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灌风的校服,裹着我整个青春里最盛大的秘密。”——源自网络
“来,发校服了,从第一排开始,大家陆续跟上排队来拿啊。”班长和学习委员抱着一大摞定制的校服朝着班内走着。
这节是大课间,出奇地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练习题来做,大家就猜到可能是买的校服到了。虽说之前在公告栏上看过校服设计的样式,但所有人几乎都在或是不愿;或是期待着,等待亲眼看到校服的那一刻。
班长话音未落,班内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抱来的那一堆校服上,主体色调和公告栏上展示的相同,藏蓝和白色两种颜色,外套和短袖都是交叉袖的设计,除了袖子颜色统一为藏蓝色外,白色占据了大部分,天蓝色的圆形芜溪二高校徽绣在了左胸口处。
有着校服一致的特性——宽。
但还是很好看的。
至少林知幸在拿到的那一刻认为它是好看的。
“也不知道是谁又提醒老师们让买校服的,穿自己的衣服不好吗?”有人抱怨道。
刚说出口,就立马有接话的,“就是啊,都穿的一样的衣服,以后找人都不好找了。”
“哈哈哈哈,你是凭着衣服找人的吗?”
“有校服唯一的好处就是以后不用再考虑着衣服的搭配问题了。”
“不不不,你错了,是被教导主任追的时候可以更好地隐匿在人群中。”一男生信誓旦旦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好像也是。”
陈晚霜抱着衣服走向林知幸道:“果然还是逃不了要穿校服的命运。”
“我觉得有校服挺好的。”林知幸满心欢喜地拿着手中还未拆封的校服,“咱们高二年级的校服不比高一那红白配色的要好看的多了。”
“也是。”陈晚霜仔细打量着手中拿着的校服,班上讨论生戛然而止,领完校服的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出意外绝对是老岚来了。
果真,在她刚刚坐到座位上时,老岚就登上了讲台,他转头问道:“班长,每个人都领到了校服吧?”
“都领到了老师,数量和码数都是对的。”
“好。”他说着示意站起来回话的班长坐下,开始道:“我简单说两句,然后大家就可以回宿舍换上校服了。”
“啊——”一声近乎所有人的一句长叹,“老师,这校服是今天就要换上吗?”
老岚道:“对啊,都发给你们了。带上这个课间再加上半节课的时间都是来留给你们换校服的。”
他说完,绝大多数人不得不接受这个决定。
“校服多好了,既能减轻你们在衣服上的攀比,和有些同学在每天想着我今天要穿什么衣服、怎么搭配的烦恼,多好了。”老岚开始回想着,“老师当年上学的时候,校服一发下来,大家都是很喜欢很爱惜的,那个时候家里穷,能买件新衣服都能开心老长一段时间了。”
他转身抬头看了眼钟表,道:“好了,别的我就不说了,大家去换校服吧。这些衣服在送来学校之前都是经过校服清洗了的,不用担心它没过水就换上会不会难受的问题。”
十分钟之后,开始有人陆续回了教室,林知幸记得清楚,她前脚刚进教室,后脚白时漾也赶了进来。
风吹动他宽松的校服衣角,恰少年意气风发,校服被硬朗紧实的骨骼撑起,掩住剑眉的细碎刘海被吹乱,一双深邃的眼里永远都是充满热血沸腾的干劲儿,好像只要他在哪里,哪里就被带去了欢乐和希望。
像只燃在黑暗中的蜡烛,光亮没有那么耀眼,却照亮了她。
“林知幸,没想到咱们高二的校服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丑,还是很有特色的。”白时漾注意到了那道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走近说道。
林知幸笑道:“好看的。”
“嗯,确实好看。”他认同道。
—
高二的那个暑假,期末考试的成绩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了家长的手机上,林知幸刚得知成绩出来,还在犹豫现在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妈妈时,一通电话就先一步地打了过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双手有些发抖地接起了电话,“喂,妈妈。”
“林知幸,你看看你期末考成什么样子了?照这个样子下去你还想不想考进一所好一点的大学了啊?”狂风怒吼的质问声传来,林知幸的耳膜都要受不住了。
妈妈的怒火丝毫没有降下去的意思,她继续道:“你这次的成绩年级排名都50开外了,你想干什么啊?我都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心思是没用到学习上吧?”
“你看看前几年回老家串门遇见的那个姓夏的孩子,人家之前跟咱一个小区的,我记得他是叫夏庭然吧?”妈妈开始给她举起了例子,“你看人家家的孩子,学习成绩那是一直都好,我就没从哪儿听到他成绩不好过的。”
“我就不奢求你也和他一样考上H大了,但你起码给我上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吧?”
林知幸默默听着,一句话也不敢回,她更不可能说自己因为是不想在加强班里待了,才故意填错选项考出年级前50的。
要是说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要是不想上学了,你就直接说,我可以立马让你来蛋糕店里帮着打零工,学学做蛋糕。”妈妈瞥了眼还未完成的蛋糕胚,“我天天累死累活,起早贪黑,还不是为了供你上学。”
“妈妈,我会努力学习的。这个暑假我会提前复习的,那些不会的知识点我会去整明白的。”林知幸紧急补救地说着,试图让妈妈的怒火降下来一点。
“你最好是这样,补习课的老师我已经找好了,她是个已经上了大学的小姑娘,后天会过去给你补习,一周两次,一次三个小时。”妈妈下达了命令,她根本不顾林知幸是否同以找家教补习的事情,但成绩不好,还一直下降,在她眼里是最不能容忍的。
“好,我一定认真听讲。”林知幸赶忙道,有很多时候,她都是个没有选择的人,什么事情都是父母安排好的。
她在他们眼中好像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需要用线去牵着,给她铺好他们认为是最好的走的路。
可是父母也很矛盾,不经常回家,还想要管控她的一切。
她像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生活在恒温中,不受风吹雨打,却没有自由。
而白时漾不同,他像是自由的风,不受任何拘束。
是以,她向往那道捕捉不住的风,不觉地就会向他靠近。
每每那个时候,她会想自己也是自由生长的。
整个暑假她都在复习和补课中度过,给她补课的老师是个很漂亮的姐姐,今年才上大一。
往往补课时间结束后,林知幸会在消化着她讲的知识点,而问一些关于大学的问题。
那个姐姐也总是会耐心地告诉她,从来没有觉得烦过。
“姐姐,你说现在两个认识的分数相差有些大的人,还能有机会考进同一所大学里去吗?”她问。
“两个人成绩总分差的很多吗?”
林知幸正在写题的笔一顿,道:“有点,差了二十多分呢。我们又是出了名的高考大省,多考一分就能打到很多人了。”
她说着,脑海中浮现往日考试时,白时漾和她的总分成绩差。
好像那二十几分成了一道难以填平的沟壑,将他们相隔于对岸。
“现在去努力学还不晚啊,没到最后一刻,结局是什么样的都说不准呢。”
她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知道白时漾也一直在努力,那她林知幸更不能松懈。
分数越高,可以选择的学校就越多,她希望分数出来后是自己选学校,而不是没有几个选项的艰难抉择。
窗外流动着燥热的空气,蝉鸣不止,葱绿的树冠掷来一片阴凉,叶片的影子刚好落在她的书桌前,窗户紧闭,屋内空调的凉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正值中午,书桌一角的太阳花一连开出了好几多火红的小花,绿叶从中这样的几朵,倒也成了一道风景。
送走了给她补习的姐姐,林知幸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印满了黄色星星的卡纸,在上面写着:‘希望我们能考进同一所大学里去,或者同在一个城市也好。’
她将写好的卡纸卷了起来,拿起一根丝线捆着,放进了那罐装满了纸鹤的玻璃瓶中。
午时阳光正好,窗帘没拉,光透过玻璃,穿过堆满了纸鹤的瓶子,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她就趴在书桌上,呆呆地盯着折射出的光彩,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
分班表老岚还没发进班级群中,董桓钰就不知道从哪里先得来了一份,转发给了林知幸:[幸幸,高三的分班表出来了。我们俩居然又没有分到一个班里去,大哭JPG.]
她的消息一贯灵通,林知幸赶忙点开查看。
很幸运的是,她和白时漾又分到了同一个班级里去,陈晚霜也和她一个班。
一个是在加强班认识的朋友,一个是她喜欢的人。
她高兴地点开名单看了一遍又一遍,然而董桓钰接下来的一条消息,一下子把她打入谷底。
[幸幸,我最近知道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有个女生居然从初中开始就追白时漾了,还为了她放弃报考芜溪一高,而是来了芜溪二高。]
【2021年8月25日,高三的分班表出来了,白时漾,好幸运啊,你和我又在同一个班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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