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
一小公子走出画舫,看着烟雨飘渺的江景,对船内说道:“都说这吴国水乡多情、多美人,公子此次既已偷偷出来,定要玩个够本。”
“万水我看就是你自己想玩吧!你就哄着公子胡闹,仔细回去你的皮。”另一个在仓内的小公子略显的成熟沉稳些,斥责的对外面的万水说。
“这皮反正要被拔,浪的一时是一时,前面就是扬州城了,公子我们靠岸吧……千山书假正经,我们就留他守画舫,好吧!”万水撩开纱帘对仓内正在看书的蓝衣公子说道,眼神却带着叫嚣的看着千山。
“我看你就是皮痒,”遂跳了出去跟仓外的公一打在一处。
晏月鸣早已习惯了这两活宝斗嘴打闹,见怪不怪,笑而不语,任由他们闹,也给自己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子。
“公子,你明日真的要去汐月楼的花魁之夜吗?”
“你知我意,不必多言,下去吧”
“是,公子!” 称心不忍,想相劝又不能劝,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关上门。
称心出去后,白应忱放下书,望着窗外月如钩,淡淡的叹了口气,他如何明白,很多事并非出自本心,但又不得不为之……
“汐月楼的花魁之夜,那是多少江南才子趋之若鹜之地…公子,我们就去瞧瞧吧。”
“你带公子野就算了,你居然好想带公子流连烟花之地,我现在就剥你的皮。”千山立刻就要出手抓万水。
万水轻轻一躲,二人又不管不顾的缠斗起来。
万水一边打一边说:“你我功夫不相上下,要剥我的皮,你想的美。是你自己龌蹉,烟花之地也未必就是为了你想的那档事情,多少有才之士在哪里吟诗作赋……。我只是带公子感受下,寻常公子的生活。”
“停下,你二人打来打去打扰我读书。要打,都给我出去打!””
“那公子你意如何?”二人停下,万水立刻伏在案前,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晏月鸣。
晏月鸣笑着拿书敲打下他的头说:“去看看无妨!”
“公子,你就宠着他!”千山狠狠地瞪了万水一眼,生气出去了。
万水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大鬼脸。
这汐月楼真是温柔乡,富丽堂皇,美色如云,亭台楼阁间多以薄纱为幔,平添了几份柔媚。
白应忱带着称心找了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坐下。
一些段歌舞后,音乐停罢。一阵鼓点后,一女子从空而降至半空,一个翻身,音乐起,女子空中做舞……舞罢一曲,翩翩落在舞台中央,掌声四起,女子浅浅施一礼说:“心月献曲一支,谢众公子光临汐月楼。”于是坐下抚琴…仙乐飘飘
一曲琴罢,退回后台。隔着珠帘,望着台下的众人,哀叹一句:“不知今晚……”,眼神扫过,角落的白衣翩翩公子,玲珑剔透玉人。心月心想:“此人素衣若雪,美如冠玉,雅正端方,造世如珠……只是这人纤尘不染的样子,若得此人,定终生不负,只可惜他不像贪图女色之人。”
再望向另一边,蓝衣公子身形俊朗,气度雍华,上好的白云簪束发,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不是王孙贵子,也必是富商巨贾之子,他若能赎得妾身,亦算良配,也不枉我这10多年的苦修琴棋书画……
只听台前开始投标,黄金100两起。10两加之。
投标之声此起彼伏…
“黄金300两。”一粗矿之人,掷地有声,顿时无人再应。
心月掀起一缝观之,心遂凉之:“如此粗鄙之人,出价之高……我命数为何如此。”
“350两”!白衣公子出价,称心阻拦不住偷偷说:“那是我门全部的钱。”
随之望去,是他,心月欣喜若狂。大家都随着声音看过去……
“好一个出尘绝世的翩翩公子……”澹台晏看呆了。
“400两。”粗鄙之人,再出价,并对着白衣公子叫嚣:“哪里来的毛孩子,毛还不齐…”
“500两。”澹台晏说。看着粗鄙之人对白衣公子的叫嚣,怎会有这样嚣张之徒,有些愤愤不平,。
“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600两。”粗鄙大汉,对着晏月鸣的方向加价。
晏月鸣看不惯,直接叫到:“嬷嬷,今日若给这位心月姑娘赎身,请问钱银几许。”
嬷嬷看有大鱼,想把价叫高些,又怕太高走了这单生意,正在筹措间……
只见晏月鸣说:“黄金千两,赎心月姑娘自由身,嬷嬷可愿意?”
嬷嬷开心的说:“那便替心月姑娘谢过公子厚爱。”
白应忱对称心说:“走吧!”遂起身,顺着回廊边欲走出去……
晏月鸣见他要走,快步过去伸出双手拦住应忱,速度太快,几乎撞在他身上:“这位公子,请留步!”
“公子你是……?”白应忱退后半步,警觉的把扇子拦在胸前。
晏月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冒失,亦退后半步,双手抱拳施礼说:“公子勿惊,适才是我莽撞,公子见谅!刚刚见公子中意这位心月姑娘,不忍她明珠蒙尘被那人投的,遂投之,赠予公子。”
“谢公子好意,萍水相逢,受之有愧。心月姑娘,琴棋书画俱佳,在下恭喜公子。”伶舟侧身而过走了出去。
“公子,等等!”月鸣情急之下伸手拉住应忱的袖子。
应忱不解他为何总缠着自己,愠怒的甩了下袖子,强忍怒气说:“公子请自重!不知公子何意为难于我?**苦短,不如早去抱得美人归。”
“君子不夺人所爱,是公子先看上的……
白应忱侧身而过说:“不必,再会,称心。”称心立刻上前拦住澹台晏,白应忱走了出去。
晏月鸣,一时心急,一个健步飞起,飞身向前,落在应忱身前拦住去路:“我没有恶意,只是今日见公子颇有眼缘,不如一起一起喝一杯,对酒当歌可好?”
“不必,眼见公子亦是知书达礼之人,为何一再做此浪荡子行径?一再阻拦于我?”遂伸手想推开澹台晏。
“不可无礼!”只见有人飞身而来,一手挡开白应忱的手,顺势一掌打在他身上,力道不大,应忱却顺势退了几步,几乎摔倒,来者是千山。
澹台晏,一个转身,一手揽住白应忱腰,扶起他。厉声呵斥到:“千山!退下!”打人之人立刻抱拳退到一边。
白应忱心想:我今个出门没看黄历,就想学个曲子,没学成,这都演的一出出的……。遂站直了抱拳,一言不发,准备离去。
“公子!”心月出来,对着应忱和晏月鸣完行礼,说:“二位公子,莫在此纠缠,不如我等先离开此地,换个稳妥之地再说可好,恐再生枝节。”说话间,眼睛看了看粗鄙大汉。
“好好好。”晏月鸣,立刻附和。
“不必,我与你等均无瓜葛,告辞!”应忱又欲转身走。
却被一群汉子拦住去路,只见那粗鄙大汉说:“哪里来的两个小毛孩儿,给我教训教训。”
晏月鸣立刻闪身到白应忱身前,拦住伸向白应忱的手,把他护在身后。
千山,万水都立刻跳过来,与这些大汉缠斗在一起。晏月鸣遂护着应忱快步了走出去,心月也跟着他们出去了。
走出好一段,看后无追兵,才停下。
应忱说:“谢公子相救,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公子,留步。”心月说:“心月多谢二位公子刚刚仗义疏财,并非为心月本人。但是心月原是孤苦之人,还请二位公子定下去留。”
“我并没有做什么,不敢妄言。这位公子为你赎身,你自行与他商议便可。我先告辞!”
“我……”晏月鸣刚想说,被心月打断。
“公子此言差矣,这位公子虽为我赎身,却是意在公子。心月不敢要求其他,想来公子之前投标,亦是意不在心月的人,若不为人,便是为了我的琴。不如,今日让我为二位公子抚琴,不做他想。算是谢二位公子救我于泥泞之地。明日,若公子不弃,我愿随之,若公子弃之,我变自行离去。可好?!”
“尚好,尚好!我有一画舫,就在江边。不如我们就去画舫,一边喝酒,一边听心月姑娘弹琴。且你与小童走散,稍后,等我小厮回来,让他们去寻回,你们二人汇合,再走不迟!”
白应忱,思虑片刻,点头答应,跟随去了画舫。
心月在船仓内弹琴,月鸣与应忱在船头小桌坐下,叫了厨房备了酒菜。
饮酒间,从诗画江湖,到家国天下局势……谈吐间,不觉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意思……
白应忱心想此人心胸疏阔,见识宽广,治国安邦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是个栋梁之材。只是生不逢时,若是……引为知己岂不快哉。
白应忱眼见晏月鸣饮酒颇多,微有醉态……
于是走进船仓,走到琴前说:“我拂一曲,请姑娘在旁指点一二。”
应忱以极小的,月鸣听不到的声音说:“姑娘可教我那首迷人心智特产生幻觉的魅可?”
心月盯着他:“公子就是为了这曲子而来?”
他不答问:“可否。”
心月,看他如此低声,便知不想他人知晓。于是看了一眼仓外的晏月鸣,遂在他身边坐下以手持他手,调拨之间,将曲子教与他。
只是一遍,白应忱便记住。
遂弹一曲,让人心之神往,一曲罢。
心月问:“此乃西域风尘女子所创,需以离魂香辅之,方可。公子琴技高超,已让人闻之沉醉。不知为何,还要习这风尘邪术。”
应忱淡淡的说:“生活所迫,姑娘可告知香料配方!”
心月想,如此纤纤公子却要习着魅惑之术,想来也是有苦衷之人,哎,遂走到一旁笔墨写下,看澹台晏背对船仓,递与他手中。
应忱轻声说:“谢姑娘,大恩不敢忘!”
晏月鸣,看着应忱走进船仓,与心月姑娘合奏,心有戚戚,不禁黯然失色……
罢了罢了,本就买欲送他,遂转身不看二人,看向河面……
新琴声起,琴曲婉转,缠绵动人,可琴声深处却透着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气势。好琴!
回头,隔着纱帘,只见是白应忱在弹琴,心月立在身侧。
晏月鸣竟又看痴了……
他一脸淡泊,绝世独立的样子……世间竟有如此男儿………
天色渐明,白应忱,告别二人,欲下船离去。
晏月鸣看着他离去,几欲阻拦,却无法宣之于口。
只能在船头大声问了:“我乃晏月鸣秦国人,公子怎么称呼?如何寻之?”
白应忱回头,看着靠在船沿的月鸣,大声回应:“在下姓白名应忱,山野之人,萍水相遇,若有缘自会相见,不必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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