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正派,虚风长老急着找掌门问话:“你以前也不这样啊,那孩子,至少现在潜能很大。”
“我……”
虚风长老没有说够:“身为掌门,培养优秀弟子为首要职责,你这算什么,忌惮?”
“我说虚风长老啊,凡事不可过早下定义,我活了近一辈子,被你这么栽赃陷害。我们主打真气运用,她的真气比一般弟子活跃丰富得多,我想先让她练习真气的稳定使用。”
“哼,冥顽不灵。”说罢愤愤离去。
在门外等候的微生留看到虚风长老离开,然后进屋对掌门说:“掌门,弟子不小心听到对话,虚风长老也是为我好对掌门着急些,其实是出于好意。”
“他的个性我自然清楚。不过我在你那个年纪,可受不了他的脾气,你怎倒为他说话了。心思很是细腻。”
“也许正如同掌门说的吧。虽然虚风长老正色直言,不苟言笑难以亲近,但对弟子的好,弟子是能感受到,破例教弟子许多剑法。”
“虚风长老的剑术造诣甚高,你若有这份变强的心,便和他学去,他定不会拒绝。”
“掌门……”微生留眼神略些悲伤地看着白发苍苍的掌门。
掌门语重心长道:“生死如同天地,有始有终,二者密切不分离,应顺应自然流转。孩子,你的路还很长,等你真正领悟,便也不得遗憾,可平静正视万物。”
微生留作揖道:“弟子谨记掌门教诲,定不负所托。”
“若你心体达到一定程度,掌门希望你能试着带领景正派,你一定会比贫道做得更好。”
微生留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后院石凳,伸出手示意乌鸦飞来。
乌鸦飞到微生留手上,微生留对着乌鸦说:“我的道心不稳向其他弟子们,不可锋芒毕露,我感觉这就是掌门不让我刻苦练习其他剑术的原因。但是掌门想让我入虚风长老门下……掌门和长老实力非凡,也许掌门更偏向力量保护自我。”
乌鸦这时候绕出后院,在上空飞一圈,再回到微生留手上,对她哑哑声地叫。微生留说:“你是想告诉我怎么做吗?飞,飞出去,是不是?”
乌鸦点点头,微生留再说:“既然这里大展不了身手,我就学掌门游历,四处游历拯救苍生。最好,最好赶快学会,这样掌门就没有遗憾,能对我放心了。”
微生留求得掌门同意,问到虚风长老的去处,来到训剑场。
场上一排排的弟子齐齐练剑,看到虚风长老在最前面的观台坐着监视,微生留走到观台旁,作揖道:“虚风长老,掌门说让我来拜师。”
虚风长老斜笑着:“你倒是听话,他让你干嘛就干嘛,我不收没主张的弟子,这种弟子修炼是最慢的。”
闻言虚风长老的话,微生留突然下跪,磕头不起:“弟子要成为最优秀的弟子,绝不负所望。”
本在练剑的弟子们看到,不可思议,接连二三停下动作,私下交谈着:
“还以为是朵冰花,居然厚脸皮到当众拜师。”
“故意挑在人多的时候,该不会故意仗着自己有掌门撑腰,让长老难堪吧。”
领头练剑的白虹大声道:“这是训剑场,不是闲聊场,要聊都出去!”
“大师姐。”一个弟子替白虹不甘,“之前她就趁你不在,到虚风长老面前转悠讨好,现在又在你的面……”
“你的意思,师父是个摇摆不定之人?”
“长老怎会是这样的人,我的意思是是她太招摇,第一次是趁你不在,第二次是当你的面,她这不纯纯恶心人吗。”
反倒虚风长老犹豫,因为自己也不确定还能活多久,不想耽搁,白虹走上观台作揖道:“师父,我看微生师妹颇有天赋,不如我收下微生师妹。”
身后弟子惊呼,虚风长老认同道:“你有收徒的资格,就差个名分。微生留,你可愿意?别人不好说,但白虹是我亲手教导的,全派最优秀的弟子,不比我们长老们差。”
微生留跪向白虹叩见:“师父。”
白虹扶起微生留,温柔道:“只有掌门和长老才可收徒,继续叫我大师姐便可。”
众弟子中有个女弟子密切关注微生留,等到散场,跟踪微生留到没人的地方,走到身边叫住道:“微生师妹等一下。”
微生留止步,认出是先长老的首席弟子若尤一师姐,拜道:“若师姐好,找师妹有何事?”
“九中子长老尤为看中你,可惜早患重病离世。我本想等到当长老的时候,接下师父的遗愿收你为徒。没有小瞧的意思,你大可去问掌门,若不是师父留有病根,现掌门本该是师父的。”
“掌门有提过九中子长老,唯一的女长老,境界领悟最深的一个。掌门遗憾最多的就是长老不能高度练剑,不然便是门派最强实力。”
“白虹假得过头,师父也不喜欢她。再说技多不压身,你有空就来找我练。”
之后,随月掌门收白虹为弟子,微生留常被白虹带在身边,悉心教诲。
白虹自五岁就在虚风长老身边,但性格没有受师父影响,总是温柔地对待微生留,然若尤一依旧说道:“她可真能忍。”
微生留好心帮说:“白虹师姐就算得罪过尤一师姐你,可她好歹是真心培养我,还请师姐不要在师妹我的面前说,小心隔墙有耳。”
“就连掌门长老们也不好破坏结界,白虹算什么。你也是可笑,她若真心待你,外面的流言蜚语,她怎不制止?你名声臭了,她不也跟着丢脸,还有虚风长老的脸吗。看看这种人,能不说她能忍吗。”
微生留摸着自己的眼角:“啊,是我小小年纪便受得大师姐青睐,他们说几句正常。”
“是啊,你的眼睛多特别,特别到她生怕有人不知,到处宣传。做师父的不炫耀自己教出的成果,反而张扬自家徒弟空有的外表。可惜可叹,掌门之位居然传给她。”
“师妹常来师姐这,已被大师姐发现,但大师姐没有生气,反而夸赞师姐慧眼识才,好心指导。”
若尤一还是怀疑,这是第一次见白虹这么得意一个人,出于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心态,为了微生留,着手调查微生留的身世。
若尤一拜见随月掌门来问此事,还说:“微生师妹现在的真气,超越绝大多数弟子,日后定有出息。”
掌门道:“可这跟她身世有何关呀,再说历代来,本派有几个是完整身世的弟子上山拜师,照样当掌门的当,当长老的当。微生留再有天赋,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虽说弟子资质浅,但真气领悟不比谁差,弟子又是九中子长老的首席弟子。待弟子下次游历回来,担任长老职责,请掌门让微生留拜在我下。”
“你和白虹可是不分上下,各有优势,而且等白虹当上掌门,微生留大概率能成为掌门徒弟。就算没成,光有白虹和你在,也会有条好路走。”
“掌门不就是为了保护她,在未能练出本事前不任由她走动,弟子动机也一样。目前只是猜测,弟子需要调查更多。”
“感觉到我的用意,可有想过我为何这样做?”
“掌门神通广大,恐怕是微生留,将会影响到天下,这便是掌门要收留微生留的原因之一。”
掌门如坐针毡,语音升高:“再问你,既然如此,为何不是杀了她以绝后患?”
“既能动摇天下,便为命运,不单只是微生留这个人。即使杀了微生留,也会有第二个微生留。趁现在微生留处于稳定状态,不如赌一把。如若依旧,为天谴而理应。”
掌门叹气道:“微生留是个好孩子,贫道也不能想象。”
“想来日后将会出大事,弟子也有暂时目标。如果掌门信任弟子,请弟子插手此事。”若尤一再次弯腰请求着。
“师姐眼光向来犀利,你的悟性和你师父一样。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切记,微生留的事不可告诉任何人。”
“事关天下,弟子遵命。”
与此同时,梁岁稔在树上看到有个陌生男人,在自家篱笆外四处朝家里张望,梁岁稔利索下树,走来道:“叔叔你找谁?”
男人问:“小姑娘你父母在不在家?”
“不在。”
男人灵机一动,改变计划,夸赞起梁岁稔:“哎呀小妹妹真漂亮,要是带点首饰打扮就更漂亮了。”
梁岁稔发觉此人来者不善,先顺着他的意思,笑道:“谢谢叔叔夸奖。”
“你这么漂亮,不打扮打扮太可惜了。”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包布,打开里面有个藤镯,拿给梁岁稔,“叔叔是做小东西买卖的,见你这么漂亮,反正东西便宜,就送给你了。”
梁岁稔隔着布接过藤镯:“谢谢叔叔。”
“走了啊。”
“叔叔慢走。”
等男人走差不多,梁岁稔偷偷跟上去:“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路跟随发现,男人走出村外还在走,梁岁稔远远看着,确定完全离开村子,再回家等到父母都在家,好一起商量。
梁母端详着藤镯,分析道:“根据大小,应该是女人的佩戴物,那男的大老远跑到另一个村子,目的就是把东西送给别人。”
梁父也猜:“不辞远路只为送这小玩意,盲猜是个晦气东西,只有把晦气东西传给下个主人,方可摆脱。这种民间传说挺多。”
梁母盯着藤镯,在梁岁稔手臂对比下,越说眉头皱得越紧:“给十岁大点的小孩戴有点大,一般成年女人戴不进,刚好那个男人也是村外。”
梁岁稔第一时间想到小时候救下的一个女人,激动道:“啊!是那个逃难保护孩子的大姐。”
梁母看向梁父:“你也这么觉得是不?太巧了。”
梁父不可思议道:“不会吧,真是如此那也太坏了。”
“想必你是看不下去的,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啊什么?”
“你去调查那个男人,岁稔知道男人相貌,你俩一块去……不,还是我去,你个事后诸葛亮还是在家老老实实待家。梁岁稔。”
梁岁稔积极道:“是。”
梁父不太放心:“我和岁稔去好了,我不放心。”
梁母说:“越危险的事越要靠脑子急中生智,再说这十里八外,谁敢惹我。”
梁岁稔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对方瘦胳膊瘦腿的,完全不是娘的对手。”
梁父道:“好吧。不过那是人生地不熟的外村,不可强行出风头。咱一定要撑住气,调查完就走。”
梁母说:“多嘴,质疑我的智慧。如果真是他们,我一张嘴怎么说得过全村疯子,待在那的每一刻我都难受。”梁母看着藤镯,“如果真是小妹的遗物,你们说是葬还给小妹,还是她的孩子?”
“母亲唯一的遗物,可送给孩子,也不知孩子去向,物归原主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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