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然哈哈一笑，掩饰尴尬，从袖子里拿出“证据”，“九界的一些内容，你看看？我一夜可是写不出这么多东西。”
卫零接过 ，发现只是目录，手指之处，卫然会从袖口再掏出指定的卷轴，十分神奇。
“这是广目袖，”卫然：“小法术，你先看。”
卫零在地库中翻阅卷轴，如果陷入九界之门，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挤压，去到不同时空。
可能是穿越到同个世界的几十年前，可能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九界也只是一种概称，表示很多个世界。
引在这些时空中自由穿梭，永远没有尽头。
卫零觉得这征程永无止境。
但是自己改造过的身躯，也没有岁月的痕迹，或许能永生不老。
她继续翻看卷轴。
如果穿越进去，人会凭空增加，为了保持平衡，必须要杀一人作为祭品。
卫零心想，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这个应该不用吧。
进入了九界，所带的物品会不同的概率变形扭曲成其他东西。
果如卫然所言。
卫零翻开最后真实穿梭过的人，所写下来的记录，最后无一不精神失常，扭曲离世。
最后是进入九界的方法，十分复杂。
卫零合上卷轴，越是这样，越是想要试试。
卫然见到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道：“决定了？”
卫零道：“决定了，不过我还要去找一趟邪心。”
卫然道：“我有定星盘，可以帮助你找到他。”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罗盘模样的东西，巴掌大西，中间有一颗闪烁的星。
卫然信手一拂，星盘如点燃，无数星辰在其中闪烁。
“我教你定星盘的使用方法，让你快速找到你要找的人。”
卫零仔细聆听。
卫然从广目袖掏出星宿图，道：“我现在教你天方九术中的定位术，先把星宿图给你，你看熟了，再来找我。”
卫零接过卫然递过来的星宿图，默默牢记。
“星图变化无穷，你需要根据天时来分缕测算，分星定位，算星定人，以及最凶狠的就是，移星杀戮。所以练此术需要极其精准，错一点都不行。”
卫零默默记下星图，接着就是学星宿的变化以及推演。
她将这些快速的注入灵台，在灵台中急速推演。
卫然见她眼神冒出流光色，显然是在急速的运转。
她天生就是术法修炼的熔炉，快速，准确，灵敏，这些东西换做别人要皓首一生。
但对于她。
卫然没把握到底有多快，但是绝对比自己要强。
卫然坐在一边，正在想她进行到哪一步了，她却已经睡着了。
显然是过载了。
卫然想杀了她。
这是引的孩子。
他还是没下得去手，这也是乐熙唯一的孩子。
这么多年，他在痛苦中纠结，在徘徊中煎熬。
算了。
他拂袖而去。
卫零虽然灵台运转极快，但仍有意识，大概猜测得出卫然的想法。
一切有迹可循，不需要多少的猜测，就能明白卫然的心理。
卫零感觉身体仿佛置身于星宿之中，走出地库，拿出定星盘，对着夜空开始观星。
夜空静谧而深远，仿佛有人在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星辰的变化在一转之后有了轻微的风，卫零敏感捕捉着任何细小的变化。
她决定不告而别，离开这里。
毕竟卫然还是恨她，想杀了她，何必惹人厌烦呢？
返回地库，将所有的卷轴放进箱子里，拿起箱子跃入水中，从水道离开。
在水中，卫零睁开眼，若是真要跟卫然道别，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顺着护城河往外，清波池下，有人跟着自己。
卫零停住，转头看去。
“大哥？”
“嗯，你回来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就知道，只是不想打扰你和父亲。”
“.....也算不上打扰，我有话同你说。”
“随我来，我带你去说话的地方。”
卫震带着她到了一处庄园外，换了身衣服后，二人坐在庄园的池塘边，凭栏喝茶。
池塘的水面倒映着星空，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
卫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放下道：“大哥，我这次回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卫震微微点头，他知道卫零的性格，若无要事，她不会轻易回来。
卫零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要进入九界。”
卫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问道：“你已经决定了吗？”
卫零坚定地点点头：“是的，我已经决定了。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我，要杀了引。”
卫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这也是我想做的事，可惜我没有你的天赋。你万事小心。”
卫零感激地看了卫震一眼：“谢谢大哥的关心，我会小心的。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卫震抬起头，看着卫零：“什么请求？”
卫零道：“我希望大哥能帮我照顾好父亲。他......他对我还是有芥蒂。”
卫震理解卫零的担忧，“放心吧，他这人老不死，死的没那么快。你自己在九界也要多加小心。”
卫零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过了一会，卫零道：“大哥，你对母亲还有什么记忆？”
她补充道：“我的母亲。”
卫震面色寂然，“只记得她十分温柔和蔼，其他的接触不多。她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唯一奇怪的就是，每天都有很多人找她，但她从来都叫父亲应付。”
卫零“哦”了一声，“那么，你的明光会，到底是做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说邪恶？”
卫震似乎知道她要问，抿茶道：“你有没有想过，天地间为何会出现引？他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他最终想要做什么？”
卫震的话语让卫零陷入了沉思。她从未深入思考过这些问题，她只知道引是她的敌人，她必须杀了他。
卫震继续说道：“引的存在并非偶然，他的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和目的。而明光会，就是在探寻这些真相。”
卫零皱起眉头：“可是，为什么人们会认为明光会邪恶呢？”
卫震叹了口气：“这是因为明光会的研究涉及到了一些禁忌的领域，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害怕我们揭示出真相，所以才会对明光会进行诋毁和攻击。这世界的复杂程度远超我们的想象。有时候，真相并不受人欢迎，甚至会带来危险。”
卫零沉默片刻，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卫震说的话，她也不敢全然相信。
卫震道：“我们是一家人，还记得你答应帮我做三件事么？”
卫零道：“是。”
“第一件，就是杀了引。”
卫零道：“你不说我也会做。”
“第二件，”卫震略微停顿，目光坚定地看着卫零，“保护好自己。九界是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地方，你要时刻保持警惕。”
卫零微微点头，她明白大哥的担心。“我会的，大哥。我会小心应对一切。””
“第三件。”卫震迟迟不语。
卫零道：“大哥有难言之隐？”
卫震眼中的六芒星闪烁，卫零感觉到里面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她疑惑地看着卫震：“怎么了大哥？”
“我想你，加入明光会。”
卫零本能的抗拒。
“我不加入任何门派组织。”
卫震道：“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带着六芒星的标记而已。 ”
“我不愿。”
卫零坚决拒绝。
卫震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彻底。
“就这个理由么？”
卫零道：“是。我要只身踏入九界，不知道大哥叫我加入，有什么意义？”
“只是若在别的时空相见，我还是想认出你。”
卫零心中一动。
“那么大哥认出我，是想.....做什么呢？”
卫震道：“嗯，起码，不想与你为敌。”
卫零伸出手，“那就在我掌心做个标记吧。”
卫震道：“嗯。”卫震伸出掌心和卫零对接。
卫零只觉得掌心一炙，顿时一道星芒在掌心落下。
卫震握住她的手，说到：“曾经的引也是踌躇满志的少年，为了灭绝邪神奔走于九界。可惜最终替代了邪神。”
“把权力当追求，终究被权力吞噬。将鲜血当美味，终究被屠戮。将邪恶当做信仰，最终被邪恶奴役。”
卫震说完，“你会沉迷于力量么？”
卫零：“大哥，为何跟我说这些？是怕我成为如引一般的邪神么？”
“是，你未来有这个力量。我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
卫零道：“你和卫然一样担忧，但是，我也照样回答你，我会选择自己的方式，毁灭。”
卫震点头，“你直接去？”
“我还要去跟华镜虚道别。”
“他？你还喜欢他？”卫震有点不理解。
“怎么？也不算吧，只是后来莫名其妙遇到了，他就对我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一下子就对我深爱不疑，还......睡了。”
卫震眯眼听着，笑了，“他？一向冷心冷面，对你居然？不过听说他挺受欢迎，没有女的不爱他。男的也不例外。我们都尽量不与之接触。”
“他也说了过去之事，听完之后，我倒是.....觉得和他一起，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
“还是觉得感情索然无味是吧？”卫震很能读懂她的心。
“是。”
“或许只是和他在这个时空里没有感觉，下个时空遇到他，或许就不一样了。你强大，对待感情就更需要冷静。”
“他如果在这里没有选择你，说明你们缘分不够，没必要道别了。”
卫零默然，过了一会儿，说到：“没见到蕴宫、邪心，我仍有遗憾。”
卫震听罢，闻言一笑，“也没什么好见的，他们各有心思，不会轻易被说服，于你的使命而言，微不足道。”
卫零道：“那我便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卫震说到：“去往九界，需要各种阵法，大哥不才，确实会那么一些，不如先教给你。”
卫零起身向他祝酒道：“如此，有劳大哥了。”
这么多年以来，才发现，最后能帮助自己，爱护自己的，只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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