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见微生留的踪影,几个弟子向白虹打听,白虹支支吾吾道:“这个,私事,不便透露。”
一个弟子不服道:“弟子没准许掌门同意,怎可只顾自己想去哪去哪,把这当成什么了。”
“就是、就是啊。”众弟子纷纷道。
白虹说:“但事态严峻,我便偷偷把她放出去,你们可一定要保密,大家也忍不得我们可爱的小师妹被受罚吧。”
一个极为崇拜白虹高尚人格的女弟子,也就是那日扫地后罚跑步的她,更看不得大师姐心地善良的不可随意利用,说道:“师姐,我们是剑道门派,不是撒娇打扮门派。她是长得不错,尤其是稀有的狐狸眼,好奇正常,可不能为此而偏心她。若是被发现,师姐定罚得最重。”
白虹眼看得架不住,但还是挺住,说道:“师姐相信你们,你们定能为了师妹守口如瓶。”
“她是为了给掌门查药方子。”若尤一路过听到一切,凶恶瞪向白虹,“某人说得对,这里是剑道门派,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对吗,未来掌门人?”
弟子们被若尤一的气势吓得屏住呼吸,而那个女弟子却敢说:“长老这是何意,是替微生留说话?我们谈的正是要紧事,私自下山乃违规,不问个清楚岂不太把门派当回事。”
若尤一对女弟子说:“好,那就由我告诉你。有个不确定的人怀疑我要毒死掌门,便让微生留去调查,张泠语师妹也这么认为?”
张泠语也同样尊敬若尤一,被霸道质问得低下头,说话没了底气:“资质平平的她凭什么被特殊照顾,自然不服气特来一问。长老当然不会害掌门,可能那个人一时鬼迷心窍胡言乱语,毕竟微生师妹,她平日待人态度就不怎的,定是得罪了谁。”
“你们都知道缘由,还不散了。以后这种危言耸听的谣言,直接找掌门长老们问,在我们这里问不是更清楚明了。你说是吧,众弟子的首大弟子,白虹大师姐。”若尤一看着白虹说的最后一句。
待弟子散去,白虹靠近若尤一,担忧道:“即使是长老,你这样也太胡来了。主要掌门的身体是绝对治不好,万一有人拿这事编造是非,会影响你的权威。”
若尤一毫不给白虹脸色看:“我行得正坐得端,胡诌也是触规,你小心你的权威。”
白虹好声好气道:“我知道不论我怎么做,就算把掌门位置让给你,你也看不惯我。但我知道长老是个好长老,我想保护你。”
“少假惺惺恶心人。”
白虹满脸委屈:“好歹我们师姐妹一场,虽然我都听不懂,但你没必要说那么难听吧。”
若尤一转身就走,白虹顾外,表情保持着委屈巴巴,心想:“别以为你是长老我就收拾不了你。”
微生留很快赶路到达,在禾云镇问了许多家,无一认出。再来到下一家医馆,这家大夫夜认不出:“兴许是我孤陋寡闻,这味药从未见过,姑娘确定这是药吗?”
微生留相信若尤一,问清楚也是为了消除白虹对若尤一的误会,坚定道:“没错。”
“那就只能是芠冈灵山上的草药。因灵草灵气十足,一般用给特殊体质的奇人异士。”大夫逐渐注意到微生留的眼睛,忽然问,“姑娘是谷山村的吗?”
“为何这么问?”
“有这种眼型的人不多,便能记着十多年前医治过带着孩子逃难的女人,她小孩也是吊梢眼。可怜呐,冻了一晚上已无力回天,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醒来的机会。”
这里离景正派不远,微生留感觉她就是大夫口中的小孩,便问了谷山村的方向。
景正派和禾云镇间的距离较远,到了某个村子时,天渐渐暗下,微生留只好先在这个村子暂歇一夜。
院前的女人收拾好杂物准备进屋时,听到一个女声说道:“大姐好,请问这方便暂留我一夜吗?”
“姑娘是……”女人一抬头,看到微生留的一双狐狸眼,吓得冲进屋里关上门,“啊、啊!”
微生留感到差异:“白天我还路过这,要是有鬼怪闹事我应该能察觉到,这怎么个情况?”
微生留只好找另一户人家,开门的人一看到微生留,惊恐地关上门,屋里喊着:“狐、怪、不是,狐仙奶奶饶命!”
微生留心里猜测:“莫非我走后就闹狐妖?”
微生留急于救人,一脚踹开门。正下跪求饶的男人害怕地连连后退,退到桌边靠着桌腿,蜷缩一团,并说:“奶奶啊,虽然我是打猎的,但我从不打狐狸呀。奶奶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
被当做妖怪微生留很不高兴,牙齿咬得发酸:“可是那妖怪长得和我比较像?你且起来,我不是妖怪,我是修道之人,能除妖。”
“修道之人?”男人微微抬头,看清微生留的眼睛,又把头低下,“不、不是!奶奶你看这样,山里的狐狸我会好生养着,天天大鱼大肉伺候,饶了我好不好?”
微生留怒到拔剑对着男人:“再不把头抬起来,现在杀了你。”
“啊好,好的奶奶。”男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口干到咽不下口水,“奶奶若是不满意,大可再提,定能完成任务。”
“聋了吗,都说了我是除妖的,叫我道长。”
“道长奶奶。”
微生留无奈叹口气:“隔壁也这样,你们到底害怕什么?”
“你们修道之人怎会不知,凡长有狐狸眼的,都是狐妖转世。”
“我都修道了,怎么现在好好的?”
“妖怪里就属狐妖怨念重,天生的……就是,道长奶奶可有注意,身边总出一些坏事,就、就这个意思。”
微生留收回剑:“给我记住,狐狸眼也是眼型的一种,只是少见罢了。传说而已,你和隔壁的至于那么怕吗?”
“肯定啊。大概十五年前,有家人生了个狐眼女婴,没几天老太太突然重病,然后离世,媳妇疯了带孩子跑了。还有,又是五年前,家里男人老是受伤,原来是有没收拾出的遗物害的,东西丢了男人又好了。村里通鬼怪的老者就这么说的,可五年前却离奇死亡,多邪。”
“就算是真的,连只妖也收拾不来,还敢干这行。”
“凡入手狐妖之事的,死的死伤的伤,还假吗。”
“哼,肯定又指着谁是哪个妖怪转世,遭人报复。破地方不待也罢。”
微生留愤愤走出村子,走了会心想:“他们都那么害怕,而且因那件事,全部遭殃。好奇怪,就像谁在规划这件事似的,太故事化。狐眼女婴……难道我就是那个女婴吗,我要调查一番。”
第二天,微生留感觉身边有人靠近,立刻睁眼拔剑对着一个女人。
女人被吓到坐地上,小声道:“我没有恶意,我是看你在树下一动不动,以为你出了事。”
确定对方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家人,收剑扶起女人道:“姑娘看清了,不怕我是狐妖吗?”
“可看着像倒地不醒的小姑娘,我不能坐视不管。关于狐妖转世一说,我是不信的。”女人摸着眼角处的疤痕坑,“我也是狐狸眼,爹娘怕我被村里人用火烧死,狠心砍掉我两边眼角肉。如果传说是真的,我的亲人们怎会好好的。”
“那姑娘可清楚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什么?”
“我也是听说,说是克死奶奶,克疯亲娘,十年后又来报复亲爹,又害死所谓的始作俑者的通怪老者。本来那家人也不怎样,我倒觉得像人为谋杀案……哎也不对呀,五年前老者死后,又来个女巫,给男人祛邪后好像是好了。”
微生留回到门派,经过白虹同意,独自闭关修炼心境,长达数日。
入境中,微生留养的乌鸦穿过石壁,化成黑红色的烟融进微生留体内。
微生留听到一个与自己一样的声音,逼问自己:“明明自己很有可能是那个孩子,为何不继续查明?”
微生留回答自己:“我已是景正派的人,与那里没有任何关系。”
“正是没有关系,当年你可是差点被烧死,难道不想报仇吗?”
“修道之人,以斩妖除魔、保护天下苍生为任,绝不由性行事。”
“道也分很多种的。如此在意修为,不愿半途而废,换一道修好了。例如修魔……”
“闭嘴!”微生留不禁大喊驳回,强行将意识带回现实。
中途拉回意识需消耗许多真气,微生留虚弱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说出话是为了让自己听清听入:“不可以,命数已定,不必留恋。我是微生留,景正派的弟子,才不是那个疯子村庄里的孩子。”
微生留试着抚心自问,竟问不出一句话。微生留顿时心慌,重新坐好再次入境,任由那个声音说话,不理不睬:
“扪心自问,你敢说你没有一刻想法。回答我!你个胆小鬼,不如你那‘疯娘’。你是清楚的,她没有疯,她是为了保护你,带你逃出去,你才有了现在。”
等到声音消失,微生留回到现实,微微睁开眼,惴惴不安地走几步,愣在原地,紧张地胡乱摸脸。稍清醒些,停下动作盖着脸对自己说:“我不属于那里,不要再想了,会忘记的。”
然而恍惚间微生留又听到自己的心声:“现实是你本出生在那,还有个流淌你血的耻辱。”
微生留第一次中途拉回意识,没能控制好真气流动,导致真气自伤在内,只好先出来在房内休息几日。
白虹稳定好微生留的真气,对微生留说:“好好的怎么真气大乱?快跟师姐说说,你下山后到底遇到何事?师姐能帮的定帮你。”
“我最近思绪有些乱,我想找掌门问些事情。但是掌门身体不太好,之前问掌门也不愿说。我、我也不知该怎办。”
“兴许是掌门怕你多想,那我来问。师父既然把你交给我,定会相告。不过我要你先答应我,我没说话你就不能进来。”
一个男弟子正帮着掌门擦脸擦手,白虹走了进来,说:“你先下去。”
“是。”
男弟子端走水盆走后,白虹蹲在床边道:“师父,自微生师妹下山回来后,一直闭关修炼着从未出来,师父可知其中的缘由?”
“下山?她去哪?”
“微生师妹担心师父身体,大老远去到禾云镇打听些药材。”
听到禾云镇,随月掌门神情紧张,侧起身张大眼睛道:“谁,谁同意她下山的?”
白虹下跪道:“我也是担心师父,是弟子让微生师妹下山的,要怪就全怪弟子败法乱纪。”
“你!咳咳咳!”掌门一时气急攻心,躺回去大口喘气。
“师父,弟子不解,为何师父听到微生师妹去了禾云镇就这般激动,难道师父是知道什么?”
“白虹。”掌门侧头对白虹说,“你可答应为师,会照顾好微生留?”
“弟子保证。”
白虹表面痛苦,内心却很期待门外偷听的微生留能听到真相,可掌门说:“以后她下山,不准往禾云镇的方向去。还有,替我对她说一声对不起,让她原、谅……”
随月掌门抬起的手放下,不再说话。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