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相

【真相】

西山红叶映着夕阳的光,看在你眼中多出许多真实的触感。你想起来了,在檀家赶来参加哥哥丧礼的时候,你痛哭流涕,健次也曾这样紧紧地拥抱你,抚慰你,让你把整个重量都伏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会忘了呢!原来这种熟悉的安全感,十年前他就给过你了。

他的身型好像瘦削了,臂膀和胸膛却比以前坚实很多,你起初还有些不确定,但当他轻拍你的后背,又笑着摸上你的头发时,你才又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他的这份独特的宣言来。

自己可真是后知后觉。摸头这样模棱两可又暧昧十足的动作,他总这样堂而皇之地向你表明,而你从未觉不妥,你们都陷在这样彼此心知肚明的游戏中太久了,最后,还是忍不住的人先服了输。

残阳西沉,山风渐冷,山上传来下山的徒步者远远的说笑声。

健次轻轻把你放开,笑着在你脸前说:“我送你回家?”他的距离已经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你情不自禁嘴角上翘,点点头。

健次应该是犹豫了一路,该怎么开口问你,自己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上楼这件事。你毕竟是个大大方方的女人,他毕竟是个成熟男人,他的这点挣扎早就被你看出来了。

在车上,他一直牵着你的手。你和他说笑着,又静静看着他那时而欲言又止的微表情挣扎了一路,最终在快要拐进小区的时候,他向你征求意见。

“我们可以点外卖,晚饭和水果,然后一起看看剧,聊天也行。”你轻轻松松的回答把自己的坦荡呈现在他面前。热恋中的人,和刚刚开始热恋的人,哪个不是想要每时每秒粘在一起,互相核对在窗户纸被捅破的前夜各自发生的故事呢!

你是对人生充满警惕又慢热的人。可是你知道,健次和哥哥一样充满热情,这也许是他想要的,能多陪伴他,让他开心,想到这些,你内心对于一切发展的速度的惶恐渐渐安定下来。

你的小小吧台有温馨的射灯投影,你们相对而坐,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烧烤和水果,你问他要不要打开一瓶红酒,他点点头过来帮你,毫不迟疑地向你凑近。

你们配合默契得好像一对已经熟悉了彼此的恋人,你有一些好奇的问题,可还不等你开口,他却主动进攻了:“祝小雨,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问得不经意,问得霸道十足,好像他作为一个男人,理所应当地,你应该先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不接招,反问:“我看过你的访谈,你不是说,你是一个很会暗恋的人吗?”

他笑了,拿过你的酒杯给你倒上酒,这才看着你,一脸满不在乎地大方承认:“我是啊!我暗恋你你很久了已经。”

“你也是一个演技很好的人。”你举杯。

“我是的。”他点头同意你。

你们突然相视一笑,你回忆起你们拌嘴的小时候,他处处回护你的过往,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健次仿佛看穿了你的心思,换了个位置坐在你旁边,一起面对吧台前方的窗子,窗外是灯火斑斓忙碌的都城之夜。

你们默默地浅酌不说话,默契得不像是还不到24小时的恋人。他俯身过来在你耳边低语,你偏头看他,顺理成章地,他将一手换过来,你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呼吸,他的唇,他的脸庞将温热灯光遮挡的阴影。

那是和梦中一样的吻,柔软,温润,统治感十足,却又小心翼翼。

你完全陷入这温柔绵长里,片刻好像忘了世上的一切。原来你也曾无数次想象过的模样,真切的感受由他不由分说地带给你,向你一点点,一寸寸证实,他的霸道,与此同时,他的克制。

你深吸一口气,手腕上的手表震动提示,心率有些高了。

健次慢慢放开你,笑意盈盈的眼睛最先映入你的眼帘,他是这样全程看着你的吗?离得这么近,你却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慵懒,不想分开。

“小雨,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了?”他仿佛要把自己的魅力用到极致,声音蛊惑,要刻意迷惑了你的心智才好诱你说出真相似的。

“我回国之后,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只得乖乖就范,如实回答。

“哦。”他点点头,眼神中仿佛掠过一丝失望。你也许是看花了眼,觉得这失望转瞬即逝,你想要确认时,他却转过头看去别处了。

“听说你有一次机会可以改回本名,你有考虑过吗?”他突然转移话题了,看着你问。

“本名?”你感到血液静止。

健次感知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异样,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听我爸爸妈妈聊天说的。”他看着你也从椅子上慢慢站起,先一步上来扶着你,认真地,有些慌乱地看着你。

“所以你知道我的本名?”你问。

不知这个问题是太过直接,还是太难,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

突然,你想到你的生日,1994年4月20日,你想到那天是二十四节气之一 - 谷雨。你想到的一切在梦中被你推演过,醒来后推翻过,忘记过,但这时,却忍不住脱口而出,向着檀健次这样一个局外人求取确认:“我的本名……是,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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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丁 - 檀健次x你,梦女文学
连载中谁来养毛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