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瑜倒是不怕他,她看着苏笙卿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子,心情变得很好。
“以后离本宫远一点。”她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并且用帕子抵在鼻头下面,厌恶嫌弃溢于言表。
对于苏笙卿,她现在只有恨意。特别是,他多次来找她,全然不顾后果,万一被发现,她的清誉可就毁于一旦了。他从来都只考虑自己!
“嘶。”她动了动脚,发现崴得不轻,火辣辣的疼痛直钻脑门。
恨恨地瞪了一眼脸上乌云密布的苏笙卿,沈丹瑜使劲地扶着春雨的手,低声道:“我们走。”
走了十几步便来到了某个拱门,可这里守着两个精壮的侍卫,两个侍卫严防死守,硬是堵住了门。
“让开。”沈丹瑜厉声道。
其中一个侍卫摇摇头,“没有王爷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通过。”
“苏笙卿!”沈丹瑜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心里不停地扎他的小人。
被念叨的苏笙卿彻底没了好脸色,他看向沈丹瑜消失的拐角,抬脚向那里走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润生感受着苏笙卿身上如同冰渣子一般的气势,暗自想到:这王爷明明就是怕瑾王妃过的不好才来找她的,怎的两人一见面就吵上了。依他看,王爷就是在自讨苦吃,人家瑾王妃有瑾王爷照顾,干他什么事儿?
巧的是,沈丹瑜和他是一样的想法,她和苏笙卿没有任何关系,又何须他高高在上的施舍?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强忍着难受开口道:“让他们起开。”
“为何拒绝本王的好意?不识好歹的人可不会有好下场。”对于沈丹瑜三番四次的冷言冷语,苏笙卿已经消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他自觉对沈丹瑜很关心了,可是她还是不领情,那就不能怪他了。
这样明显的威胁让沈丹瑜觉着不可思议。她从未想过,苏笙卿居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他好似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亦或是说,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切的他?
“这句话同样奉还给你,不识好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你现在还不让本宫离开,你可知怀嘉还在等着本宫,万一她寻来,你猜我们两个谁会更倒霉一些?没有陛下的旨意,你敢把御花园的一角围起来,你猜陛下怎么想?”沈丹瑜的耐性也告罄了,她条理清晰地说了一堆,不必明言,苏笙卿也肯定能听懂。
苏笙卿自然是听懂她言下之意的。他今天这么做很可能引来帝王的猜忌,一个王爷,敢在宫中肆无忌惮,已经年迈的皇帝怎么可能不怒?
不过她并不知道,如今宫中有他一半的人,所以他自然是不怕的。罢了,就再顺她一次又何妨?
苏笙卿食指和中指并拢挥了两下,守着门口的侍卫会意,让出了一条路。
“你既然这么聪明,就应该知道不要惹怒本王。”
沈丹瑜理了理袖口,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有怒气也是自找的,以前的过往就当没发生,本宫的时间就当是喂了狗,你别来烦本宫。”
说罢,她风姿绰约地跨过拱门,朝万春亭而去。
过了许久,苏笙卿才出声问道:“润生,女子是不是都会恃宠而骄?本王明明为她安排好一切,她却不领情,还三番四次对本王动手。”
润生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许是,许是瑾王妃,她,还没想明白吧。”哎呦喂,您把她嫁给别人过后还来招惹她,她能对您有好脸色才怪了。还让瑾王妃自己想明白,其实最应该想明白的是王爷,偏偏王爷自己看不清,日后指定有后悔的时候。
这厢的怀嘉公主原本带着笑意看着走来的沈丹瑜,等沈丹瑜走进了她脸色一变,忽然站起身,略有些着急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差?还有袖子,怎么沾了尘?”
沈丹瑜还没说话,她又眼尖地瞧见她走路姿势有些不对,更加担忧地说道:“你说话呀,这是怎么了?摔了一跤?还是有人为难你?”
沈丹瑜任由怀嘉公主扶着自己坐下,等脚略微舒服一点,她才回道:“你这问题像竹筒倒豆子,不带停的,我要先答哪一个?我没事,只不过方才来的路上被狗撵了,崴了脚。”
怀嘉公主迟疑了一下,“宫里头养狗的嫔妃是不少,不过敢冲撞你的,也太没有规矩了。你且告诉我是谁,我替你收拾她。”
沈丹瑜心里暖暖的,驱散了苏笙卿带来的晦气。这宫里,也就怀嘉待她是真心的好。
“不碍事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狗,只能自认倒霉。”沈丹瑜摇摇头,她并不想把怀嘉牵扯进她和苏笙卿的恩怨之中,倒不如瞒着她。
怀嘉公主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丹瑜,道:“瑜娘,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这宫里哪里有野狗?”
“我已经训斥过照顾小狗的宫人了,我都不追究这件事,你又何必大动干戈。”沈丹瑜拉住怀嘉公主的手,示意她消消气。
怀嘉公主将信将疑地说道:“行吧,不过真的要有什么事,你记得和我说,不许瞒我。”
“好。”沈丹瑜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住怀嘉了,忽地,她又问道:“对了,你约我来这万春亭做什么?”
虽说御花园处处都有美丽的景致,不过这万春亭位置偏了一些,景色也只是一般,并不出挑,也不知怀嘉约她来这做什么。
听见她问这个,怀嘉公主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她凑近到沈丹瑜耳边,轻声道:“瑜娘,近日的早朝,多位大臣提出要削减有封地藩王的兵马。可是,有兵马的藩王,除了拥护父皇上位的文王和定王,也就只有你的夫君,瑾王。”
早些年陛下陆陆续续以各种理由收回了一些藩王们的兵马,文王和定王是陛下的手足,瑾王是陛下的侄子,不管陛下是想一并收回所有藩王的兵马还是只针对瑾王一人,瑾王绝对讨不了好!
沈丹瑜内心一寒,她突然想到了某个镇守一方的藩王因为被收回兵马导致游牧部落攻城时不敌,然后被俘。攻城的部落还当着他的面侮辱他的妻子和女儿,硬生生把他逼得咬舌自尽。
“瑜娘,我和你说这件事,是想瑾王早些做打算,闽州那个地方水匪横行,没了震慑的士兵,恐怕会有大乱。”不忍心看着沈丹瑜受苦难,怀嘉公主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了,“一旦闽州失守,你和瑾王首当其冲遭殃,你可懂?”
“我懂。”沈丹瑜收起微滞的神情,决定今晚回去就和苏柏峥商讨这件事。她眼角含着忧愁,对怀嘉公主感激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怀嘉。”
“你谢我做什么,也就是瑾王不用上早朝,所以知晓得慢一些,不过他早晚也会知道的。我到底没有帮上你什么忙,你这句谢可就生分了。”怀嘉公主佯装怒道。
沈丹瑜做样子打了打嘴巴,夸张地说道:“哎呦,是小女子说错话了,希望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
“那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哦,对了,今天我在母后宫里,恰好碰见来禀报的司寝嬷嬷,知晓你们圆房了。怎样,瑾王他待你好不好?粗不粗鲁?有没有把你弄疼?”怀嘉公主脸上满是揶揄的神色,看见沈丹瑜撇过脸去,她还急了,撒娇道:“哎呀,瑜娘你就告诉我嘛,我就是想关心关心你,怕你吃亏了,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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