想打破界限,就必须先除掉守界人,还有那些拥有阴阳圣体的令他忌惮的人。”

就在这时,江寻突然觉得掌心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为首那枚月华草叶上的黑纹突然暴涨,顺着他的指尖往手臂爬去。圣子脸色骤变,快步上前,抬手按住他的手腕——他的指尖带着温暖的气息,刚碰到江寻的皮肤,黑纹就瞬间退去,可江寻脖子上的黑色晶石却突然亮起红光,晶石背面竟浮现出一个陌生的蛊印!

“子母蛊!”圣子的声音略带震惊,“你父亲的晶石里,竟然被下了蛊印?只要你动用力量到达一定高度,母印就会激活,子蛊就会找到你的位置!不应该啊,以他修为,被下盅时怎会没有觉察?”

江寻久久看着那蛊印,又想起刘爷的受伤、赵煜的死,眼泪突然积满了眼眶:“那……那我娘知道吗?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

圣子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苏夫人知道一部分,她一直在保护你,不让你接触这些真相,是怕你被墨魇盯上。”他顿了顿,抬手将自己的斗笠往下压了压,遮住纱帘后的面容,“明日我为苏夫人解蛊时,会想办法毁掉母印,但在此之前,你一定记住,万不能再动用力量,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晶石里的秘密。”

江寻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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