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君三人随老者来到凌剑山庄,山庄守卫望见老者,欲上前招呼,老者忙迎上去,握住守卫的手,笑道:“大周、小刘,我带了助手一起来的,让我们进去吧。”
常念君、慕环真、云修月三人看不到,老者背对着他们,向守卫使个眼色。守卫立刻领会,向他们四人示意道:“请进。”
于是,常念君、慕环真、云修月三人,果真如愿得以进入凌剑山庄。
“老人家,你的话所说不错。门前的守卫,真的让我们进来了。”云修月向老者道谢。
“凌剑山庄很大,若是在里面随意走动,兴许会迷路。不如我做你们的向导,带你们在这里逛逛?”老者提议。
“那我们也只好却之不恭了。”这虽是常念君第一次来凌剑山庄,但他一入门,便有一种故地重游之感,老者提议要带他来这儿看看,那他是绝不会敬谢不敏。
四人再往里走,山庄之貌,开始收于常念君、慕环真、云修月三人眼中。
常念君想起师父所著《凌剑庄赋》:
“天风泣,地海依;山庄故,凌剑殊。名侠八方济济,同天逐日。青鸟北落而息渴,醴泉甜香。水迸成羽,飞入楼墙。龙吟为殿,五行为阁;青树翠蔓,蒙络摇缀;曲径四走,斗折蛇行。沧沧焉,萋萋焉,断剑残林,立不知其几千万斤!折戟遍地,无草何丛?长风啸林,不晨何钟?乾坤分合,日夜沉浮。水溪过淌,百川洪洪;山有木枝,碧海袭袭。长短之外,参差之间,而变幻不穷。
湖河江海,杨柳梧桐,水寒啸林,缠龙交互,夙兴夜寐,方得妙手。剑神灼灼,拜剑会也;水沁淙淙,随心性也;火炎漫天,消冷雪也;金强钢硬,挡万兵也;土作春泥,独护花也。清清兰木,远不知馨所之也。一水一木,尽藏神武,登高观夜,流星逝空;已不见者,一十六年。
……”
另外,凌剑山庄之所以比往日更加有名,还是因为那个人就是出身此处。那个人,就是直至“林霞”重新入世,消失了十六年头的天道问兵。
“小朋友,你在想什么?”老者见常念君一时失神,似是见到凌剑山庄,触发何种心事。
“没什么,一些陈年旧事。”常念君说着,随老者继续在山庄内游览观光。
“这里是青木阁,凌剑山庄现任的四位庄主,通常便是在这里议事。曾经的凌剑山庄老庄主林笑峰,便是在青木阁,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他的长子林东沁。”老者仰望着楼阁,心中感慨万千,这座青木阁,见证着凌剑山庄参与的大大小小江湖事。
据说,青木阁之中,曾还陈列两把神器:一把是诛杀八岐大蛇所得的天丛云剑,一把是剑仙吕洞宾曾用过纯阳宝剑。
青木阁的后方开了墙门,沿着向东的小径走,可以直通断剑林。
“断剑林从远处观望一下就可以了,不要轻易进入。”老者对常念君三人嘱咐道。
“为什么?”三人不解,断剑林是武林圣地,如不能进去观赏,实属可惜。
“因为断剑林之中,地面上插着无数残剑,是数不清的剑手在此地练剑后遗下的。里面几乎没地方可以下脚,要在里面游览,很容易被遗剑所伤。故没有足够好的轻功,绝不能进入。”老人捋了捋胡须,解释道。
“原来如此。”三人恍然大悟,常念君又问:“那试问,这天下,又有谁有能力进入这断剑林呢?”
老者笑道:“这断剑林有谁可入我不知道,可是我敢断言,中原之内,有能力在断剑林之中往返自由的,不出三十人。”
偌大中原,幅员辽阔,人群熙攘,可是有能力在断剑林中往来的,不过三十人。来日方长,不知将来,这三十人中,会不会有常念君、慕环真、云修月三人的姓名。
老者携常念君三人再往南方走,来到了凌剑山庄二庄主林东炎办公的主阁前。
“这是腾火阁,二庄主林东炎就住在里面。二庄主这人很喜欢好剑,所以腾火阁内有不少剑的藏品。不过二庄主虽然爱剑,但都是等价购得,绝不会对宝剑巧取豪夺,否则即使得到了宝剑,也会失去原本的价值。”老者解说道。
“你们看,”慕环真一指,似是有了什么发现,“从这个角度看去,楼阁的顶层之内,闪着好几道亮光,好像会发光的鳞片一样!”
“正是,”老者说道,“那里正是二庄主的藏品区,锋利的长剑摆放得鳞次栉比,阳光照耀之下,兵刃反光,也难怪公子你会说,‘像会发光的鳞片一样’了。”
“那林二庄主拥有这么多的好剑,平日所用的佩剑,又是什么呢?”云修月问道。
老者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把握十足地说道:“凌剑山庄四位庄主的佩剑,都是一长一短的参差双剑。林二庄主的短剑叫‘水中焰’,长剑叫‘燃木流火’。”
“林二庄主所佩的双剑,是从拜剑大会上赢来的吗?”常念君又问。
老者又道:“那倒不是,凌剑山庄的四位庄主,只有以前的大庄主参加过拜剑大会。不过他没有赢得天工青龙的名剑,半招之差,输给了当时的‘小剑圣’苍月明。”
云修月急忙补充道:“后面的故事我们知道,林大庄主虽然惜败苍月明,可是因此失小得大,从与苍月明的交锋中,领悟到‘参差剑’。自此,凌剑山庄上下的高手,便开始佩戴相应的双剑。有资格如此佩剑,也成为一个剑手的荣耀。”
“不错。”老者点点头。
慕环真因为常念君的缘故,也多少了解参差剑:“要练成参差剑可不容易,除四大庄主外,有资格佩戴长短双剑的弟子,实属不多。”
常念君自是知道学习“参差剑”的辛苦,他说:“我练参差剑的时候,经常两剑相互冲突,不是短剑用不上,就是长剑用不好。甚至曾一度怀疑,这‘参差剑’,到底能不能练成。”
云修月则像是悟到什么,心中说道:“难怪念君的武功如此之高,原来也是练习为根,辛勤为叶,悟性为花,最后才结出如此丰硕的果实。”
那老者笑了:“原来这‘参差剑’,这么难练啊。看来大庄主在传道受业之时,当好好改良一下教学方法。”
常念君三人跟着老者再往北走,来到了五座剑阁之内的故土阁。《凌剑庄赋》里提到的“五行为阁”,指的便是青木阁、腾火阁、故土阁、肃金阁、碧水阁。碧水阁内居住大庄主林东沁,腾火阁内居住二庄主林东炎,肃金阁内居住三庄主林东铭,青木阁内主持各庄主的议会,故土阁内居住四庄主林东尘。
“这里便是故土阁了,里面居住的四庄主林东尘,是现任四位庄主里,最为活跃的一位。其他三位庄主,也就是他的三个哥哥,都已老大不小,该隐退了。于是他们的四弟,便承担起了山庄内的主要事务。”老者介绍道。
“我听说,林四庄主年轻时被称作‘小剑圣’,名列‘北寒南幻,东狂西唐,中小圣’的‘五小绝’之首。后来老剑圣顾东阳归隐,林四庄主便成为了新任的‘剑圣’。”慕环真说道,他身为江湖中的新秀,因兴趣使然,喜欢阅读以往的名侠轶事,听过的传说,多如牛毛。
慕环真这人,可谓是“宁舍三顿饭,不舍奇侠传”。他太喜欢听名侠的故事,也很喜欢自己能创造这样的故事。——或许,他生来便是入江湖的材料,注定不能成为如父亲、大哥、二哥一般的生意人。
那老者忽然忍俊不禁,讲起四庄主年轻时的往事:“你们呀,只知这个林东尘曾是‘小剑圣’,现在又是新一任的‘剑圣’,好似非常伟岸高光。却不知,这小子不是一般地贪玩。故要他接管山庄事务时,他是一百个,不,一万个不情不愿。”
常念君笑道:“这林四庄主,果真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老人又道:“好在他虽然贪玩,却也识得大局。知道他既然身为凌剑山庄的四庄主,便应该扛起大任。接管山庄初时,差点把山庄搞成一团乱麻,好在后来渐渐步入正轨,凌剑山庄比起以往,是只盛不衰。不过他时常感叹,如果问兵在的话,山庄就更繁华清丽了……”
“问兵?是天道问兵吗?”慕环真问道。
老者言辞之中,是掩藏不住的叹息:“是的,正是天道问兵。他还在的时候,凌剑山庄如看到庄星初升,闪耀亮眼。可是我们未曾想到,这颗天星,也是一道流星,赐福还愿,佑人平安,只是同时,他也转瞬即逝,没于长空……”
“老人家,你知道天道问兵的事?那可否讲给我们听?”慕环真来了兴致,“天道问兵”四个字,于他而言,有着最为诱人的魔力。
“哈哈哈哈,”老者抑扬顿挫地笑了四声,“道听途说,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啊!”
《凌剑庄赋》是仿自《阿房宫赋》哦,读者老爷有发现吗【斜眼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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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游览绝顶凌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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