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申转头看见卫零又现双瞳，吓得转过头去。
卫零重瞳四只眼球望着曹申，“害怕？”
曹申道：“没，没有。”
卫零：“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曹申说：“真人容貌岂是我这种宵小之辈能随意打量的？”
卫零重瞳望着远处，“宵小之辈，对自己的评价很中肯。”
曹申讪讪一笑，不敢搭话。
钓鱼叟说到：“前面是罗山，里面藏着不少部落。”
卫零：“部落？”
钓鱼叟：“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们黑衣盟进不去罗山，里面的地形十分复杂。”
卫零：“那我们为啥不绕过去？”
钓鱼叟：“近啊，再说，说不定你能在里面发现什么，别忘了你说的要改进我们的尸术。”
卫零：“故意的是吧？”
钓鱼叟：“是又怎么样？不抄近道，去到镜湖，都寒冬腊月了，你能去冰里挖出什么东西？”
卫零冷笑一声：“那我还得谢谢你？”
钓鱼叟倒是毫不脸红，假装看不懂卫零的脸色：“不客气。”
秋风习习，众人都慢慢加了衣衫。
曹申：“眼下天气越发寒凉，又不见城池村庄市集补给物资，真人，咱们还是要去罗山看看，采补点干货。”
卫零“嗯”了一声，“你们看着办吧，我负责杀人。”
大家闻言都竦了一下，但确实她负责单挑所有人，其他人也都怯怯的陪着笑了。
曹申心想，真人说话，倒有些不同了。
以前柔柔弱弱的，现在颇有些杀伐之气了。
郁连华全面侵蚀卫零的魂魄，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郁连华舒展自己的双手，觉得十分快慰，自己梦寐以求的身躯，终于得到了。
但在兴奋之后的下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身躯在渐渐消融，意识也开始涣散了。
卫零：若是你乖乖待着不贪心，何必会消散。
郁连华：你什么意思？
卫零：我刚才赌了一把，看来混沌的本质，确实是能容纳所有。
郁连华：你！
卫零觉得自己身体变得越发轻快，金色陀螺实化于掌心，彻彻底底属于卫零了。
可惜，卫零感慨了一下，吞噬的太快，这金陀螺的全部用法和来历。
卫零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掌心，莲花印迹。
牛车在罗山前停了下来。
曹申说道：“要进罗山了，真人有没有什么吩咐？”
卫零摇头。
钓鱼叟拿出自己的钓竿，“哈哈哈，我劝你们还是戒备吧。”
卫零冷笑：“戒备有什么用？跑得快就行。”
钓鱼叟干笑两声，场面有些尬。
虽说是罗山，细看不过是略高的丘陵，只是占尽地利，比周围高且树木葱郁，没有被雷劈过的焦黑痕迹。
“夜辉神教没有深入这里?”
钓鱼叟：“呵，不是说了吗？这里神鬼不忌。”
曹申：“这里是白天，暂时没有什么人。”
卫零明白 ，于夜辉人而言，白天就是用来休息的。
“钓鱼佬，你怎么白天不休息？你不是夜辉人？”曹诀问他。
钓鱼叟：“呵呵，你个胖小子，老头子我是哪里人关你屁事。”
曹诀气不过：“死老头子，爱说不说。”
山下是一片村庄，水从上下来，村庄也因水而建，硕大的石碑立在前面，写着一排歪七扭八的夜辉文字。
罗山。
山上郁郁葱葱，溪流隐现，还听到了久违的鸟叫声。
卫零看到他们每天吵吵嚷嚷，有些心烦：“都闭嘴，走吧。”
门口值日的村民见到陌生人大白天的过来，很是警戒，用夜辉语说到：
“什么人！”
曹诀上前说到：“我们是路过此处的渊国商人，想到村子里采办一点补给。”
“滚开！我们这里不欢迎任何外来人。”
曹诀面色发青，转头跟曹申说了，曹申又将目光转向卫零。
钓鱼叟道：“正常，他们就这样。不过我觉得，下一次遇到这样的庄子怕是难，这次非要进去采买不可”
卫零道，“那你别在这说干话，想办法进去。”
钓鱼叟挥动鱼竿，“那我去送点鱼给他们吃吃？”
卫零：“你这也太损了，不能用别的招？”
钓鱼叟看了看周围，“那怎么办？召唤一点焦尸，把你们也吃了？”
卫零揶揄道：“去卖惨，跪下去求他们。”
钓鱼叟：......
“你是不是人？让我一个老头子当众跪下？”
卫零倒是很干脆：“那我们就绕道吧。”
那村民见到这八个人不仅长得奇怪，还没有离去的意思，于是拉动了村口的警钟。
巨大的警钟声让八人头脑昏聩，村民从四面八方乘着飞行风筝落地。
只见他们拿出了自制的火铳、火枪、震天雷。
“现在离开，还能饶你们一死。”
卫零心想，这民风剽悍，见到人就准备杀。
钓鱼叟道：“这东西会喷死人的，我们还要进去吗？”
话音刚落，一发火弹弹开，冲击之下，远处的草木开始燃烧，中弹的石头也随之裂开。
曹申几人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被卫零抓住衣领，“怎么？又想跑？”
“绕道要多走多久？”
“起码半月吧，还要坐船，况且这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吃我钓的鱼。”
曹申小声说：咱们先退吧，不好起正面冲突，到时候更不能进去了。
卫零道：“也好，大白天进人家村里确实不礼貌，等到晚上再说。”
大家暂时避退到溪流一边。
卫零说到：“你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下的咒？鱼吗？”
钓鱼叟：“我就不告诉你。”
卫零笑了。
钓鱼叟：“不过绕道也不是不行，我们降低消耗也好。比如说，少一个人。”
曹氏六人警觉的看着钓鱼叟，卫零：“是杀掉一个是吧？”
钓鱼叟：“最好只留一个，反正你们六个人也不好分钱啊。”
曹诀：“你放什么狗屁！”
说着说着两边就要打起来。
卫零看着他们吵哄哄的样子，道：“都闭嘴！”
卫零：“与其说这些，不如想想怎么进村。”
钓鱼叟：“你把他们看门的那群人全都杀了，不就行了？”
曹申：“那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钓鱼叟：“偷摸挖矿做贼就高尚了？”
曹诀：“你什么意思？！”
钓鱼叟拿出水烟在抽，“你们这群人，要不是在渊国混不下去，怎么来我们夜辉？人渣罢了。”
曹诀当即扔了一块石头过去，“你他们的死老头，给爷死！”
钓鱼叟拿钓竿甩开石头，“那你们说说，你们到底是干嘛？”
卫零也很好奇，看向六人。
曹申：“与你无关！”
卫零看着两边越来越不对付，道：“现在，大家把想说的，想骂的说个干净，免得到时候互相背刺。”
双方齐齐说到：“没什么好说！”
卫零也理解，一点头，“得了，那就想怎么进去。”
曹申：“挖地道？反正钓鱼佬会召唤焦尸，指挥他们挖个地洞？”
钓鱼叟：“指挥？你在做梦？到时候不被吃你就暗自庆幸吧。”
卫零：“挖地道太费事了，挖过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曹铎：“看他们都是从天飞下来的，咱们飞过去，不就行了？”
卫零：“问题是人家是否愿意和我们交易，我们就算进去了，也算非法闯入，难道要偷不成？”
夏侯甲：“要知道他们不让外人入内的原因吧。”
卫零到：“抓个人来问问？”
夏侯名：“我觉得只要能达成目的，做什么都不重要。”
大家纷纷侧目，其实这句话心照不宣，只要能补给，什么手段也不重要。
卫零：“夏侯甲，还是按你的法子，比较正常。”
夏侯名低声道：妇人之仁。
卫零：“谁去？”
夏侯甲：“我。”
卫零道：“我跟你一起，还有老翁，三人一起。”
钓鱼叟放好地图：“干嘛拉上我？”
卫零看着他地图上的痕迹，没有废话，拉着他就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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