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灰**
半夜气温骤降。
别云间在被窝里缩了缩身子,可还是禁不住寒冷,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从被子里抽出手在床头柜摸索纸巾。突然,房间外传来轻微的关门声,惊得别云间瞳孔紧缩,顿时倦意全无,警惕地盯向房门。
等了半晌,房门终于被轻轻打开一条缝。黑暗里,别云间枭视狼顾,蓄势待发。
门开了。
寒风大肆涌进,掀起了轻薄的窗帘。一个人逆着光站在门口,别云间却忽然失了全身力气,手里攥紧的台灯掉在地上。
“京城晏……”
**糖**
黎酒的葬礼很空寂,寥寥几人而已。
“黎酒有一个习惯。在酒后一定要吃糖。他怕苦。”
“可是,最后见我的那天,他没有吃糖。我看着他把那颗糖抛进了塔下的那片荒林里。这也许就是他对世界的诀别。”别云间离开葬礼前和黎塘聊了许久,等回到家,他还是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直揣在手心里的糖,这是黎酒猝死后在他口袋里找到的。与这颗糖一同找到的,还有一张破皱的牛皮纸,上面是黎酒的笔迹。
别云间。谢谢你。
给予了我后来的生命。
我爱你。
很爱很爱。
后来,京城晏把这张纸烧毁了,可别云间心里的惦念却始终放不下。
“难怪,你那么讨厌他。”黎酒离开后的那几个夜晚,别云间一直蜷缩在冰冷的沙发里,脑中尽是回忆。
**昏**
晚饭后,别云间一人晃晃悠悠来到了潭山脚下。
天还微亮,霓虹未起。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运作的缆车,心口莫名一酸。
本想着离开,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买了票,在昏暗的日光里独自上了缆车。
缆车一寸一寸颠簸着上升,穿过了乱石山林,才显露出南洋城被暮色笼罩的景象。
车厢里,别云间的指尖已然泛白,死死攥紧衣角,抑制着内心的恐慌,面色苍白。
而缆车的每一次颠簸都使他心惊。
“我明明……不恐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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