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羽拿着自己改进的三棱形的枪管，吹了吹管上的残烟，指着远处，“那群人已经被变成猪了。”
卫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的确他们穿着曹氏们的衣服，无比痛苦的往庙里挪着。
“这是一道警戒，想要矿石的人，终究会成为猪。”
说完乐羽就笑了。
卫零冷冷说到：“多谢。”
她站在丛林边看着河对岸的城市，内心惊恐而不安。卫零发现自己的法术、郁连华的金陀螺在矿石的辐射面前不堪一击，像是当初被九转净髓了，一切又要重来。
“你别过去，全是矿石带来的辐射，这些狼就是最好的证明。”
乐羽拉住她，“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国家？这里不适合你。你只会在矿石的辐射中越来越衰弱。”
卫零笑了，“关你什么事！你来做什么？是再一次把我们卖了换矿石是吗？”
乐羽一腔火压在嘴里，欲言又止。
远处游荡着鬼尸，这些鬼尸比之前遇到的速度更快，身躯更大，能快速撞破机械，抢夺血肉，尽管金属边缘将这些鬼尸切割成数块，喉咙里还留着黑色的血液，但他们毫不在乎，仍然嘶哈嘶嘶的作响，挣扎着钻进那些坚硬的房间、地道、路轨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
乐羽此时说到：“欢迎来到我的国度，一个真实的地狱。”
卫零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没有被变成猪？”
乐羽抓住她的手，“因为你够强。强者生，弱者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卫零甩开他的手，“我不信是这个原因，这时候了，说实话。”
乐羽目视前方的神庙：“他们有所欲求，只是内心的**被照见，所以成为猪，你没有**，自然就幸免于难。”
卫零冷静道：“那他们怎么变回正常？”
乐羽轻笑一声，“对着神像磕头，你没看见？”
“那要磕多久？多少个？”
乐羽笑容戛然而止，“我怎么知道，自然是要问夏烬这个邪教头子，我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卫零懒得跟他废话，径直往神像走去。
“你过去也没用，你就算把这里夷为平地也没用。”
卫零转头：“就这么不管么？”
乐羽：“你管的够多了，我的建议是，你赶紧离开夜辉，回到渊国，免得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卫零看着河对岸的城市，里面的动物、人、鬼尸都比常人更奇怪诡异，像是被动进化过一样，人能像豹子一样快速掠过水面，在细长的钢筋上快速攀援，巨大的机械噪声在不断轰鸣，喷出一段又一段的液气。
这是卫零从未见过的文明和世界，再一次深深震撼，逐渐恐惧。
乐羽说到：“夜辉国以大弦氐为分界线，内部饱受矿石的驱动和辐射，文明和科技快速发展，也快速消弭。人可以自主进化，自由选自己的进化道路。”
卫零在巨大的文明面前，不敢往前，只觉得自己的渺小。
乐羽拉住卫零：“所以你，要不要过河，不过去，就还在原来的文明水准存活。可以去罗山隐居，他们一定欢迎你。”
不远处杂乱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腐臭气息、铁锈气息、废液气息更加浓郁。
矿石的干扰也越来越严重，卫零脑子开始嗡嗡作响，身体不由自主开始随之抽搐，感觉有什么要长出来。
乐羽按住她的肩膀，“冷静。”
卫零被这一句话拉回了现实里。
“你考虑清楚。”乐羽拿起自己的鱼竿，扯断两端，露出一个黝黑的枪口，慢慢往里面填装弹药。
卫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亦敌亦友，亦正亦邪？既然出卖了我们，何必奉劝我？”
乐羽冷静道：“我只是看他们不爽，我知道你，肯定没事，所以也不算出卖你。”
卫零气急反笑：“有什么区别。”
河对岸的活尸们正在快速撕咬腐烂的血肉，满地都是流淌的废水和血水，映照着活尸暴突的牙齿和斜乱的双眼。
乐羽：“走不走？”
卫零正在犹豫，远处打猎归来的夏侯甲和曹铎见到卫零，立刻飞奔而来，随后瑟瑟发抖，看见乐羽在，扼住拳头想要暴打乐羽。
“他们呢？”
卫零指着神庙：“变成猪了。”
夏侯甲和曹铎立刻想要去神庙救人，但夏侯甲停下了脚步：“真人救救他们。”
乐羽道：“没用的，救不了。”
夏侯甲此时青筋暴起，准备揍乐羽一顿泄怒，“是不是你干的！我就知道你出现准没好事！”
乐羽拿出自己的枪，“你试试？”
卫零拦着他：“别冲动。”
曹铎飞奔回来，也下意识觉得是乐羽干的，从背后给了乐羽一个头部撞击。
被撞击的乐羽控制不住，对着天空就是猛喷了几发子弹。
河对岸的活尸们听到响声，双眼发红，像是被什么污染过，但又获得了进化，红眼快速锁定了卫零几人的位置，前赴后继的往河对岸冲过来。
乐羽甩开曹铎：“你发什么疯，这下好了，等着被当成猪肉吃吧。”
水面上泛着斑斓多彩的油印，活尸不敢碰水，又挣扎着上岸了。
卫零虚惊一场，“还好他们怕水。”
乐羽收好枪，转头指着曹铎，“受死！”
夏侯甲对着枪口一踢，乐羽缩回手，转头怒视着夏侯甲：“你个傻大个，怎么没变成猪！没死在迷宫里！”
夏侯甲将曹铎拉至身后，很快曹铎缩进夏侯甲的体内，二人成为一人的形态。
乐羽见过他们这种法术，道：“哼，缩头乌龟。”
夏侯甲怒道：“你说什么？”快速俯冲过来给了乐羽一拳，乐羽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好了。”卫零站在乐羽身边：“打也打过了，他死了，我们会更被动。”
夏侯甲道：“那现在我们也不能不管我的兄弟，他们变成猪也不能把他们抛下吧！”
卫零：“嗯，我们去找夏烬，你把他们也收进你的躯体里。”
夏侯甲走进神庙，然后又出来，“没办法，他们的形态进不来。”
卫零：“那先让他们留在这里，我们......”她迟疑了一会儿， “我们过河，看看河对岸。”
乐羽侧目，“你确定？”
卫零：“退缩，不是我的本能，前进才是。”
夏侯甲道：“我愿意同卫真人一起。”
乐羽暗讽：“真是听话的狗。”
夏侯甲：“是又怎么样？你还是不听话的狗呢。”
乐羽气得脸色发白，拿着枪口对准他，“你再说一遍试试？”
夏侯甲准备用罡气化武器，却发现自己用不出来，想起大弦氐的迷宫，知道这个世界的矿石会影响人的能力。
卫零冷哼一声，对乐羽说：“找船。”
乐羽拿出矿石，“坐船？怎么可能？看我的。”
卫零看着他将矿石镶嵌在脚底，说到：“直接走上去就行。”
乐羽踏水而行，仿佛入无人之境。
“在夜辉，矿石就是一切。”
卫零伸手：“四个。”
乐羽说到：“两个。”
他这是不想带夏侯甲。
卫零说到，“好。”
乐羽刚拿出来，卫零一把抢过扔给夏侯甲，“背我。”
夏侯甲立刻将卫零背起，试探着往水中走去。
乐羽道：“你为什么非要带这么个累赘？”
卫零道：“多个人，多把手，若没有神通，我才是那个累赘。”
乐羽无言，只能跟着，填装弹药，准备射杀对面的活尸。
隐约的针刺感不断袭来，卫零裹紧了衣服，在这里待久了很难不发生变异。
卫零倒是想看看，自己这副躯体，还能变异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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